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捷:少年的你在歌楼上听到了什么?

2020-06-30  本文已影响0人  纵宇一狼

文/纵宇一狼

“雨”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云卷云舒是雨的堆叠,飘飞万顷是雨的质变,滋润万物是雨的奉献。

是啊,今天又是一个下雨的好天气,为何这样说呢?随着气温的逐步上升,万物的枯荣都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疫情的蔓延,人心的浮躁,这一切似乎都与天气有关,“天有不测风云”嘛,老天爷似乎总是很喜欢与人捉弄,大自然也似乎对人存有偏见。

静静地呆在房间里,“黑云压城城欲摧”啊,空气中凝聚着紧张而又惆怅的情绪,想要诉说却又无可奈何,想要发泄却又不忍惊动邻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天爷帮了我一个大忙,大雨顷刻间就瓢泼而至。

我站在高楼层上,往窗外远远望去,只见一片茫茫然,顿时间、一种“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的绝美景色就呈现在了我的面前。再俯瞰人间,那雨滴打在地板上激起层层水花,行人狂奔,车辆穿梭,好不热闹,俨然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闭眼细细一听,那种“刷刷”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能听到有微微风声,这声音似乎也夹杂着树叶的摩挲。

我静静地坐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雨点渐渐肆无忌惮起来,它敲击着我的玻璃,叮叮当当地跳跃着,我脑子里浮现出了蒋竹山的那阙《虞美人·听雨》:

虞美人·听雨

宋/蒋捷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数遍,我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竹山先生,少年时的你在歌楼上听到了什么呢?难道就只有“红烛昏罗帐”的享受与陶醉吗?

我想不是的,壮年的你,异乡漂泊,四海为家,除了一望无垠的“江”、万卷低飞的云、就只剩西风中来来往往的孤雁了吧,可遗憾的是,孤舟愁旅,却换不来断鸿一书,岂不是唯有顾影自怜了吗?

再细思,晚年的你寄居僧庐已多年,不见前方路,只见两鬓添秋。那又如何,不过是“悲欢离合”,不过是“无情风雨,不过是“一夜点滴到天明”而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何不快,尽付东流。

我想,这人生的三个时段,这三种不同的体悟,是交错纵横、相互穿插的,竹山先生的这种人生体验,是每一个自然人存在于世上所必须要体会的,正如东坡先生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当初的民国言情大师张恨水先生在他的《金粉世家》不是也改过这首词:

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去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屋檐下,秋叶已凋零,悲欢离合总无情。

伊人何在, 总在寒冷清秋。

燕西和清秋的“爱情故事”不也正揭示了人生无奈的真理吗?

少年多情总无情,一寸光阴一寸金。

我们应该要珍惜眼下的每一段时光,每一刻的美好,感受自然给我们的片刻安宁。

既然“浮生长恨欢娱少”,那又怎能“肯爱千金轻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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