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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雪下时最是闲雅

2020-04-06  本文已影响0人  叫我高高_628d
雪落砚台清

北方已是春三月,可昨夜竟一夜冬白。

雪沫如煮沸的水汽,一开窗,好一场冰冰凉凉细沙盐。这样的日子,雪花成了一种最冷峻又洒脱的花。无根无芽,无拘无束。

这天气,只能在家里炖肉。这天气炖完肉,只能读书。你读着读着,一抬头,雪依旧如万千飞蛾,又似寒梅的花瓣,撞碎了,跌散了,沁出所有馨香,来爱着这个人间。

“非雪天不能读书”,这是古人说的。春三月的雪天,读书就如同炖肉,有着烟火生活里的热火朝天,有着俗世生活的咸淡滋味。

想火烧得正旺,炉子上炖着肉,“咕嘟咕嘟”的水沸把肉味弥漫开来。你读着书,沉浸着,仿佛嗅到文字里的肉香,如醇香的酱油淋在轻薄透亮的肉片上,用筷子夹起,放入口中,缓缓地吮吸肉汁,慢慢咀嚼。

嘿!雪天读书,有点这滋味!特别是遇到好文字,真是垂涎三尺,恨不能抄录几遍,方为休。

一坛桂花酒

你若这般想来,读汪曾祺的散文,就不仅仅是停留在《端午的鸭蛋》那“滋”的一声,黄油冒出来的美味上了。

汪曾祺在《我们都是世间小儿女》中,把世间颜色可是写得如数家珍。“鱼肚白,葡萄灰,单衫杏子红,鸭蛋青,豇豆红,葱绿,杏红”最后还写了一组“老僧衣,茶叶末,芝麻酱”。我就不明白了,前面鱼肚白可以理解,大家也都这么说,那些水果开会的颜色也可以理解,那个“芝麻酱”有这个颜色名字?还是汪爷爷想吃芝麻酱了?

捏着书这么一想,我倒想吃芝麻酱了,特别是火锅店里的芝麻酱,软糯糯,喷香香,再涮羊肉。呀!馋了。

我们读汪爷爷,会觉得他老人家特会玩,用他的话讲,自得其乐。老人家年轻时爱唱戏,起初还是青衣,后来又是唱昆曲,又吹笛子,到了牙齿陆续掉光,撒风漏气,就写写字,画画画,做做菜。汪爷爷的美食散文,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口蘑》、《萝卜》、《五味》、《豆腐》、《干丝》、《家常酒菜》、《故土的食物》等等。

汪爷爷很会做菜。“杨萝卜花”、“冰糖肘子”、“乳腐肉”,那咸淡火候汪爷爷说富于想像,用他自己的话说“都是瞎摸出来的”。“塞肉回锅油条”做法如是:油条切段,寸半许长。肉馅剁至成泥,入细葱花、少量榨菜或酱瓜沫拌匀,塞入油条段中,入半开油锅重炸。汪爷爷自己说,“嚼之极酥脆,闻之真可声动十里人。”说得我想起了旺仔小小酥,还有嘎巴脆的海苔卷了。

汪爷爷说是瞎琢磨,实际上是多实践,但是富于想象这一点,很有冒险精神。如果有人这么去做菜,估计他的家庭地位不保。我就没有关系,因为我根本不会烧菜。

读这样的文,就不仅仅停留在意境美感上了,更有一种食欲蠢蠢,垂涎欲滴的感觉。怕是仙女,也要撸起袖子,弄坛桂花酒,陪汪爷爷喝两盅才好。

这俗世小雅

越是雪天,北方室内越暖,而此时,我哥更是爱琢磨些美食,大有热气蒸腾之状,所以等候的间隙闲读的书,就绕不开“吃”了。再拿起一本书,这个更厉害。“只因我连续吃了八十多年,没间断”,就写了一本厚厚的书,取名《雅舍谈吃》。

封面鸭蛋青色,底部配了一白瓷印花汤锅,一把小勺子。“雅舍谈吃”四个字后面,给你预备了一双竹筷子。封面素雅简洁,封里有些旧时油印纸的感觉,很复古。

好吧,打开一翻。呵!“狮子头,炝青蛤,水晶虾饼,核桃酪,佛跳墙,铁锅蛋,乌鱼钱”,不一一列举了。看着那些名字,我有些绝望,好像过的是苦行僧的日子,白活了。忽然觉得,这辈子就是不专一,如果只研究吃,估计也能研究出个名堂来。

总之,北方一落雪,绝对是好玩!雪后有趣,雪下时更是闲雅。因为下雪了,哪里也去不了,又无事可做。所以,在雪缓缓落下时,有人可以弄两小菜,斟两杯小酒,好好喝一场;当然,如果喝茶,那意境也是足足的;而我只喜翻阅纸质书,临窗对雪,把书饱饱地读上一场,也把文字在炉子里好好炖一炖,加上点想象,估计雪静合书,真有大快朵颐一盘白切肉的味道呢。

-D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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