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服务

          上周因开期中家长会没有去服务。第一次结束时与方奶奶告别时，说下周再见，但最后没能如约，虽然请上周去的小伙伴代为表达了歉意，但是仍有点小愧疚，其实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家委会会议。

          一进入病房，看见方奶奶的病床被床围全罩起来的。我以为方奶奶在休息。悄悄掀开床围一角，方奶奶精神奕奕地躺在床上，也望向我。

        “方阿姨，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我赶紧迈了两步走进围子里，仍然把床围拉好，我们这里形成了一个封闭私密的空间。

          “嗯，嗯，你好，记得呀。你来啦！”方奶奶微笑着端详着我。

        “嗯，上次孩子期中考试开家长会，所以没过来。这会儿有什么要做的吗？”

        这时候床围又掀起，进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刚才我们做准备活动时已认识，叫小夏。上周是她和另外一个志愿者陪伴方奶奶的。上周她们俩替方奶奶按摩了腿和脊背，刚才准备会时我们已经交流过这一情况。

          “我们帮方奶奶按摩按摩吧，方奶奶，好吧？”小夏没等方奶奶回我话就说道。

        “那好啊，谢谢你们，太感谢你们啦。”方奶奶充满期待和感激地说道：“你们帮我按按膝盖吧，一直这样躺着痛又难受，活受罪呀，谢谢你们。”

          我们掀开被子，方奶奶两条已逐渐萎缩的腿瘦得像两支竹竿一样，我心情复杂，把怜悯和一丝不适强压下去，快速按住方奶奶的腿，用不太熟练的手法按起来。嘴上说着“阿姨冷不冷，我按得重不重，您不舒服告诉我一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毕竟这是第二次才见面的人，我们就肌肤接触，我在化解自己心中的那份尴尬。我在心里迅速建设一些东西，我脑海里想起了嘟的奶奶，八十多岁的年龄，因为脑梗和心衰已经瘫了将近三年了。每次回去探望她的时候，作为儿媳心存愧疚，所以在家不多的几天我会为她擦脸擦身子喂汤喂水，甚至换尿布。看着眼前的方奶奶，我把对嘟奶的愧疚转移了过来，用轻松的口吻告诉小夏：“按摩要抓窝，窝就是穴位。”小夏连连说对。我知道小女孩估计也是有点尴尬的，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呀，你手有点凉，我手是热的，我先按一会，你搓会儿你的手。”

        方奶奶又忙不迭地说着谢谢。我按得越来越顺手，按得也认真，因为是站着的使劲，大概十几分钟我的老腰明显不支。我让小夏代替我。我坐着休息了会，缓过劲又继续，我和小夏一人按一腿。

          按得差不多了，又帮方奶奶翻了身，帮她按了脊柱周围。最后帮她把两腿弯起，这样她要舒服一点。她的两腿已经僵硬，帮她弯腿时我是用了蛮力的。小夏说我“艺高人胆大。”其实事后想想也是，掰弯那双直直的腿就像掰一根铁棍一样，我竟然没考虑会不会掰折。（其实风险是有的，老人本来就是骨质疏松易折体质。）

          今天老人明显心情舒畅，在帮她按摩的过程中，讲了她的青年时期和更多家人的状况。最后我们要告别时，除了不停地谢谢外，一定要送我俩一人一桔子。我们只好笑纳。

          这只桔子就是我今天最好最大的收获。

志愿者合影，猜猜哪个是我？ 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