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上的生死抉择

几百米高空的高压铁塔上，雾茫茫一片，风呼啦呼啦卷着，冷空气冻得低空的鸟儿都不飞了。

身着工装的贾队长哆嗦着抱着铁柱，急得脑门冒汗。

他扫了一眼蹲坐在一旁大口往嘴里塞饭的男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饭！”

蹲坐着的甄队员同样身着工装，嘴里包着饭菜，声音听不大清楚：“死也要吃饱。”

“你说说，现在我们咋办？！”

甄队员终于抬头对上贾队长的目光：“就俩路。要不您先下去，找人救我。要不咱就在这儿等着。”

“防坠装置都没了，还下去送死？！你咋不去！”

“那咱就等着。”

“不行，”贾队长一口否决，“领导晚上就来队里审查了。”

甄队员继续埋头扒饭小声嘀咕：“谁让你不守规矩，把我俩防坠装置都搞掉的。”

“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

又过了许久，蹲坐着的甄队员吃完饭同样抱着铁柱望着外面出神。

寒风冻得他逐渐失去知觉。

“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他心想。

突然一股大力从他衣领传来，没防备地踉跄了几步，最后在爬梯上站稳。

他微微仰视，看到贾队长煞白却狰狞的脸，一双眼睛都充血泛红，额头青筋暴起。

“还有第三条路。你下去，找人救我。”沙哑的声音不再像往日温和。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憨厚老男人像是被恶魔附了身。

---

“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

目光扫过贾队长的脸，随后停留在他颤抖的手上。

没几秒，甄队员低头顺着爬梯往下，一步，一步，又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甄队员感觉身处一片白茫茫中，往上看不到贾队长，往下看不到地面。

其实他不敢四处张望，一切都只是感觉而已。

他提醒自己每一秒都要专注。

感受身体内部核心肌肉的一张一缩，用力感知快没有知觉的双手在发力。

别无选择，他只能继续一步，一步，又一步。

---

望着下方缓慢变小的身影。

贾队长终于像回过神来似的一阵后怕，后悔像涨潮一般侵占心脏。

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做出如此行为，他双眼无神跌坐下来，手里依旧抱着铁柱。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拍在他脸上。

注意到寒风中，下面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贾队长终于呐喊出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