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游
文/缘君人
前言
本文是我初一下学期时所写。说来也有趣,《剑游》最早是我小学毕业后的千字短篇。本人崇尚文笔的返璞归真,自小不屑于浮夸文风。六年级毕业后突有一天,心生一念:如果我自己都无法写出浮夸风格之文,怎能看不起他人去写?
于是最早的《剑游》诞生了。
文笔拙劣,却对于当时的我已是很好。兴高采烈地跑去QQ部落里发表。有幸被灯火文学社中朋友看好,但因与网络著作《傲世九重天》《莽荒纪》等等有相似之处(但我当时真的没看过那些小说……)被误认为是长篇小说的开头。受众人鼓励下开始转为长篇,下文作为两篇序章。
初一下学期时,开始二次修改,脉络渐渐清晰,世界观越发庞大。两万字开头写成后,因开始备战中考,因而停笔。昨日重读之下,又改正一些逻辑不通之处,大体未经改动。
左右思索,觉得序章和正文并无关系,便把二者分开,序章即为下文,正文待我三年后高中毕业再写好了。
因为是故意模仿浮夸文风,可能会造成部分人群不适,希望勿喷。
谨以此文,缅怀我曾经为文努力的2016。
说了这么多,扰人心烦,各位看官,走着。
【前世缘】
一
“逍遥数百年,败于汝剑尖。若要有来生,斩断灭魔天!”
他手握九星剑,立于灭魔天峰顶之上,口中咬牙怒吼。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敌人们的鲜血,身形有些摇晃,却没有人斗胆上前夺剑。
这把九星剑是把神兵!天下间有无数人想要得到它,他们为此付出了数年的准备,却被眼前这中年壮士夺了去。他叫:陈夜星。夜中新星——陈夜星!
陈夜星冷笑着看看周围人,有同门弟子、导师,有武林中人,有锻造大师······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苍凉之感。他为了这九星剑,已经放弃了太多。尤其是······她。
她是游龙城之主的女儿。不敢说倾国倾城,却也是天资绝色;那时,他还未成就“新星”之名,但也是天妒之才。
那是一次交流性的名门望族聚会,二人相见。
此次聚会,是由雷州游龙城城主举办的,如今天下大乱,正是需要贵族派出人手去打仗,平定天下的时候,皇帝在全国各地发布军帖,城主们积极响应,游龙城主便是以聚会的方式来看谁更有能力上战场作战。
当时,他腰间挂着一枚佩剑,这可不是那些公子们用以炫耀的甚至还未开锋的剑,那是一柄锋利的、沾满鲜血的宝剑。剑柄处雕刻着一条龙,龙嘴大大地张开,托举着剑身。细若蚊足的龙爪也栩栩如生,刚劲有力。一双龙目威风堂堂,瞪着一切敌人,似是扬威,又像不屑。
他并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但谁都不敢小觑他。他是雷州中,仅有的能拜入天门的十人之首!那把剑,就是游龙城主提供城中最好的沉银,天门导师与陈夜星一同锻造的灵兵。
他正举杯饮酒,身边也没有人打扰他。香醇的酒液顺着舌尖滑下,火辣的触感刺激着陈夜星的神经。他倒是不怕喝醉,稍有醉意,便内力暗用将酒精化解——他从来不让自己喝醉。
“陈公子好酒量。”一位女子款款走来,吐气如兰,“而独自一人在此喝闷酒,可是有何心事否?”
陈夜星自然认得她,调笑道:“然也。而看到城主之女如此清秀,倒是欢喜得紧,不再想它了。”
“呵呵······”她掩嘴轻笑,声色悦耳如银铃。
“陈公子是如此想的么?”
“自然是了。”
二人聊了起来,成为朋友。
聚会上,她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虽说天性风流潇洒,但也萌发出“爱情”这一想法。
她对他嫣然一笑,他便对她负尽人间。
但,他们负尽人间,人间自会给他们代价。
居几年,他有了实力,得到了一个消息:九星剑,四年后在一线天山顶出世!陈夜星想了很久,九星剑…所持之人,需斩断七情六欲,不得有儿女私情。那,她怎么办?
该决定了。
师傅说,他自己是无法看到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了,只盼着徒儿可以真正摸上一摸。她说,要与他白头偕老。
我到底要它的名,还是她的名?
陈夜星开始忘我地练剑,近乎抛弃所有。她问他:“在你眼中,只有剑,没有我么?”他只是道:“九星剑,天中得。弃人间,方可寻。”她明白了,她走了。
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他开始想她,念她。我……要她的名!
于是,陈夜星去找她,可并没有寻到,只是寻来了,她身死的消息……
这时,他已被尊为“夜中新星”。人们只知他一直在等待九星剑,却不知他还有一位过世了的挚爱。
“挚爱已去,我只剩下了九星剑。”他站在灭魔天顶峰上,看着众人。他看到了贪婪,看到了恐惧,还看到了人心,和……她。
陈夜星拖着九星剑,在微红的夕阳下,展开了杀戮——
神挡杀神,魔挡灭魔!一人咬咬牙,挥刀冲过来。他一脚踹过去,手中九星剑神芒大绽!一招剑指天穹便将那人撕成碎片。
“陈夜星!”有人大喊,“你现如今早已精疲力竭,不如赶紧交出九星剑,我们也可考虑留你一命!”
他咧嘴轻笑,如是放在曾经,这一笑,风流倜傥,可如今,脸上已有皱纹,身上又沾满鲜血,却是显得十分可怖。
“哈哈哈,”他剑指群雄,“想要?来拿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夜星,别胡闹了。”一位老者开口,“把他交给宗门吧。你师父,想看这九星剑已经整整五十多年了啊!”
陈夜星摇摇头道:“我的游龙剑已经给你们了,这九星剑,不可能落入你们这些伪君子手里!”
老者摇了摇头,温和的眼神顷刻变得凌厉,大手一挥,喝道:“天门弟子,上!”
一群身着青色道服的天门精英冲了上去,势要斩杀陈夜星。但是,那可能吗?
陈夜星握紧双拳,内力注入九星剑,向前挥出一道剑气。
哗!
前排弟子尽数倒下,死的死,伤的伤。霎时间,血,再次流成了河。可天门精英们也都不是等闲之辈,都全力运气,不断往前推进。而陈夜星仅仅只是一道道地挥着剑气,却也不断杀掉众人。
“天门弟子,撤回!”老者焦急地喊道。
灭魔天早已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新战死的尸体,躺在风中,眼睛空洞无光,鲜红的血液还在往外流,仔细听,甚至可以听见“咕嘟咕嘟”的声音。风吹动着死者的衣袍,带着无数亡灵渐飘渐远,同时,也吹动着生者的心。
“还有人指教吗?”他冷漠地看着人们,这一刻,恍若战神。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怕他作甚!”
“我们人这么多,他只有孤身一人,上啊!”
可是,还没有人敢挑战他,因为,人们明白,能夺得九星剑的人,便是最强。
“噗——”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脸显得愈发苍白。随即,他撑着九星剑缓缓站起,看着神剑。叹口气,抬起头。
他又面向人群,大声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九星剑的真正威力!”
神剑高高举起,陈夜星将全部内力灌输进剑里。九星剑登时神芒大绽,直冲云霄!星象变换,无数星辰在白天大亮,绽放出闪亮的光芒。
陈夜星挥剑比出一个阵法,磅礴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群雄大惊,慌忙逃窜。如此强劲的能量,若是被击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陈夜星见到此景,放声狂笑。手中九星剑狠狠一挥——
四周生灵涂炭,全部化为灰飞!绝望的人们被包裹进强劲的内力之中,瞪大了双眼,却连一声叫喊都发不出来。
他再也撑不住了。“璃儿……”陈夜星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踉踉跄跄地走向悬崖,怀里抱着九星剑,纵身跳下。“璃儿,我来陪你了······”
从此,世间再无九星剑,再无她和他。
逍遥数百年,败于汝剑尖。若要有来生,斩断灭魔天。
二
银白色的酒液在酒盅里旋转,带起一股股辛辣的香味。多年陈酿的白酒,辣得很,却也更加香醇。
她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看着那个武学天才。据说,他是游龙城中唯一一位被选入天门的人呢。
他的侧脸对着她,一口口喝着酒,却丝毫没有醉意。可能是生性孤傲,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他独自喝着酒。
她是游龙城主之女,姓张,名若璃。而她注视的那个人,姓陈,名夜星。
她略加思索,捋了捋头发,缓缓走了过去。
“陈公子好酒量。而独自一人在此喝闷酒,可是有何心事否?”
“然也。而看到城主之女如此清秀,倒是欢喜得紧,不再想它了。”他轻声调笑。
若璃俏脸微红,素手捂了捂嘴:“呵呵,陈公子是如此想的么?”
“自然是了。”
听得此话,张若璃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作为游龙城中的女孩儿,有多少是不爱慕他陈夜星的呢?即便他是城主之女,也不会例外。
而后,二人成为要好的朋友,又从朋友,成为了爱侣。
可是,那天,他知道了九星剑出世的时间地点,便开始忘我地练剑,竟然连订婚仪式都没有去。哪怕是真正的大喜之日,他也仅仅是出席了一下,算是敷衍。她有点生气了,我,我嫁给他究竟为了什么?!为了找一个什么都不干只知道修炼的呆子吗!?
她问他:“你的眼中,只有剑,没有我么?”说这话时,她眼中满含委屈的泪水。
他思考片刻,叹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九星剑,天中得,弃人间,方可寻。”
她明白了。
几日后,她走了,没有带走什么。家,还是那个家,陈夜星,还是那个剑痴。可是,她,好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她也不知自己算不算在旅行。一路上,堂堂城主之女一路给人打工换取生活费,有了一点盘缠就继续上路。到了下一个镇子,就继续打工、赚钱······
那是一个下雨天,她刚到云州。
密密麻麻的雨丝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雨并不算大,她也早已习惯风餐露宿的生活,就一个人在雨中走着。街上没有什么人,她也乐得自在。
就在这时,她后颈一麻,像是被敲了棍子,便失去了直觉。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黑暗潮湿的小房间里,双手被反绑,外衣也早就不见,惟剩内衣可以蔽体。
她怕极了,蜷缩在角落里,泪水不住地流淌。她又想起了他。
此时,他会在哪里呢?在练剑吗?想我了吗?如果他在我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吱呀——
木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赤裸着上身,嘴里发出怪笑,眼中充满了龌龊的光。
“你···要干什么!”她大声喊,可是,他想干什么,她会不知道吗?
“嘿嘿······”他笑得声音更大了。
夜星······她嚎啕大哭。
就在男人快要过来的时候,她猛地一咬舌头!
她倒了下去,再无意识······
夜星···你还好么?
【鬼门关】
一
“嗯?我不是……自尽了吗?”
陈夜星又一次有了知觉。陈夜星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却感觉浑身胀痛。他摸了摸脸,面颊上的胡须又长了少许,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血迹早已干掉,由鲜红色变成了丑陋的暗黑色。此时的他,俨然一副难民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没死,而且来到这样一个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实属奇怪,环顾四周,是暗灰色高墙分开来的一个长宽各十丈,高竟有数十丈的一个空间。墙壁上有着古怪的符号,这些如同象形文字一般的符号应该是刻在巨壁上的,看上去十分古老。
陈夜星缓步上前,抬手在巨壁上摸了摸,这巨壁的质感像是石头,却又十分光滑,手感极佳。符号刻得很深、很密,整齐地排列着,陈夜星能够感受到这符号不一般。
可能是艺高人胆大,陈夜星也不着急出去,而是细细体悟这符号文字,它们浑然天成的美感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这究竟是什么?
看着巨壁,陈夜星不禁想。他将手按在巨壁之上,就要催动内力——可体内却是没有反应。陈夜星皱眉,怎么回事?
忙又提一口气——还是感觉不到使用内力时的感觉。难道说,他堂堂“夜中新星”,竟成了一个普通人?
就在此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陈夜星,跳崖自尽而死,一生追随九星剑,已死百年。速速来鬼门关投胎!”
投、投胎?陈夜星愣了愣,死了百年?鬼门关?我怎么去?他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在他迟疑之际,他忽然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直窜向高高的房顶。
不过两三分钟,便到了顶部。顶部同样刻着符文,突然间,符文光芒大亮,点亮了原有的黑暗。长期适应于黑暗中的陈夜星,因光芒大绽而闭上双眼。
当他渐渐睁开眼时,看到了一牛头,一马面。
这牛头马面原在阴曹地府掌握实权,可因贪图小利犯了大错,被贬干勾魂索命,带着死人、犯人投胎或是禀报阎王的差事。二怪手持钢叉枪矛,铠甲外裸露出的肌肉十分硬实,传说力能排山。
按传说的话,这里,是地府么……
牛头眨了眨眼,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随吾等来吧。”陈夜星低头跟着他们走,心里也不再想事情,灵魂不知为何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状态之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两眼空洞无光,只是跟着走。
走了一段路程,牛头马面停了下来。陈夜星缓缓抬头,却见一位老婆婆立于道路一旁,身后便是一座桥。这是孟婆吧?她手里拿着一碗汤,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夜星。“喝。”马面只说了一个字,以此来表示命令。陈夜星走上前,接过了孟婆手里的碗。
双手触到这陶瓷制成的碗时,陈夜星再无之前空灵之感,顿时,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就连未曾记事时的婴孩时期之记忆,都在陈夜星脑海里闪过:早已故去的父母,年迈的师父,还有璃儿……一幕幕往事在一瞬间划过,陈夜星流下两行泪,看着手中孟婆汤,汤汁是青绿色的,随着自己双手的颤抖而晃动,而周围的人并没有催促他,更没有安慰他。
陈夜星深吸口气,将面前能够使人忘却一切的孟婆汤一饮而尽……从此,就都忘了吧……踏上了奈何桥,他看到了不同的场景——牛头马面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数排着队走着去投胎的人们。他们全部面部没有一起感情波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两步…陈夜星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空灵状态,也像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迈着步子。
陈夜星踏过奈何桥,步过三生石,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孤寂——即使这里有着无数亡灵——却仍然是黑暗幽寂。毕竟,他们已经死了,每个死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没有了灵魂。
陈夜星也是如此。不过,他的脑海里正在不停地浮现出他曾经的事,就像是一台戏,那么真实,却感觉那样虚假。可回忆,怎么会是假的呢?或许,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愿意承认吧?往事流过经年,自己已然成了一位匆匆过客,神识内的场景,自己正在以第三者的视角观看,他动不了——除了在地府中向前走——他不能改变当年的岁月,因为他仅仅只是一个看客而已!罢了,毕竟早已过去,现在都快要投胎了,再改变又有什么用呢?当年的决定,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生活,让我们感觉到新鲜的,正是那些不可预料的事,惊喜也好,悲痛也罢,经历过,才叫活过。
忽然间,陈夜星的意识回到了阴曹,面前只有一个人,那人的身旁有一口井,上面同样刻画着符文。陈夜星认出上面的三个文字——天,地,人。
那人开口了:“跳进去,便可以投胎。看你的运气,是到了优越的‘天’,还是毫无灵炁的‘人’,亦或是可怕的地狱呢……”说罢咧嘴轻声笑了笑,接着猛然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结印完成,那人大喝一声,双手“砰”的一声按在了井的最下方!
轰!
那口井发出了绿色的光芒,磅礴的能量冲天而起。
“跳下去。”那人说。
陈夜星咧了咧嘴,纵身跃下——管他什么“天地人”,今生今世,为自己而活便是了!
二
一间豪宅,正厅内一张大桌子上摆放着猪牛羊三畜的头颅,垒成三角形的馒头、糕点以及一些水果。桌子前跪着一个男人。看面相也颇有老态,手里拿着一大摞白色圆形纸片。身旁是个火炉。
“王七,享年五十八,随吾去往阴曹。”一位阴差手持勾魂锁链走进来,对着一个男人道。
“嘿嘿,大人,早知道您要来!”男人欣喜地道,“先不急下地府,来,大人还未用饭吧?这里一些吃食大人若不嫌弃,先用膳如何?”
阴差正想说些什么,却无奈于腹中着实空着,便先吃了桌上佳肴。吃完,男人赶忙把手中纸钱放进锅炉,给阴差烧了。
“你这是……”阴差略显着急。
“大人,小小心意,收下吧。”男人笑眯眯的。阴差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不不,我可不能收贿赂!要罚的。”
男人烧完纸钱,讨好地道:“大人,给都给了,不收也没这么个理儿吧?再者说了,阎王大爷心胸宽广,不会计较的。”
阴差左思右想,终于道:“你如此是所为何事?”
男人大喜:“实不相瞒啊大人,我家中也有些小钱,但这人丁却并不兴旺。前年才老来得子。只求大人再给我十年阳寿,待我把孩子养大些,我也好瞑目啊!您帮了孩子,也是积德行善啊!您看?”
阴差犹豫一会儿,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好像自我安慰一般道:“罢了,也是为了孩子。”
男人即刻“噗通”一声跪倒,连磕九头:“谢大人!”
砰!
一个女子自房梁之上跳下来,冲着阴差和男人冷冷道:“我知他爱子心切,但因果总要轮回,不得因他一人而坏了规矩!”说罢,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刀,对着二者一挥,二者便都带上了枷锁。
“你们二人就等着下面的几位大人发落罢!”
在二人的悲呼中,世上又没了一人、一阴差,地府中却多了两个要投入畜牲道的鬼魂。
“笃笃笃……”
一间阴暗的大殿内走进一位女子,她一身刺客装扮,腰间别着一柄短刀。面容清秀,但从她眼神来看,她应该杀过不少人了。
“大人!”她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最后一个任务已经完成,这次的目标也早已被我杀掉交给黑白无常二位前辈。”
大殿中央,正坐着一位老者,身边不时有黑白两道炁环绕。此人微微颔首,道:“妙哉!如此一来,贿赂阴差之人便少了许多,想必阴差们也不敢再办些颠倒阴阳之事了。”
她仍是跪在那里,并不离去。老者见了此景,嘴角微微挑起:“放心,本座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语毕,大手一挥——
面前竟然展开一道屏幕,所展示的,正是奈何桥上的鬼灵。她一眼便寻到了他,喃喃道:“百年了······来了······”
“是他么?”老者问。“是他,没错!”她的声音不免激动。“好了,我阎王答应你的自会实现,去吧,你也该去投胎了。”
“谢大人!”
正是:
恨当年,浮世轮回,生灭飘零多少事?
红尘缪,颜容不再,逝去人间几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