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和虎妈

“噼！啪！噼！啪……”牛皮裤带与肉皮的正在合理摩，忙着呢。

“唉呀！唉呀……”皮带惹出来的嚎叫在发酵。

“噼！啪！噼！啪……”机械性抽打正在如火如荼。

“离婚！离婚！”皮带强加给别人的本能效应。

“啪！啪！啪……”节奏因果性地增快。牛皮裤带抽打肉皮的声音潮水般猛烈地从门缝挤出她家涌进我家。好家伙，幸亏是防火门，若是木门怎么承受得了？

“不离了！不敢离了！……我老实，我老实呀……”一个男声第一时间不知何故又改了主意。

“你妈那个皮，还离婚，打不死你……”一个女声喘着粗气完成了任务。

俗话说得好，当面教子背地里打夫。虎妈关起门来又一次教课书般阐述了这个法则。往死里打，一直打服。前妻生的儿子肯定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若是知道有这种残酷事件发生，即便吃了狼心也不愿花那狗肺味的二万块钱。

就这么个窝囊种却生出个二狗。十岁八岁的时候虎妈也打二狗，也是这种打法，可二狗甭说哭了连声都没出过，我曾一度以为这孩子是个哑巴。好像那条牛皮裤带是根面条，亦或是在打别人。虎妈反复在问服不服，二狗从来都是零回复，于是被赶出门外，不给吃晚饭。

每当这时，我总是在深夜12点后悄悄从门缝递出二块蛋糕。二狗心领神会，迅速接过去，偷偷地吃掉。吃完把嘴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小手在外墙皮上摩擦一会，再在自已小嘴上胡乱抹几下。生怕虎妈从嘴上发现点什么。十几年来我俩配合得还算巧妙，否则……我真担心挨虎妈一顿胖揍。

有一年寒冬，我不慎反锁在门外，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差点被冻死。二狗发现后把他爹的衣服扔出几件，把他家电动车钥匙递给我。我才出去找了个开锁匠。人心换人心啊！要不一个几岁的小孩管你这屁事！

上初中头半年，二狗被学校退了回来，说是严重顶撞老师。“噼！啪！噼！啪……”虎妈又来这一套。“你去不去道歉？”虎妈大声问。“不去。”声音不急不徐，不高不低，状况不像在挨打，更像唠嗑。

虎妈连续问了几个回合，突然手一软，牛皮裤带落在地上，口吐白沬……120在楼下响起……

二狗的二舅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画家。由于母子关系一直很紧张，所以二狗很多时候都是在他舅书画店里休息。有一天晚上进来个梁上君子，卷了些字画正要走。“放下。”一个低沉的童声。一看是个小孩，又瘦 又小。这家伙想先干掉小孩再图字画。没想到被二狗咬住大拇指，无论怎么拳打脚踢都无济于是，一声不吭，不像打在活人身上却就是脱不了身，真他妈遇着鬼了。没办法，自已拿起手机报了警。

明年二狗就该考大学了，他说想考军校。我收集了一些关于二狗的资料(还有一份公安局推荐信)给石家庄某部校发了过去，希望不要埋没这一身骨头，对方回复说只要过了国家线会重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