解佩渚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当我走在故乡汉江边的江堤公园上,眺望汉江,走近汉江,仲夏时节刚刚下了点雨,静静的河流,周围碧绿的树林上空蒸腾着雾气,我想起这首古老诗经里的诗。
踩着泌着芳草的泥土,一群黄鸟向着河水的方向飞腾着,这是一个正在兴建的江堤公园,泥土地上,狗尾草等野草疯长,我捋了一把草籽又还给大地,天地好瘳阔啊,远山森林郁郁葱葱,城市的高楼起伏过来,眼前的这几栋需抬头仰望,长河是温柔的平静的流淌,望着远去的河流,我想乘一艘小船去远方,那种乌篷船,慢慢地漂流,当年作家沈从文从故乡湘西凤凰到北京,是坐这样的小船吗,否则他的笔下怎会有那么多诗情画意,还有唐代李白,杜甫,我们故乡的孟浩然不也是乘着小船周游四方,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啊,"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己过万重山"。"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那些诗歌中的漂泊意境让人在某个时刻回味,人生不就是一条河流吗,古人云:君子逢水必赋,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水是生命的源泉,人类科技所及还未曾找到有河流的星球,人类对河流的信仰和依赖来自生命的本能。
不象印度人对恒河朝圣般的信仰,中国人采取的是另外一种方式。我从报纸上看到一个汉江本地解佩诸的传说:据记载,春秋晋国有个郑交甫的男人,他相貌英俊,风流倜傥,一次南游到今襄阳万山附近的一个江边小渚上遇到两个漂亮女子,一见倾心,就上前请他以玉佩相赠。郑交甫搭话说:"橘子柚子泛青光,装满我的方竹筐,顺着汉水缓缓流,汉水碧波长又长,我在岸上慢慢走,口含芝草留余香。"两位女子回答到:"橘子柚子泛青光,装满我的方竹筐,顺着汉水缓缓流,汉水碧波长又长,我在岸上慢慢走,口含芝草留余香。"说罢解下胸前的玉佩珠赠与郑交甫,郑交甫接过玉佩珠藏在怀中,走了几步,再看两位美女失去踪迹,怀中玉佩珠成空。为了纪念这个传说,唐宋有穿天节的活动延续至今。
类似的故事还有长江神女峰的传说,东汉曹植遇洛水女神而作《洛神赋》等,河流在中国传说中化为理想女神,寄托了人们的美好想往,又有对宇宙人生的深入思考,代表了一方水土,一国人民的文化信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上善若水",大江大河赋予了一个伟大民族的精神血脉。
我的眼前就有一方小渚在河中,水绕行而过,我想那小渚密林中是否有在水一方的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