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过得太混，总是要偿还的

文/陈若男

01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世间事总是这般有因可讲，有迹可循，年轻时候偷过的懒，老来都变成了摔脸的巴掌。

刘哥是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说起他的事情，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无间道2》中倪永孝常挂在嘴边的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当年，刘哥作为家中的独子，所有人对他都非常宝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以说是受尽了宠爱，正因为如此，也造成了刘哥的肆无忌惮。

小小年纪就学着大人抽烟喝酒，整天跟着校外的社会青年混日子，还常常在学校里节外生枝，顶撞老师，欺负同学，迟到旷课，打架斗殴，只要能和坏字脏边的他都要掺一脚。大家见了他都绕道而行，只要他不影响其他同学，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他而去。

在学校刘哥看着没人敢惹他，就天真的以为天大地大他最大，有一次大家都在晚自习，他一个人溜出校门和狐朋狗友撸串，就因为隔壁桌的人不小心碰了下他，没想到刘哥抡起凳子就把人砸了。

后来，那个被打孩子的家长咬着此事不放，家里赔了一大笔钱财才免了记录档案，但是刘哥还是因此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可他还是完全看不见父母的艰难，无法懂得为了赔款家里几乎被掏了底朝天，更加不能体谅的是父母因为他不能读书焦虑得失眠。对于他本人而言不用读书是正合心意的，这样可以拥有更多时间和空间吃喝玩乐。

从那时候起，他每天都是在打牌搓麻、喝酒泡吧、日夜颠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中度过，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碰见喜欢的姑娘，看着明眸齿白的心动人他退缩了，对方是名牌大学毕业，刘哥吊儿郎当连个工作都没有，他第一次感受到望尘莫及的心酸。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他还没来得及吐露心意，女孩已经选择了旗鼓相当的男孩结了婚，得知消息的刘哥一个人喝了很多天闷酒，待醒来他不顾父母的阻挡，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出门打工，等到他睁眼看世界才惊觉自己像只井底蛙，也感慨自己的一无是处。

初中没毕业的他想找份体面的工作基本就是天方夜谭，在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后他选择了去饭店学徒当厨师，而那才是真正难熬的开始，大热天不得不顶着豆大的汗珠围转炉火，别人可以坐在桌前享受山珍海味，他只能等没客人的时候躲在狭小的后厨扒两口饭。

长期的油烟影响，原来干净帅气的脸庞堆满了痘痘，平坦的肚子也挂上了几层游泳圈，然而就像他自己说的：“当初自己不吃的苦，现在都成倍奉还回来，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就没有资格挑剔环境和选择舒适，怪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自己以前欠下的债。”

尘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糟，选择了一时的舒服，未来总有一天需要为这份舒适买单，选择了当下的迎难而上，才得以看见前方的一马平川。

02

现实很残酷，社会很复杂，人心始终隔着肚皮，有跳梁小丑唬人的圈套，也有笑里藏刀的奸诈，更有灯红酒绿间的物欲横流，开始便宜的，后来总是格外贵。

当年，同学们都在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而朋友李琪依旧无动于衷，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偷偷玩游戏，下了课更是无法无天，直奔网吧和一群所谓的小伙伴升级打怪。最后，高考的成绩一出来她也在意料之内的落了榜，无奈之下便择了费用高昂的私立学校就读。

人若是能醒悟，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遗憾的是李琪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不仅仅逃课成瘾，懒癌入髓，而且开始虚荣心作祟。看见同宿舍女孩子们背miumiu 新款，她不惜欺骗父母拿钱买了包包，至此以后她越来越收不住自己要买买买的购物欲望，让本就并不富裕的家庭陷入了经济困境。

父母的物质供求愈来愈填不满她心头的欲望，她就变着法找能养自己的饭票，因为仗着几分姿色确实找了一个小有资产的富二代。给她买阿玛尼、迪奥、LV、纪梵希，带她吃各色各样的山珍海味，日日流连霓虹灯光中。李琪自认为这就是对的人对的生活方式，于是一再深陷粉色泡泡的梦幻不愿醒来，为此，更是不顾家里反对退了学。

她坚信女孩再厉害都不如嫁得好，后来也早早的步入婚姻，记得结婚时她发了一条动态晒周身的黄金闪闪，婚后也是天天发享乐式生活，只是渐渐的她开始变得杳无音信。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时，她又突然出现了老家的夜市。

原来，她结婚不久就发现枕边人非良人，爱泡吧，喝花酒，经常和女孩子暧昧不清。当她大着肚子希望丈夫能体贴一些，没想到被怼了一句：“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资格管我，忍不了就滚。”那一刻她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后来孩子生下来，丈夫依旧死性不改，甚至在心情不顺时还会对她拳脚相加，她除了哭还是只能哭。

她不敢反抗，因为一想到要出去谋生，自己一点生存技能都没有，想想都恐惧至极，所以一再权衡下她还是选择了忍受。孩子哭闹，公婆刁难，丈夫蛮横，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过得如此艰难，当操劳使她颜值渐退，丈夫一再嫌弃她不够漂亮，最终两人以离婚收场，而这也是她更加痛苦的开始。

以前不读的书，不愿意的努力，现在都在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向她索取，她失去了男人的物质供给，也就不得不走上工作的道路。

一无所凭的她突然很迷茫，看了看求职网想做的事情自己不够格，能达到要求的自己又看不上眼，就这样手高眼低到穷得当首饰，才被迫接受了一份卖衣服的工作。仅够生存的工资让她再也无力支付品牌消费，所以才会在夜市上和人家讨价还价。

那天，看见她有些憔悴的脸庞，我突然意识到：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我们谁也逃避不了成长路上该有的艰难。纵使我们自己都忘了曾经的浑浑噩噩，可是时间从来不说谎，严格的记下了每一笔账，总有一天是要还之前欠下的努力。

原来，我们搪塞过的读书生涯，我们潦草过的工作经历，我们矫情过的生活片段，都一一有迹可循，而且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能敷衍的往往就是一阵子，过得太混还是要自己偿还。

03

这也让我回忆起自己读书的一个阶段，那时候我经常躺在床上刷微博，看电视剧，逛淘宝，最爱做的事情是发呆，其实就是白日作梦。

就像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写的：“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我幻想过自己突然被授予了学生会主席的职位，站在台子中央侃侃而谈，底下簇拥着一群同学，时不时还听到雷鸣般的掌声。我幻想过自己专业考试科科名列第一，拿下当年的最高级别奖学金，去哪里都感受到赞许声和羡慕的小眼神。

我幻想过自己会遇见真命天子，两个人骑着单车逛街市，牵着手登山看日出，每天秀恩爱撒狗粮。我幻想过自己满腹诗书，信手拈来诗词歌赋，出口便是经典语录，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

然而事实上连学生会的大门都没迈进去，坐在底下全给别人鼓巴掌了。也别提拿奖学金，不挂科已经是万幸。至于遇见真爱这件事，倒是当了很多次的电灯泡。更没有满肚子的文采，倒是存了很多半途而废的手稿。

因为我并不懂“欲取之，必付之”的道理，我选择了躺着更舒服的方式，那一整年懒得看书，懒得上课，懒得说话，懒得出门，懒得社交，懒得花时间好好沉淀，懒得把自己整理得精致一些。

大一结束我是很难过的，难过的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想了很多，却一件也没能成为真实，另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明明可以成为更好的人，却因为懒惰而失去了机会。

后来，想想自己简直太混蛋，慢慢醒悟过来的我开始恶补前面一年落下的功课，每天早出晚归，中午也待在阅览室背知识点。因为大一的不上进，让我一整个大二比很多人都痛苦，别人保持一步一步的速度前进，我因为前面的止步不前，为了追赶步伐就得拼命的跑。

凡事都有因果报应，曾经偷懒放松自我，后来就不得不头悬梁锥刺股，而这么努力的原因又是为了将来不要为了今天的惰性而买很贵的单，毕竟人不能掉同一个坑两次不是嘛。

正如耳熟能详的教诲：今天不努力走，明天就辛苦跑，世界是公平的，前期过的太轻松，后期必然要多付出。

04

《道林·格雷的画像》里说：“你拥有青春的时候，就要感受它。不要虚掷你的黄金时代，不要去倾听枯燥乏味的东西，不要设法挽留无望的失败，不要把你的生命献给无知、平庸和低俗。”

不要等到十年后，回头一看除了日渐疲劳的身躯，慢慢苍老的容颜和无穷无尽的悔恨当初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不要自以为很聪明躲过了初一的围攻捶打，其实不然，只是十五还没到来。从来没有人能幸免于奋斗，每个年龄阶段都有各自不同的任务和应该做出的努力，如果某个阶段你掉了链子，那么接下去总有一个阶段你不得不重新捡起修理。

一定要记住你不愿意吃读书的苦，就要面临毕业等于失业的危机；你不愿意在工作中努力，就要不得不接受现实中谋生的艰难；你不愿意为自己的欲望买单，选择了一时的舒适，就拒绝不了只能点头哈腰的的选择。

命运啊，是必然中的偶然，是偶然中的必然，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相应的代价，千万别无知尝试着混日子，否则未来有你难以承受的残酷。

时刻提醒自己：明天你的生活模样，一定是今天的你所为，现在过得太容易，不过是把困难留给了以后，毕竟人生过得太混，总是要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