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此多焦56
刚开始我还老实地窝在他怀里,慢慢地觉得无趣,便仰着头用手摩挲着他青青的下巴。
“胡子都没刮。”我喃喃地自言自语,忽然想知道许绍念现在能对我容忍到什么程度,于是便恶作剧地把嘴唇凑过去,细细地吻他的下巴、喉结和颈侧。
十秒不到,许绍念就怒了,猛地把我拉离他胸膛,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晚上还没把你给收拾够?!”
我笑嘻嘻地说:“远着呢!你素了三年,我也三年没开张,咱俩彼此彼此。”
“真够厚脸皮的。”他使劲拍了我屁股一下。
气氛到了,心情有了,我也不扭捏,一只手往他腰部以下的位置伸进去,另一只手大大方方地脱了蕾丝小裤,那一刻我看到许绍念的眼睛都迸出火星子来了。
完事后,我伏在他胸前喘气,许绍念在我耳后说:“坚持健身,别半途而废。”
我勒个去,原来健身是为他服务的,不过也是,以前女上男下我可坚持不了现在这么久。
在许绍念家厮混了两天,星期一早上六点半,我准备起床穿衣,刚轻轻动一下许绍念就醒了,他睡眼惺忪地问我干嘛,我说起床做早饭,他看了眼床头钟,一把把我捞到怀里说太早了再睡会儿,早饭不做也罢,外面什么都有的卖,我说不行,这两天累着他了,不好生养着以后肾亏苦的可是我,许绍念听了我的话后哭笑不得,抱着我亲了几口,说你男人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杞人忧天,但随后还是放我去了。
我在厨房里忙碌着,心里甜丝丝的,以前和许绍念同居时,虽也是每天早起给他准备营养早餐,但也没见他心疼几次,失而复得就懂得珍惜了,看来当初离开S市还歪打正着讨着好了。
我做了六个素菜陷儿的小包子,熬了一锅五谷杂粮粥,炒了个莲白拌了个三丝儿,刚端上桌,许绍念就起来了,他走过来抱我入怀亲了亲我的额头,说声“辛苦了”,就去卫生间洗漱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饭,各自出门上班,许绍念住的地儿有地铁,直达我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还挺方便的。
一周过去了,宁潇今天该来上班了吧,一到公司我便开始搜寻她的身影,左边第一排中间的工位上坐着人,我顿时松了口气,可瞧着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那少年清减了不少,如同大病了一场。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挤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尽量放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嘿,来了。”
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我,淡淡笑了笑,指着桌上的电脑,说:“一大堆事儿,等我忙完去找你。”
吃过午饭后,我俩一起上到天台,十二月下旬了,虽在背风处站着,但还是冷,宁潇穿得很少,一件针织衫,一件黑色羊毛大衣,不像我,羽绒服围巾裹得严严实实。
“冷不冷?”我双手插着兜,靠在护栏上,看着她没有血色的侧脸问。
她摇了摇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猛吸了两口后掐灭扔了。
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我不禁问:“怎么了?”
“钟思远不喜欢我抽烟。”她面无表情地说。
“他不抽吗?”
“不抽。”
我默了一下,说:“不抽是对的,伤肺。”
宁潇点头,但我却看不出丁点赞同的意思。
图片来源网络.jpg“你猜我是怎么发现他跟别的女的在一起的?”她突然起了话头。
我愣了一下,自然是摇头。
“就是咱们仨去酒吧喝酒的那天下午,想着钟思远就要回来了,我把他的车开去保养,走到南门紫薇路口时,前面出了车祸把路给堵了,我就掉头换了条路,无意间看到钟思远和一个陌生女人从路边的一个小区门口走了出来,当时他们离我很近,大概就百来米远,那女的长卷发,瘦高个,身材很好,女人味十足,他俩在路边等出租车,那天天很冷,那女人不知说了什么,钟思远就把她裹在大衣里,两个人搂搂抱抱又亲又笑。”
宁潇面无表情地诉说当天发生的事,可我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嘴角抽动着,在极力忍耐。她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虚无的半空,眼神几近空洞,继续对着空气倾述,“上周我去了那个小区蹲点,毫不意外地又撞见了他们,说明钟思远跟那女人已经同居好一段时间了。”
宁潇伸出双手,拍了拍冰凉的脸,直拍出两片潮红,她才深吸一口气说:“过后我常常想,要是那天我没有心血来潮开车去做保养,那个路口刚好没出车祸,而我刚好没有变道,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戳破他苦心编造的谎言,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我还会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假装自己很幸福。”
“可这种事,你迟早会知道的啊。”就算是鸵鸟,也有从沙子里抬起头的时候。
“是啊,迟早会知道。”宁潇赌气似的踢了墙一脚,自我安慰地说,“就算我没看到,早晚有一天,不是钟思远主动坦白,就是那女人自动找上门来,比起那时的被动,我现在至少还有个缓冲期。”
“钟思远回来了吗?”我问。
宁潇吁了口气,说:“回来了。”
“那你们谈过了吗?”我又问。
她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上周,我没日没夜地想,到底要怎么了结这件事,是快刀斩乱麻放弃这段感情,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继续过下去,可是,我不是个演员,没人教我怎么演戏,最后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摊牌好了。”
我听得浑身紧张,她的口气却毫无波澜如一滩死水。
“周六的时候,当他走进家门,一如既往地对着我笑,送上精心挑选的我并不那么喜欢的礼物,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竟脱口而出’钟思远,我们结婚吧’。”
什么!事态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张大嘴巴,半天没合拢,灌进去不少冷风。
宁潇轻笑了一声,嘴角满是讽刺,她说:“当时他的表情就跟你现在一样,无与伦比的震惊。”
“那他怎么说?”我焦急地问,以至于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