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起床(二)
昨夜的大雨洗刷了路边树木的旧尘,早起,开窗,一阵清新挡不住的飘了进来。阳光透过树荫落下一地斑驳。书吧里仅有的几位读者也凑在一起,讨论着天有多蓝,草有多绿。
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窗外向里张望。他可能还不知道这玻璃有“特异功能”,从里面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站在外面向里看,只有模糊一片。终于他推门而入。
“你好,请问之前在这里煮咖啡的姑娘今天休息了吗?”他问的是黎可。
黎可有一手煮咖啡的绝技,总有人借此打听她。
“她在后面磨豆子。”我随口回答。
“她需要多久才能出来?我能进去吗?”男子问的小心翼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从近处细看他,五官还真标致。但在我的潜意识里,这样的男人是“斯文禽兽”。
“后面属于闲人免进区,找她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男子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速速低下头去,“我再等等吧。”
“你可以在那边坐会儿。”我引他到休息区。他连忙点头致谢。
真是好奇。一个坏坏的念头涌上心迹。
“可儿,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怎么了?”可儿被我拉到门缝前。
“他找你好像有事。”
“哦,那我去看看吧”
“等等,”我拉住黎可,“我倒对他有印象。”
“哪里见过吗?”
“恩。就是他。”我说的一脸坚定,“他来这里有一个月之余了。每次都坐在西边拐角那个皮凳上。你看,那个位置正对着你的咖啡机。”
“什么啊!怎么会正对着我?”
“想知道为什么吗?”看着可儿一脸不解,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叫你之前不要出来啊。”
我回到前厅,“斯文禽兽”还在,他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看看里屋的门。不等我走到他面前,他已经站起来了。
“她还在忙,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了。”我佯装着很同情他。
“这样啊。那……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我。
“好的。”
“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他向我不住的点头致谢,“我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不然我就等她出来。”
“放心吧,我帮你给她。”
送他出门,我便匆匆叫黎可出来。
“看看,估计我猜对了。”我扬扬手上的盒子。
“猜对了什么?”黎可问。
“追求者。”
“什么啊,怎么可能!那还是个孩子。”
“孩子也有感情啊,而且是个大孩子了。”
“别瞎说……”黎可的话随着纸盒的打开停住了。
是沈从文的《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爱上你》。
书的扉页有一张纸条:
可儿小姐,这样称呼你不知道对不对?我只是听见你的好友是这样叫你的。第一次和同学来这里看书,你在煮咖啡,你认真的样子很美。于是我常常来看你,看到入迷。我对自己说要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可这一步迈的好艰难。可儿,我可以认识你吗?希望你不会很介意我这样做。
签名,张波。
“可儿小姐,信我的话了吗?”
“怎么这样啊?他应该还是个学生吧?”
“你下次可以问问他。”
“他还会来吗?”
“肯定会。他会来要答案。”
“什么答案?”
我敲敲她手上的书,“《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爱上你》,你说,下一句是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