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遁形母亲的脚步

2022-02-06  本文已影响0人  空谷幽兰草

徒步,遁形母亲的脚步

文/空谷幽兰草

大年初四早上七点准时起床,七摸八摸,到娘家已是11:30,家里三哥和侄儿电话询问到了哪里?家里亲人好煮包坨等我们。

初三日子不好,是个四绝日,你们就不要出门了。诸如此类有人关心有人疼爱的事情总是能感动到我,百岁女儿想娘家,每次回娘家,是一件令人非常盼望的事情。

打断骨头连着筋。家族万万年,这些古话无处不在诉说着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代姑,二代表,三代就了了。这些古话又无处不在暗示着作为女身外向的悲哀来。

人走如灯熄,逝者如斯!

怡发哥今年春节的新香,大旺细旺两兄弟忙里忙外招待了五桌的亲朋好友的光临。

酒后我郑重的大声宣布:爬牛犊岭去。话毕,酒席一片哗然:现在哪个还去爬山?还有哪个愿意去走那条路?要不把车开去,停在王岭山下;顺着丰富这条公路进去也要走五六里路,何况还要继续爬牛犊岭这座山。众人皆不相信,以为我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车哥说:去可以,走牛犊岭这条新开的山路,王岭小卖部那条小路早就荒废了,走不了。

车哥是连芳哥的大弟弟,大旺细旺的大舅舅,丰富村的支部书记,他的地盘他熟悉,我更愿意听他的提醒。

策划已久的徒步计划:从南岸沈经胡家晒至牛犊岭上凉亭,然后一路下山到蔡家源出花纹泉绕夏铺镇过望江岭回湄港。

有想法就要付诸行动。我是行动力超强的一个人。

这次徒步穿越大山的计划在家人一致的大力支持之下终于可以实现我多年的这个愿望,心中有无限的感动。感谢家人身躬力行的陪伴。

闺蜜临时有变,不能参加这次徒步计划。人各有志,再说闺蜜家中年前才添了一个大胖孙子,恰逢春节期间家中客人迎来送往,这些事情也够她累的,再加上最近闺蜜皮肤过敏也不适合去爬山,更大部分的原因是她自己认为脸部肌肤过敏不大愿意见人,这些小心机也都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不去就不去吧。

好在除了我们一家四口,还加了两员强大的后备力量。二哥家的孙子和三哥家的孙子自告奋勇自愿加入,后生可畏!

孙洋毫不犹豫就脱下了她的雪地靴换上了她二舅妈上山干活穿的鞋子,我也脱了皮毛一体大衣穿上了车里早早就准备好了的户外运动衣服和鞋子。孙洋背了一壶清白开,老孙屁股荷包里塞了一杯老茶水,时间恰好是中午13:00整,阳光明媚,行囊简单,我们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向大山挺进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

哥哥家的孙子们拔腿就朝着月亮湾的方向快乐的开始小跑起来,被我轻喊了回来,我说方向走错了,我们应该从龙口进入。

侄孙们说月亮湾的大道才好走,只有我自己心中明白,经过龙口那条现在几乎无人通行的泥泞小路,无外乎就是想多看一眼那个山坳中我最最亲爱的几位逝者,告诉母亲大人,我回来了,我有来过。尽管这些我知道都是一些无用之功,可我还是愿意这么去做,人都是有感情的,你说呢?

一路走来,我不断的在给侄孙们打气。坚持就是胜利,到时候可不能要人背,坚持下来晚上姑奶奶请吃肯德基。

一路上说说笑笑,侄孙们蹦跳着灵巧的双腿,嘻嘻呵呵的走不多远就要脱了上身的毛衣。

小孩盼过年,盼的就是有新衣服穿有足够的零食吃吧,还有红包拿。

孩子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蹦跳的心情总是能很好的感染周围的人,他们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像丰富村公路一旁经久不息富有生命力叮咚流淌的溪水,带来热闹和力量,让人充满希望一路向前。

少年不经事的侄孙们带给我们无限的欢乐。小脚上的鞋带松了又系系好了又松,如此反复。就在我蹲下身子耐心的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帮助他们系鞋带之时,我相信,有一种坚持的信念固执的植入了孩子们幼小纯真的心灵。回想曾经年少时的我,也不正是这样,由外婆和母亲一手拉扯成人,一路呵护着欢快的走来……

翻山越岭蜿蜒曲折的这条羊肠小路,承载着几代人的悲欢记忆和怀念。

记得还是初中毕业那年想在花纹中学借读想继续念书而来的舅舅家,如今这条通向外婆家的这条山路,我足足有三十多年没有走过了。

缓缓流淌的溪水,是否还记得,曾经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少女来过?

冬季的大山,默默无闻像一位稳重智慧不愿张扬多说话的长者,无私的守护着这里的每一位山民。

一路走到胡家晒这个没有一点名气百度上没有名字的小山村,经过村庄前面的小溪却没有半丁点儿嫌弃她的样子,每天照样不缓不急,不骄不躁的向前流淌。不一样的变化是原先的土巴黑瓦房都被洋气的楼房所代替,村子两头还各增添了一座小形拱桥,这样一个小桥流水的居家人文气息就出来了。

母亲生前有聊到过:龙里好多偏僻的山村都迁出来在月亮湾里安居乐业重新置办了房产,只有胡家晒这个小村庄那怕是一户人家都没有搬离,他们都踏踏实实安心生活在这个早早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我相信传承是一种力量。

到了胡家晒,靠右便是上山的崎岖羊肠小径了。

是经由王岭学校那个小卖部旁的小路进山还是从牛犊岭这条新开的地方上山?

片刻的思考过后,心里想着,鼻子底下便是路。毕竟三十多年没有来过了,大过年的,客客气气上前向村庄的村民们先探个路,问个清楚明白,不走冤枉回头路。

王岭小卖部那条路早就稀有人走动了,日久下来就荒废了。学校和小卖部也早就不复存在。

片刻的惆怅恍惚,以前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外婆和妈妈带着年幼无知的我头顶着烈日走在有栀子花开的山路,碰上一好心的同路男人表示愿意帮忙背我一程,外婆和妈妈欣然欢喜答应。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我就养出一副心高气傲的脾气,嫌弃人家一身臭汗坚决拒绝了热心男人的好意,宁可跑断自己的这双小腿也不愿意贪图有人背着赶路的这份舒服。

走累了,就赖在大山脚下这个孤独的仅有的这个小卖部门口不愿挪动脚步,外婆和母亲这时候总是慷慨的在小卖部里买一点零食来哄我的小嘴开心。

儿时王岭小学院子里那面五星红旗总在迎风飘扬。

王岭小卖部这条羊肠小径说确切准确点叫鸡翅关,这条山路好多年前就不曾有人走过了。没有人走的路,也就荒废了。

相反,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是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

好多过来人都说婚姻里假如选择爱你多一点的爱人做伴侣今后的人生注定会有人照顾会更幸福。反过来,假如婚姻里是你爱对方多一点无疑你就是这个家中最付出的一方,必然会更辛苦。天生孤傲的性格和对爱的那份偏执以及对美有自己独到的那份理解,导致日后处对象时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内心深处宁可选择自己喜爱的人多一点也不愿意向爱我多一点的人妥协。

时代在进步,人们的思想也在不断的与时俱进中觉醒,大山也在发生着翻天覆的变化。

以前进牛犊岭的这条羊肠小路现在却能进车子了,牛犊岭的几户人家都搬出了大山,这很大程度上不得不算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记忆中鸡翅关那条羊肠小径与处在半山腰只有几户人家的牛犊岭遥遥相望,村子里袅袅升起的炊烟与鸡鸣狗吠,构成一卷安定祥和与世隔绝世外桃源般美妙的生活画面,让人充满了对安静美好生活的向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水源。大山深处的这个小山村,你要相信,一定会有股清泉。

鸡翅关那边山梁上去就能看见山顶处半掩半护着一座房子,那时候说房子也不过就是一处就地取材用茅草,竹子,树木混搭起的一个简陋棚子。母亲说那个地方叫凉亭,住凉亭的人家是好善乐施之人,给过路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方便。更多的时候是给过路的行人提供茶水之便。

凉亭住的位置在山顶,凉亭里的水必须从山腰一处泉水洞里一舀一舀一担一担的往回挑。儿时路过凉亭口渴了,母亲每每上前讨水喝时总是用凉亭这家人千人喝来万人喝去的葫芦瓢舀一小瓢水,有时候也用山里人用竹子做成的小吊舀水喝,母亲总告诉我说喝多少就舀多少,每次喝水时善良的母亲总是让我先喝她然后再喝舀子里我喝剩下的多余的泉水,生怕我浪费了每滴这来之不易的浸甜的山泉水。

古话说:人一好,水也甜。

儿时的记忆中,凉亭就是一个极具美好冲刺挑战和赋予鞭策的地方。

儿时爬山累了,母亲大人总是提醒,凉亭就在前头,凉亭就快到了,看见凉亭的房子就离外婆家不远了,诚然,来去往返的路只要走过凉亭那个分水岭的地方也就是下山的路也就不费力感觉好走多了。

凉亭里住着一大户人家,这个大户是指家庭人口多。一个寡妇,上有年岁已高留长头发的长者,下面养育着七八个锄头靶长的儿女,生活上是苦不堪言。听母亲讲过,凉亭里的男主人在一次雷雨交加的天气,坐在茅草屋檐下磨刀,不幸被雷电击中身亡。那个年代,苦难仿佛就是凉亭这个家庭的代名词。

现在上牛犊岭的这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比儿时翻山越岭的鸡翅关那条曲折羊肠小径好走多了。

一路走来,有叮咚奔走相告的小溪作伴,心情也甚是美好。

溪水也就是泉水,清澈见底的溪流在山间潺潺流淌,我们与清澈的溪水擦肩而过逆向而行,我们上山,泉水下山。蓝天白云下空寂的大山变得更加沉稳,那道清流仿佛有了我们的到来,脚步变得更欢畅了许多。

空山不见人。

整个山谷除了我们一行六人,再没任何人出入。

不急不躁缓缓向前流淌的泉水,似在轻声诉说又似在告别,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春夏秋冬大山里光阴似箭的痕迹,都承载在泉水默默守护的伟大母爱般的情怀中。

岁月不饶人,昔日的风华不在。

牛犊岭曾经为数不多的几户处在半山腰的人家都搬离了大山,还好,看见了唯一一座才乔迁之喜的水泥楼房,房屋大门周围尽见鞭炮庆祝的盛况。除了新开发的道路,还有难得到来的我们,牛犊岭只可见几处倒塌的房屋在杂草丛生中与山风明月作伴。

人总是怕生疏的环境,总是喜欢热闹群居的生活。看见有房屋我们雀跃向前,想着在这荒山野岭中能遇上一个当地的村民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锁君子不能锁小人。

空荡荡的屋子门外一把铁将军把关。我脑海中不断的在思索,能把房子建在如此大山深处的这个人想必一定有着他个人独到的慧眼和见解,要不就是有着与众人不一样的境遇,这份孤独一般的常人是煎熬不了的。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大年初四,春回大地,立春了。

废墟旁的一棵李子树,枝干上已蠢蠢欲动有了好些不易发现的花骨儿。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家中侄儿子打来电话询问我们爬山的情况,大声通话的回音在山梁中久久回荡,我们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一路上眼睛总在往山顶处最高点搜寻从前耸立在那儿凉亭的房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顶处的凉亭早已倒塌,废墟下茅草丛生,依稀可见当年的一些印记。物是人非,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山风习习,冬天的大山里只有鸟语没有花香。

山路上可见一些动物的粪便,例如野鸡兔子类动物应该是有出现过的。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和尚。

近年听闻山顶凉亭附近不远处新建有一个寺庙。

小扣柴扉久不开。

不知者不为罪。

就在我们不敢贸然前行的时候,侄孙大胆打开了大山深处难得一见的小铁门,这座小铁门,就锁在路口,其实也没上锁,就是把门扣着了而已,周围也没有院子。我们一行六人鱼贯而入,欣然向前走去。

现在建寺庙的这个地方以前是凉亭这户人家的菜地,菜地周边还种有桃子李子类的果树,也见过它果实累累的盛况。菜地旁还有一处山地上竖立着几个大大的碑记,碑文清楚可见。儿时的我胆子很小,乌黑的碑记是不敢独自上前的,更谈不上用手去触摸。春天里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抽竹笋时,遇上谁家隆起的坟冢那更是不敢踏上半步的,看见上面长满竹笋时又禁不住诱惑小伙伴们便一窝蜂上前抢完便撒腿就跑,害怕得很。

小时候经过这块菜地,听大人们议论,说这是某某府上祖人安息的地方,好像还说是个风水宝地之类,云云。

幼小的心灵深处就堆积着很多的疑虑,在这样一个山高皇帝远鸟不拉屎的穷山头,到底是何方圣人愿意选择安葬在此处?这么大的石碑又是怎样搬上如此高的山尖尖上来的?回家经过这里的人要是有个脑热发烧的时候,人们就会占卦迷信说是被某某神圣惊吓到了请人烧些钱纸喊喊吓就好了。小时候好多好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

我们一行六人绕寺庙后侧蹑手蹑脚的前行,可是周遭没有看见可继续行走的道路。

山里人家冬季有烧柴火取暖的习惯,我灵敏的鼻子嗅到了有燃烧柴火的人间烟火气息,立即作出正确判断寺庙里有人,

佛教圣地不得大声喧哗。我断然制止了正准备贸然擅自闯入的侄孙们和儿女家人。

我轻步上前,有礼有节的轻声问候了一句:屋里有人吗?

柴火房里出来了一个面目白净说话和善身着道袍的老年僧人。

听说我们要去山那边的蔡家源时,轻声细语的指点我们朝着山坡上去,走不多远会有一岔路口,记得朝去的右手方向下山,切不可往左,往左就又走回内吴去了。对于这个分岔地方的记忆还在,往右手顺着羊肠小路一直下山,山脚下蔡家源就是外婆家所处的村庄了。

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其实也不叫路。

在下蔡家源的蜿蜒曲折的羊肠小路上,我又在反复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中,住在这个只有唯一的一条山路爬上来的偏僻小寺庙里,与树木为邻,山风和明月相伴,这是得要有多大的勇气来承受这空前的孤独。想想2020年新冠疫情,我在家中闭门不出五十多天也不觉得寂寞,但要是让我独自一人在这空山中呆一天我也不敢,我害怕这种与人世隔绝的静,静静的吓人。我还没有看破红尘,对人间还充满了太多太多的爱。

山路越往下树木越发的葱葱郁郁起来,树干同时也粗大挺拔了许多。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山峰叠翠山恋环抱连绵起伏的群山。同时我又在思索:山旮旯里又居住着多少象牛犊岭、蔡家源这样道路闭塞的自然村庄呢?

不知不觉间我们一行六人已经下到了半山腰。从湄港这边山头下蔡家源的山路没有政府部门的建设,山路茅草丛生,比起三十多年前的山路更难走。路边清晰可见长有多年的杨梅树,野猕猴桃树,可长到这么一把年纪的我却从来没有在大山上遇到过果实累累的野生果树。小时候听舅舅们说:到了捡山茶的季节,经常会遇上挂满枝头的猕猴桃,手一碰成熟后的果实就会往地下直掉。

越往下走,山路愈发的宽阔平坦起来,凭直觉,我知道离外婆家应该不远了。

爱玩是小孩的天性。一根青翠碧绿的竹子横跨在山路中央,两个侄孙一屁股坐在竹子上面,任由两个小身子随着竹子拼命的忽上忽下,孩子们的嘻哈欢乐感染着年过半百的我和家人们,我也尝试着把双脚踏在竹子上面任由身子随着上下律动跳跃的竹子上下运动起来,笑颜在山野中灿放。

过凉亭寺庙下蔡家源的这条羊肠小路,至今还保持着三十年前原来的样子。走的人少了,只能依稀可辨还算是一条路。

下山路的这片林子也是蔡家源村子里的祖坟山。

穿过一段茅草足有一人高的低洼地段,山路一下变得宽阔平坦了起来,山路边可见一些坟冢,各家祖人的坟头上还留有清明祭祖的物品。

外公外婆去世时我还是一个只有有几岁的小丫头,母亲的呼天抢地至今恍惚还在眼前。斯人已乘黄鹤去。外婆和母亲带着我走过的这条山路,有一种思念,叫我来过。今天我又带着我的家人、女儿、儿子以及侄孙们走了一遍。我相信传承的力量会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不知哪家的公鸡在雄叫。我们一行六人更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外婆家的村子很快就出现在眼前了。

今非昔比,过去的泥巴土坯房如今旧颜变新装,清一色被小楼房代替。村子里还有一些无人居住的土房子现在人们用来关鸡养鸭,田地庄稼没人种,牛也就没有了。

蔡家源大部分住户都迁出大山在县城买了商品房,我家里的两个舅舅也在县城买了宅基地建起了漂亮的小楼房。不变的是记忆,蔡家源舅舅家的老房子还在。

那条浸甜的泉水被政府出支变废为宝,成了各家各户水龙头中的特供自来水。我特意拧开手龙头尝了一口,冷冽甘甜的泉水与山外的自来水喝上去味道上有足够大的区别。等负离子的空气是大山赋予山里人的一种恩赐。

蔡家源的祖祠被后人修葺翻缮一新。村子里遇上哪家有个红白喜事,那些搬出大山定居的人们或外出务工的人员都会通过网络通讯聚集到蔡家源来帮忙。

青春不再,几度夕阳红。

细苟表哥的哥哥得了癌症逝世回源中办事,细武舅舅拿来桔子和开水招待我们。三十几年不曾谋面的村庄,通过交谈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大家都亲切的奔走相告:这是南岸姑娘家中的女儿阿兰。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当年,年轻力壮的细武舅舅一连生育了四个女儿,在抱养了同姓人家的儿子为继子,后来,在同姓家门把小孩子带回去之后的日子里细武舅舅终于晚年得子,云云。

76岁的细武舅舅交谈中说他现在是蔡家源村里年纪最高的老人了。细武舅舅教子有方,他家的儿女们都在修葺祠堂捐赠名单中名列前茅,儿子还出资兴建拓宽了蔡家源从村里通往后山祖坟山的山路。就连当年过继的继子现在当上了大老板后还不忘初心对细武舅舅照顾有佳。怪不得细武舅舅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大山深处的通讯技术毕竟还是比山外要差很多,讯号很弱,村里人说出村口讯号会渐渐强起来。反正我们也不急,一行也没什么赶急火燎的事情要关注和传达,手机没信号也就没信号呗!试着与外界暂时失去联系也未尝不可。

村里办事就会有车子进出,我们成功的搭乘了一辆进山办事老板的车子,他事后要返回县城石梯,是顺路的司机。山里人的热情好客,乐于帮助别人的高贵品质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证实。返程司机不但热情把我们送到了湄港,还亲自把我们送回了南岸家中。

世界就是这么小,这个开车的老板原来还是三哥家小媳妇娘家那边的亲戚。真是应验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相识的古话。

这次徒步穿越大山的旅行,女儿笑称“人在囧途”。儿子笑称“人在囧途”是贺岁大片。

一辆没有座椅的破面的,载着我们一行六人在山区黑夜的公路上快速穿梭,这不得不说是胆子够肥。

车子出到花纹村之后我们的手机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才知道家里人都忙成了一锅粥,亲人们开车的开车,骑单骑的骑单骑,正准备打着火把上山来找人。

这方面是我做得不够具体的的地方,同时也证实我在娘家里人眼里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妹。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中人。亲情是维系着一家人感情的纽带,常回家看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事多磨。

晚饭后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带侄孙们去县城吃肯德基,同时去县城大哥家拜年。买了不到一个月的新车,夜晚遇明水村后背公路一大坎,车胎被爆,左前轮彻底报废。

还记得,几年前,我的老母亲过世拜新香那年,商越的车子在风池山盘山公路车胎被爆,连夜用拖车拖回了武汉。

在修理店等换车胎的同时,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徒步穿越大山的动态图片,只字未提新车爆胎之事。

舍财免灾!

有些伤口不是见人就能掀给别人看的,你的痛不是所有人都能懂,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感同身受?真正能够知心和交心的朋友除外。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特意选择用徒步的方式与家人一起翻山越岭重走少年时去外婆家的这条崎岖山路,是为了了心中的某个心愿?或者是来还愿?还是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要宣泄的理由?又或者三者都有吧。

有些人对我们放弃舒适的自驾而选择艰难的徒步表示不能理解,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中,好多人宁愿选择在家葛优躺,刷手机,闲聊或与亲友们一起搓麻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其实这些也都没有错,人各有志,各人都有各人的兴趣爱好。在我心里感觉能走进大自然与大自然来次亲密接触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今后只要有机会我还会争取。

对于这次的徒步,其实快乐还在,身体也不觉着累。最最要感谢的是家人的这种陪伴,叫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宠,也是对我在家庭中所作所为的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有一种温暖的回忆,固执的定格在儿时成长的美好记忆中。有一种思念,会化作一种传承的力量,点点滴滴,在路上,在脚下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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