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生而平等? -《人类简史》读书心得之六

1776年的《北美独立宣言》中阐释了被后市奉为圭臬的真理”人皆生而平等”.在不久之后法国《人权宣言》的第一条也再次强调了这一道理:”人生来就是始终平等的”.

然而真是这样么?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人人平等的观念被普遍接受实际上不过是最近一二百年的事情.即便如此,很多事实上的不平等直到现在还依然存在.那么让我们看看,我们究竟是如何把自己分成三六九等的.

之前我们探讨过,人类社会是依靠各种想象出来的虚构故事来维系的.作为社会制度的一部分,等级制度的合法性自然也是来源于想象出来的故事,而这样的故事往往联系到”洁净”和”不洁”.

最典型的莫过于印度的种姓制度,不同种姓的人是由原人普罗沙不同部位变化而来,因此不同种姓的人地位不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手和脚能一样嘛.更绝的是,他们还认为不同阶级的人通婚是会带来污染的,不仅仅会污染个人,甚至会污染整个社会,因此这是万万不可的.这样断绝了下等人寻求上升的念想,统治者大概就不太需要担心爆发革命了.

与古印度利用宗教来制造等级不同,近现代的美国则利用所谓的科学来制造不平等的理由.生物学家声称黑人智商较低;医生认为黑人居住环境肮脏,易于传播疾病;而认为黑人懒惰暴力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总而言之,黑人就是不洁的,就是污染源.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愈是被歧视发展就愈受限,这就为主张不平等者提供了更多的依据使得不平等更加加剧.尽管现在法律上的歧视已经在上上世纪五十年代不复存在,但事实上的歧视仍然是非常严重的.

在不同的社会,想象出来的秩序当然是不同的.中世纪的穆斯林绝不会像现在的美国人那样在意种族,而对印度人生死攸关的种姓欧洲人却是毫不关心.但是有一种差别几乎所有的人类社会都是存在的,那就是性别之间的差别.在英文中性(sex)和性别(gender)是两个单词,一般来说性(sex)指的是生物学上的差别,而性别(gender)指的是文化上的差别.

两性的差别与等级制度不同,男女两性之间差异并非来源于想象,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但是必须注意到的是,实质的差别仅仅存在于生物学上,然而在几乎所有的人类社会中,男女两性之间的差别绝不仅仅是因为生物学而来.

法王路易十四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

这是法王路易十四和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图片,他们都可以算所在时代男人味的代表.路易十四的假发,丝袜和高跟鞋和奥巴马的西装领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放到现在,路易十四的装束甚至有可能被误解为伪娘.

在不同的时代,男人味的标准可谓大相径庭,实际上所谓性别之间的差别并非出自客观,而也是出自人们的想象.

但是自母系社会终结后,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无论是非洲部落还是欧洲王朝,绝大多数社会都会采用父权制.这很难用一般的理论解释.

有人认为男人更为强壮,靠肌肉力量迫使女人就范,然而这无法解释国王或教皇并非是依靠肌肉力量胜出而登上大位的.

也有人认为男性更具侵略性,男人的攻击和暴力倾向也确实强于女性,但这样的理论无法解释为何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能够统领精壮士兵组成的大军.

还有一种理论认为男女两性为了基因的传承发展出了不同的生存策略,男性倾向于野心勃勃争强好胜,而女性则倾向于趋吉避凶,但这样的理论无法解释为何大象和猩猩那样的物种可以发展出由全雌性构成的社会网络主导全局,反倒是人类无法做到.

我们可以看到,父权制并无生物学的基础,完全由虚拟的想象产生.但是为何父权制如此普遍,又如此坚固呢?真是不可思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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