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想好了吗？”我若无其事地问。

她看看我，轻轻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太阳已不像午时那样炽烈，却依旧肆无忌惮地炙烤着万物，我眯着眼，逆着阳光看上去，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头脑中一阵眩晕。她看着我，我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孔，只有轮廓，在一片金黄的光晕中。

“你想好了吗？”我若有所思地问。

她没看我，目光洒到车窗外，恬静而优雅。我坐在她身后，阳光透过玻璃铺在她的脸上，再反射到我的瞳孔里，不再那么刺眼，脸上的每个毛孔，并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我不幸福。”她没有动，眼中亦没有一丝波澜。

我也将目光转向车窗外，高楼矮房不断地被丢到后方，人群熙攘，没人会注意到，曾有两道忧伤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滑过。

我终于没有从视野中找到答案，只能尴尬地沉默。

浩瀚的宇宙，长长的银河，伟大的太阳系中，地球只是如往常一样轻轻地自转了半圈，黑夜已经像一个巨大的碗扣在了我的头顶上。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我看着自己的影子不断地被缩短，又被拉长，脚下的路一会光亮，一会又昏暗。

“谁让你不娶我呢。”

她笑一笑，试图让我相信那仅仅是个玩笑。

我没笑，抬起头，逆着灯光看上去，心想，可以躲过黑暗，却终究躲不过这漫长的夜。

“你想好了吗？”我郑重其事地问。

她抬起头看着我，显得如此认真。

我手指悄悄地扣着裤缝，目光落在她的影子上。

她转身，挥挥手，说再见。

我说再见，挥挥手，然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