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人生诸问题•浅谈人性】* 杂谈

安宁祥和

古蓝云：（云，说也。）

自我们大致成形（为智人）的大约600万年以来，我们的先民基本上都处于混沌、蒙昧和野蛮的相当漫长的生存状态之中。饥饿，龌龊，苦痛，浑浊，血腥，残忍，茫然，嗥叫，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是他们/她们活命的常态。总算捱至近1万年，几乎苦撑苦熬了599%的艰难岁月，人类似乎才慢慢苏醒，灵性才慢慢萌动。至5000年左右，尤其是近500年以降（文艺复兴，第一次工业革命所发韧），人类才算是真正的苏醒了（这只是一般状态而言。因为东西方以及其它偏远地域的情况总是千差万别的。）。现在的我们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相信人们多多少少或深或浅的，也都晓得了个大概；人在形体和智力方面都是完美的了？并体现符合数学形式的完美上？（比如达·芬奇就认为人的面孔及诸器官就很美，合乎“黄金比例”。而在解剖学家或法医那里，情形恐怕就有所不同了。而我们的宠物是怎么看我们的呢？其实，狗并不在意主人究竟美不美，不过专注会不会给它食物罢了。）。但可以绝对肯定的是，我们远未进化臻至成熟完美的境界。因此许多人沾沾自喜的美貌、聪明或高贵什么的其实不过自欺欺人而已。至于其它诸如智力、良心、彼此关爱以及普世情怀等等方面，仍有广阔的提升空间。

当然，我们现在大体上已经知道了，作为人类，我们也只不过仅仅生存（或蛰居或偏安一隅）在茫茫宇宙之中一颗小小的地球上面。当今时代的天体物理学、宇宙学等等相关学科已经大幅度拓宽了人类的视野，并强化了我们的生命意识，推动了我们继续征服自然的壮志。

而我们的历史和社会演进却相当的动荡不宁。几千年来，战乱频仍，灾患难息。好在我们自文艺复兴以来，经过富于正义理性的艰苦卓越的血与火的奋战，毕竟已经走出了沉沉的黑暗和血腥的泥泞，踏上了真正富于文明意义的路途；刚刚不久，我们总算赢得了70年和平时代。但可以肯定的是前景虽然光明，而问题仍然颇多；许多问题事关人类能否继续健康良性地生存发展下去的。在全球化的今天，这些问题（诸如环境问题，政治生态问题，人口问题，贫富差距问题，地区发展不平衡问题，局部地区动荡问题，宗教及意识形态问题，等等，等等，），从根本上说，还不是人自己制造的么？

所以，我们不可以回避问题产生和形成的根源。

我们人，究竟是什么？从生命的实质意义上，究竟想要怎么活，活下去？究竟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究竟想在这颗小小的地球上干什么？才有意义和价值，才能不负苍天厚土？不负先人的希望？

说到人，话题无限繁复。人的心性是一个十分美好而又可怕的怪物。人嘛，为什么我们大致相同的躯壳却容纳着极其复杂的内瓤？而这里的“内瓤”，主要指人的（形形色色的或千奇百怪的）意识、思想、欲念和情绪。

而我想问，人是不是有无优劣高下美丑慧愚善恶真伪贵贱等等之分？是的；然而许多时候，其界线是模糊的，甚至相互转化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说人是如何如何的美好，这不过是道德层面的文过饰非一厢情愿罢了。人在有些环境和诱因之下，是非常危险甚至是残忍邪恶的动物；同时，人又是非常善于伪装的。试问，这时候，还有什么美好可爱可言吗？

我要说，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首先，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面对历史和现实。任何无视历史和现实的想法，都有可能偏离正确的思想轨道。如若形成了偏执的信念，势必对我们自己乃至整体产生不利的影响。因为，思想和情绪会引领和左右我们的行动。

其次，我们必须具体到人及人自身，作细致入微的研究。而这些研究当然要从生物学，人类学，伦理学，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甚至医学诸相关层面作相对严谨的调查研究，得出切合实质的结论，以科学地指导我们的生活和社会实践，令我们不至于误入歧途。其实，人性以及人的心性的纷纭复杂的内涵，主要源自生存的现实和形形色色的文化土壤。因此，文化的问题是一个关乎整个人类的大问题。因为，文化是由人类自己在漫长的生存实践里逐步创造出来的，反过来，又必将影响或形塑创造者自身。这种影响和形塑的机制非常复杂。我们人类，无论是哪个时期、哪个民族、哪个国度，情形千差万别，无不打上了文化的烙印，并形成了自己的独有个性和鲜明特色。这些，在某些情境和条件下，也极易发生摩擦、碰撞和融合。这就是群体矛盾、民族矛盾，宗教矛盾以及社会矛盾产生的根源之一。

现实社会是一个无形而又残酷的大熔炉。无论是什么人，为了生存和繁衍，都要经历生活现实的磨砺和冶炼。要么成为成品，要么成了残次品，甚至废品。这当然也要看各人的际遇和造化了。要我看，一个人是否幸运或幸福，除了外部环境和条件的因素，起决定作用的因素，无疑在于各人自身的禀赋、心性、品性、慧根、天赋、意志、能力以及良善的修为。

当然，一个健全的社会，仅仅一个人或一群人的成功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好的社会需要万众的良好合力支撑。这里的道理也许就像亨利•托马斯•巴克尔所说的那样：“人的行为……实际上从来就不会是不一致的。无论表面上看来有多么反复无常，其实只会构成某个巨大的、存在着普遍秩序的系统的一部分……这便是现代世界内部的规律性。”

                                              古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