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又起
从大太阳下满身大汗地进家时,已将近十二点。在餐桌旁坐下,正准备择菜,一声尖利又悠长的蝉鸣从楼下的绿化带传来,之所以单凭听觉我就能定位它的所在,完全是因为这个时节的蝉鸣才刚刚开始,无其他蝉争鸣,因而没有误导没有旁“吟”,它叫得悠闲自在却又一“只”独秀。乍起时有些突兀,但不觉得聒噪,就像婴儿的一声初啼,是新声,也是一个庄严的提示--我来了。
茂盛的树冠中遮蔽了它小小的身影,就那么微乎其微的它,凭一己之力带来了盛夏的消息。我意识到留在我手机相册里的雾影柳岸和似锦繁花,已然成了岁月即将抹去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对时间的感知变的麻木,包括对散布在时间中的许多特殊元素。节无所谓节,年无所谓年,本质与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柴米油盐的日子没有太大不同,所做的准备和布置都是应景而为,非盲从非刻意,不过是传统节日的感染和一众消费的带动,就好像舞场的曲子一响,人们先后步入舞池。这种行为和朝气蓬勃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龄迥然不同,那时明亮的眼睛映照出的是喜悦和新奇,那时内心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是欣喜和热情。
将一年24等分的节令于现代人说,也许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看起来它只是数字下的文字显示,是电子屏上一帧帧图文并茂的影像,因为美因为代表着季节的律动,也因为它是那天的值日司辰,我们在众多倏然而过的文案中为它驻目,既是对美的重视与欣赏,也是对祖先智慧的重温与缅怀。从称谓上来说,先人依据月历和农时创道二十四节气,个个名称不俗,不拘用哪一个做名字都唯美动听,顺口雅致的。
话说回来,科技的进步人为的干预,让瓜果蔬菜的收种不再遵循自然的规律,于是,春天的莲藕、秋天的豌豆、冬天的西瓜、夏天的白菜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在植物乱了四季的日子里,侯虫时鸟还是相对准确的依据,比如仲夏的蝉鸣,春天的燕归,冬日的雁阵和布谷鸟鸣唱时的麦收。
……
去年的蝉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转眼又是夏季,时光匆匆,在去年蝉鸣四起的日子里,和你有过交集的人与事,是否有那么一两个(件)深深地留在了你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