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一碗花生米
昨晚,刷着快手,偶然发现花生米的制作教程。先炸后放盐,像极了她炸的花生米,大而香,香而脆。
1
初秋,阳光温和。不似夏日般炎热,也不似冬天那般寒冷。落叶满地,板栗树也结了果。而去菜园子浇菜是奶奶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从菜园回来时,奶奶总会拾得几颗板栗,放在裤袋里,带回来给我们吃。剥去硬硬的外壳,褪去里面浅棕色的毛皮,咬一口,甜甜的,脆脆的。
清早,天刚蒙蒙亮。透过天花板的那个小窗,有一缕光射进。公鸡精神十足地打着鸣,“喔喔喔喔”。
在此前一两个小时,奶奶总会隔一段时间问我一句:“天亮了吧,公鸡好像已经打鸣了。”
迷糊中听到奶奶的声音,总是会习惯性的微睁开眼,抬头看向天花板,回答奶奶:“嗯,天亮了。”
大概是六点的样子吧。奶奶轻轻地穿戴好衣服,早早地起床了。我总问她,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反正现在天都还没大亮了,浇菜这事也不急啊,晚点也能浇。她总说,我睡不着,还不如早点起床呢,你多睡会儿吧。
等我起床时,奶奶已挑着桶,从菜园的方向走回。我左手端着舀水的铁勺,右手拿着牙刷,嘴里含着泡沫,看着奶奶。在那条满是小坑的石子路上,奶奶挑着桶,手挎一个菜篮子,慢慢地向着老屋走来,向着我走来。
我赶忙漱了口水,把牙刷和勺放进里屋。向着奶奶的方向跑去。接过奶奶那装满蔬菜的篮子,好重啊。往桶里一看,两只桶都装着许多拔了根的花生藤,藤上花生很多。
奶奶是怎么拿的下这么多东西的,我至今仍很疑惑。她们的力气似乎很大,竟还能挑的起十几斤的谷子,几担柴。仿佛只要一根扁担,就能挑起两个地球。连我这年少青壮的,每次一挑,要么挑不起,要么就弓着背,弯着腰。挑完后,肩上总有一大块红印,火辣辣的,能连着痛两三天。累,太累了。
把菜和蔬菜放进小院后,我们便开始吃早饭。奶奶早早把饭做好,温在了灶里。这会儿吃起来,还是热腾腾的。
2
吃过饭后,便开始摘花生。和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放着一个大瓷碗。围着一地的花生藤,开启了摘花生模式。奶奶负责把花生从藤上摘下,我负责帮花生剥壳。
奶奶速度很快,不到半分钟,一颗花生藤就已经摘完了。相比之下,我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以至于在奶奶摘完花生后,还要和我一起剥花生粒。
两三小时后,终于剥壳完毕。看着满满一大瓷碗的花生粒,成就感十足。清洗完花生粒后,奶奶终于要开始炒了。
这时,我总是表现得异常激动。站在灶边,看着奶奶往锅中倒入油。等到油热了,就把花生粒倒入滚烫的热油里翻炸均匀。只见奶奶的锅铲上下铲动,十分灵活。炸至成熟时捞出控油。再撒上盐巴,盖上盖子,上下晃动,使花生米充分入味。炸出的花生米色泽光滑,圆润饱满。
我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尝。奶奶拍下我的手,“小馋鬼,热气都还没散呢就想吃,等下嘴巴起泡,疼死你。”
奶奶最后把盛放花生米的碗放在地上散热。她说,这是为了去火,刚炸出的花生米吃多容易上火。等花生米冷了,它就会更脆更好吃。
“好吧。”我沮丧地撅了撅嘴,却还是会趁奶奶不注意时,偷偷吃两三颗。
午饭时候,奶奶把花生米端上饭桌。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嘎嘣”一声,咸的恰到好处,又香又脆。果然,冷的花生米比烫的更好吃。
饭后,还是意犹未尽。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投食,像零食一样,久吃不腻,屡吃不够。
奶奶的花生米,是我童年以至现在往后,最美好的记忆,最难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