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掬一捧素墨祭奠远方
妈妈!今天是10月15号,是您离开我们两周年的忌日,还有三个多月又是要到了过年的时候,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
如果您还在,这个时候您就会在电话里问我:“快要到年啦!你哪天回来啊?”
那时您希望我每天都能陪在您的身边,让您踏实的度过晚年,但您也理解我的不容易,所以您只在临近年关了才会满心期盼的对我开口。
您说如果有一天您感觉您自己老得不行了,您再叫我回去最后陪陪您看看您,妈妈!我不是好女儿,我总认为来日方长,只把您的话当笑话,妈妈!对不起!
2016年的8月份,您病了,这次您病的很重,但您仍然淡定的对我说您会慢慢好起来的,您自己也认为您的病跟平常一样------老毛病。
哥哥对我说您这次是查出了癌症,只是不给您知道罢了。
医生说您的癌症没扩散,暂时没有生命之忧,我就想反正我们厂也快放假了,等我拿了今年的工资再回去安心伺候您,毕竟,没有钱我连一碗饭都买不起给您吃,对不起!妈妈!女儿愧对您。
今天,掬一捧素墨祭奠远方我每天打电话回家问侯您时,您怕我担心着急没心事管孩子,您便安慰我说您有哥姐们照顾,让我安心带好孩子,等学校放假了再让我们娘俩一起去看您,妈妈呀!其实您那时最真实的愿望就是我陪在您的身边。
电话里您说您身上疼得睡不好觉,总在夜深人静时还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孤独地面对漆黑的长夜,直到凌晨鸡啼声响,您才恍然入梦,我听着您幽幽的无奈的诉说却无能为力帮您解脱,我的心也在阵阵刺疼,现在想想,您那时多想我在您身边给您疲惫不堪的身心一点温馨的依靠,而我却那么的无用。
其实,我的种种困难根本都不是理由,我走到您身边的路途既不是上刀山也不是下火海,是我自己推诿于困苦,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妈妈!对不起!
那一天,您叫四姐给我打电话,您说我眼睛差,现在刚好也在我这块一起打工的老乡要回家,您让我跟她们一道结伴回家去陪陪您,您盼望我回家的念头巳经好久……好久了,只是您担心我来不了才一直没开口罢。
现在回想,我怎么是这样做女儿的,竟然要等您开口,……!……!妈妈!我为自己的无能悲伤难过,是我让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
十月,当我终于回到了您的身边,那时您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变了形,看着您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身躯,我鼻子酸涩眼泪直冒,心里阵阵的抽疼。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妈妈倍受折磨而又束手无策的的事更让人揪心的事吗?
妈妈也曾年轻漂亮,健步如飞过,现今倦缩在床上就剩下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丁点无助的身体在病痛中无助的挣扎,痛苦的呻吟,现实怎么就这样冰冷无情呢!怎么忍心让做儿女的看着自己的妈妈遭罪却分担不了她的丁点苦难。
今天,掬一捧素墨祭奠远方站在您的病床前,您慢慢挪过干枯又很僵硬的手努力抓住我的手,眼里溢满希翼,您说您还想去医院,您要跟病魔最后一搏。
妈妈!您是如此的信任我,而我只有羞愧落泪的份,因为您的病是冶不好的了,只是您不知道。
我知道您努力着渴望着想陪伴我们一直一直走下去,您想看到我的儿女们考上大学再看到他们结婚生子,您想陪我一起苦尽甘来。
妈妈!我们都祈求老天能多给您一点时光,让您今生走时不带一丝遗憾,可我们都拗不过命呀!
我们依您的愿望把您再次送进医院里去时,不光是想抚慰您,我的也象您一样,怀着一线希望愿您经过治疗后又能够好好的活下来,我们都还没有让您过上一天好日子呀!
在医院里输了两天药液,您多有了些精神,疼痛减少了一些,我感觉到您的开心。
您说您要好好在医院配合治疗,等病情稳定了好让我带您一起去我打工的地方,您说您到我那里去,您不会让房东讨厌您,您也不会妨碍我上班,您会好好呆在屋里,每天等我下班回家,您说等您的病好了,我们有空就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妈妈!您说时脸上笑的多灿烂,我多希望时间永远就停在那一刻,我想那应该是您重病后难得的开心一笑吧!接着您又说万一您到我那里去,病好不了了,让我别急着送您回家,您咐嘱我等工厂放假后再一起把您的骨灰带回家,妈妈!您说这句话的时候,哽咽出声,当时您的泪水我的泪水都在往下流淌,妈妈!都怪我没本事,没能好好照顾您,让您苦让您委屈,我讨厌我自己,更痛恨自己护理不好您。
从我回到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摸到您一身汗涔涔的衣衫又冰凉的肌肤,我误认为那是您感冒出汗好转的迹象,当您看见我吃凉拌粉,您说您也想吃,看着您能津津有味吃去一份凉拌粉,还说下顿饭要让我再买来给你吃,当时的我好开心呀,笨笨的都不知道您其实是外冷内烫,才想吃凉的食物呀!您的嘴角起泡了,我认为那是因为您久病,又是冬季干燥引起的现象,我只是给您多喝水,却忽略了实质性,当您有时说糊话或佈依话时,我还傻傻的误认为您是因为疼痛,睡眠不足才说的昏话,殊不知您那时命已危在旦夕,妈妈!对不起!如果我不是那样的粗心大意,或许您根本不会走的那么急。
更让我痛恨自己的是您生命已到了尽头,我还生出赶紧去厂里拿工资的念头。
当我告诉您我去厂里拿工资再转回照顾您时,我看到了您眼眸里的灰暗与失落,我伤心着,可还是走了,就为了那点能暂时解决我的困难却永远买不到陪伴您时光的钱。
妈妈!或许您是生我的气才不要我看着您走的吧?
姐姐说,您看我提着行李包出门后,您就开始拒绝喝水和进食,姐姐没法,就哄您,说我又回来了,您不相信,您说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妈妈!您身体上的疼痛是病魔给的,而您心里上的疼痛是我给的,在您最需要我的时侯,我却离您而去,我比附在您身体里的病魔更让您心寒,更让您万念俱灰。
所以,我坐车未到厂里,姐姐就打电话给我说您走了。
那天您是吵着让姐姐买汤圆煮给您吃的,您吃过汤圆后就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而您以前常对我提起过,说生病的人是不能进糯食的,糯食会让病情复发恶化。
妈妈!都怪我的行为刺激着您,让您萌生了求死之心,如果我在您身边,您一定不会走的那么落寞,落寞的让我羞愧。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可您一点都不抱怨我,仍然一如既往的爱着我,经常到我的梦里来,您还是那句话:
“该要回家啦!过年了呢!我等你们回来啊!”
妈妈!谢谢您今生给予我无尽的母爱,如果有来生,我还会赖做您的女儿,来生,让我弥补我今生欠您的恩情。
您走后的日子,我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孤寂,什么叫后悔,在您最需要我的时侯,我却松开了您的手,我为此愧疚余生。
妈妈!我想您,今天,是您离开我们两周年的忌日,惟有掬一捧素墨,祭奠远方的您,祈愿您在没有烦恼和病痛的天堂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