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晨曦出露，寒意微微。

李德才早早地就起床了。此刻，他披着衣服独自站立在院子中。墙上的紫一蔷薇已经非常茂盛，有的已经延伸到屋顶。德才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屋了。

门外的敲门声，让德才老汉死了心。他背起已经整理好的铺盖，慢慢地走出家门。走了有十步远，他又回头看了看。这个他住了六十年的家，如今已不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泪水从昏花的老眼里流下来。他默默地走着，脚步异常沉重。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老年竟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德才老汉又来到了十年前在山上看守山林的小屋。小屋的下部是用石头堆砌的，石头已经被风吹雨打而失去了光泽，屋顶也已经破烂不堪。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房租，仿佛看见了孤苦无依的自己。他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来，很久没有走这么元的路了。在这个安静的山里，德才老汉再次感受到人生的悲凉。想着想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年轻力壮，模样周正。街坊邻居都夸他能干活。可是到了找媳妇的时候，没有人来给他介绍，因为他家太穷了。媒婆来看得时候，看见两间又矮又破的小屋，转身就走。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他身边的青年人都娶到了老婆，只有他还是光棍一条。他走在村里，发现别人总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感到不舒服。慢慢得，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心里感到自卑。

春天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更是一个欲望迸发的季节。他感到身体有种欲望，渴望得到发泄。于是他选择去城里打工，暂时离开这个让他自卑的伤心地。

村庄依然寂静，好像任何人的离开都激不是波澜。这是一个清晨，平静而安详。早起的老人依旧会聚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喝着早茶，聊着重读的话题。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映入他们的视野。大家吃惊的看着，顿时鸦雀无声。让大家疑惑不解的是德才居然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可能因为饿了，嚎啕大哭。德才现在想着的是赶紧给小孩喂点东西，顾不上村人异样的眼光。

昏黄的灯光下，德才他爹他娘安静地看着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奇怪又惊喜。德才讲述了收养孩子的经过:那是一个下过雨的下午，工友在宿舍打牌，打发时间。德才觉得没意思，就睡着街道往里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所医院里，这个医院有个很大的公园。他和工友没事的时候来玩过几次。公园里，叶翠花红。绿色的芭蕉仰着头，像一个吟诗的诗人。德才正享受着这样的美景，突然他听到了哭声，他仔细地寻着声音来源。在一颗大梧桐树下，一个被包裹的婴儿正在啼哭。或许哭的时间长了的缘故，婴儿变成低微的啜泣。德才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德才犹豫了，他想扭头离开，但是一个自私的念头让他抱起了婴儿。他知道这是一个弃婴，因为之前听工友说过，很多人都将不要的婴儿丢弃在这里。于是他就把这个婴儿带回家了。

听完儿子的讲述，夫妇俩都放心了。虽然德才没有娶到老婆，但是他们得到一个突然降临的孙子，这怎么不让他们高兴呢！

德才也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叫小宝。可是这个儿子被他宠坏了，十八岁时已经因偷盗的原因被人打的好几次。这回小宝去城里打工去了。德才就一个人在家种点地维持生活。

德才前几年被小宝接到城里住过几天。村人说小宝在城里发财了，德才老汉去享福了。谁知没过几天，德才又回来了，对城里的事只字不提。

黑夜里，德才老汉蜷缩在床上。透过灯光，看着手上的欠条:李小宝因欠本村人王大柱壹万元。德才老汉知道了，小宝无力偿还，所以王大柱把屋子占有了。

 德才老汉，双眼看着屋顶，透过一个一个小窟窿，他看到的璀璨的星空。他想把一些事想明白，但又想不明白。

 山里的夜真的很安静。

无戒写作训练营三期第三天，学号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