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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的世界,有新的执迷不悔

2017-05-14  本文已影响301人  顾梦辰
但愿你的世界,有新的执迷不悔

我生命中的爱与恨,一些后悔,一些追求的东西,只是人生中必然要发生的。我的欲望,我的追求不是一定要得到的,它怎样发生,怎样结局,那个结果不是我所能掌握,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1

是夜,天桥上的路灯提前亮了。

他从床上摸索着爬起来,不小心踩到了熟睡中猫。它很悲惨地叫了一声,迅速地窜到床底下。他打开台灯,晕黄的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放在桌上的玻璃杯。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水不停地流淌着。他看到一张无比憔悴的脸。杂乱的胡渣与微凸的红痘,比珍珠还白的病态肤色。内心干净的男子,竟然是这样一个邋遢凌乱不爱修边幅的男人。他用湿毛巾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

又是相同的梦,血淋淋的。这是他最近两个月来形成的习惯了,意识像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惊醒。挥之不去的恶魔,一步步地吞噬着他整个灵魂。深陷在茫垠的大海前,挣扎着,手心里却抓不到任何东西。连水都是咸的。

他从沙发前的移木桌上顺势拿起香烟。Marlboro。走向阳台,对着寒冷的天空吐了几口烟圈。用相机拍下来,在相机里看到烟圈的时候,却是模糊的,有的已经逐渐地扩散开来,没有形状。他一直抽这种香味醇厚的香烟,只爱Marlboro。其他的烟要么太淡,要么味道太刺鼻。他把这归咎于自私,想要把爱全部给了一个事物。

回到房间,他裹上沙发上的毛毯,一口气把玻璃杯的热咖啡喝了。之后,再打开电脑。像个回忆者,不断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对于窗外的车流马龙,璀璨的霓虹,他总是处于迷离的状态。城市的表象再美好,也不及内心的真实。

这段日子他总是颓废的不成样,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几年的时间和感情换回的是一堆繁缛的往事。于是变得越发地沉默,突然很害怕喧闹和寒暄。

他想,一个人不应该太快地成熟。因为对于这个社会越了解就越洞彻,你越是无法弥补内心的疮痍。从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淹没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被城市教坏的人,我们苟活在一个再造的,第二手的生活中生存。众声喧哗之后,留下的不只是自己了。其实,每个人都在努力不去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毕竟过于清晰的世界太难令人释怀。

他蹲在酒吧路边,把围巾裹得更紧。

很多人不认识,大都慵懒地从夜色中走来,面容娇媚地走进去。出租车停在酒吧的门口,接走了一个身上有玫瑰刺青的女孩。

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满面春光地迎着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小鸟依人地走近了对面的酒店。

人流涌动的夜晚,很多情愫没人知道。

2

“又不把杯子拿进去”

“忘记了,等一下拿。”

“你每一天都忘记了”

“每个人都会偶尔犯一下错误吧”

“你是偶尔吗?”

“在你看来,我做的每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

“你有一件事情是对的吗?”

“都是错的,这一切都源于你的一个错误。你不该把我生下来。”

“那我现在就去那毒药给你喝”

“好啊,这将会是我最感激你的一件事。”

我想至此你应该明白为何我对这个世界如此失望,连带着我已经放弃了自己,反正我的人生就是一个错误,那就让他错下去吧。

时至今日,你仍这样对我,只会加深我们对彼此的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对自身的失望。

这只公猫不停的叫,声音沙哑,它的前爪去年被夹子夹断了,记忆里它已经在我们家呆了九年,和它一起来我们家的那只狗在四年前就失踪了,九年前我10岁。

只有奶奶偶尔会喂它一点饭,今晚没有人喂它,准确的来说它是大伯家养的,只是它几乎每天都在我们家,奶奶想把它唤到大伯家去,它蹲在火炉边,没有动。

我说:你饿了吧?

它说:饿了。

我说:你跟我一样可怜。

它说:我饿了。

我心里想着该去弄点饭给它吃,可是我没有动。

我开始抚摸它,温情地抚摸,它的头,它的颈,它的背,摸它的鼻子的时候,它开始咬我,或许它并不像我那样渴望抚摸。

我说:要不要我抱抱你?

我把它抱在怀里,它跳下来,重新坐回到火炉边,火炉里的亮光映照在它的身上,它比我要温暖。

他们一再的拿我和别人比较。把我说得很差劲。

我相信你。你是有思想的人。

我最不喜欢和和别人比较了,我就是我,再不好,也是独一无二的我。我没有想有多大的成就,也没有想活成一个传奇,我只想做真实的自己。

做一个有个性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足够的智慧,坚强,勇敢,执着。

你觉得你自己不快乐的原因是什么呢?

很多吧 ,说不太清

总之就是你想要的你自己没有 ,是吧?

我也是个人,我也有心的。今天的我会这样疏离,只是害怕被伤害,所以不让别人进入我的世界,难过的时候自己哄自己,自己抱着自己,那些黑暗的时刻都是自己流着眼泪熬过去的,慢慢的好了,也就明白谁都在谁的微笑之外。

生活告诉我,凡是情感丰富,内心敏感的人,无论对于性还是对于爱,都很难拥有:不是找不到,就是极其惨烈。

贫穷带给人失望,不只是对现在的境况失望,我想出走,去与世隔绝的地方,度过自己的一生,不想回头面对这些责任,甚至已经不想考虑他们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没有责任感,冷漠自私,我想这些都不能怪我,一直以来就未曾有人给过我温情,他们都只告诉我现实的冰冷残酷,我想不想做,快不快乐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这样做,为了生存,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生存下去,好像生命之于我已经是个累赘。

梦辰,你总是迫不及待的期望解决你遇到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怀有幼稚幻想,希望它能跟从你的步伐,这么浮躁,当然不会快乐。

3

三月十八日。

阴天。

这座城市的早晨冷得出奇。

我现在在一家咖啡店里,音乐是我们都喜欢的老鹰乐队,窗外可以看见有轨电车慢慢地晃过去,脚下不知道是哪家银行的金库。

我本来应该审读一份报告,可我却在给你写邮件,甚至有点想离开这里,尽管我一直挺喜欢这个城市。

听说人如果开始变老,就会厌恶移动,也许这种说法适用于我。

你大概一直以为我们是在那家酒吧里遇见,其实不是。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独自站在雨中,仰头看着墙上的巨幅海报,身影单薄倔强,那刻我忽然很好奇你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等到回过神来,咖啡已凉。

我并未预料到喧闹的人群里,你会偏偏向我走来。但后来我想,那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

我看到一双略带慌张的眼睛,却迅速恢复平静,以及,那些藏得很深的迷惘与哀伤。

我看着你,欣赏你拙劣的演技。

一直以来,我习惯于冷眼旁观,我习惯于沉寂无波的生活,那和我的职业无关,我说的是我的内心世界。

而你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我。

我竟无法抗拒。

生命里面很多事情,沉重辗转至不可说。我想你明白。正如我想我明白你。

你曾问我,是否我的心里也有一个黑洞。

现在,我终于可以回答你了。

没有了。

因为你在。

4

午后,桌前电脑里的电视剧正播到激动人心的一段。可憎的事,倒是来了。跳闸。检查了总开关和保险丝,发现完好无损。郁闷的时候,朋友打电话邀我去喝一杯下午茶。索性,就洗了个头,拿了件外套就奔了去了。

雨气氤氲的旁晚,房屋里的灯光很昏暗,墙面上浓郁的色彩壁画渗透着不安的气氛,连静静的沙发都作响了。一双清澈的单眼皮,白净的脸蛋,还有喝了一杯梅子清酒就醉了。他低着头,望着窗外的湛蓝,像是自问又像陈述:我终于想起了我的初恋了。他和我一样,也和很多很多人一样。和其他人不同的只是初恋的性别。

“我们当初一定分的很彻底,很干净。否则,那大纸箱也不会灰尘满满的。里面有很多我们去旅行的照片和纪念品,还有几张演唱会票。那是他在我大一的时候,瞒着我,拍了一整晚的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围着我织的围巾,就一直等着,好不容易才买到。第二天,一张雪白雪白的脸被冻得通红,还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那是我们似蜜月的日子,我以为我会记得一辈子的,原来,有一天我还给忘了。”

我递给他一张面纸,他苦笑了。

“再后来,我们就剩下了做爱,做爱成为了我们彼此唯一的交流方式。最后,我们为了一点小事争吵,撕破脸面,互不退让,中途又跟他的好友搭上了感情,交流了几次肉体,留下了精液的味道和报复的快感。我以为我会开心,但我没有。我以为他会在乎,他也没有。他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找不到他一点消息,连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好像,死了一样。然后我没日没夜的喝酒,去舞厅,迪吧,不断找人做爱,一下子憔悴了好多。要不是遇见了你,我现在应该是死了吧?年少的自己,还真是疯狂。我想我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吧。”

“还好,有你,还好,有你。”

我坐在他对面,为他这句话,哭笑不得。

能成为朋友大概都带着同病相怜吧。我知道我热恋过,被伤害过,流泪过,麻痹过,到最后伤害过自己。可怜的是,了解你的人伤害起你来,以前说过的话,挽过的手,亲过的额头,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笑话,让不懂的人都觉得可耻。

你以为是爱情会死人,其实,作践到头来,发现爱情是死不了人的。可怜的人继续过着可悲的生活,绝情的人还是风光地潇洒着。

而随着年纪见长,我们做任何决定,必定要经过了内心辛苦挣扎,不是自己真正的成熟起来了,只是自己觉得经不起折腾了,青春再也经不起挥霍了,到头来,还连累了别人。

他继续说,“后来我终于见到了他,和一个小孩子在一起,笑容还是那样,我们擦肩而过,他看见我的时候,很淡然,没有止步。”

他说知道自己很傻、很肤浅,但还是会怀念。

要知道,怀念是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事,且卑微。看着满心的疮痍,你以为你老了,其实是你空了。我们都渴望被照顾、被爱,在这个关键上,人人都脆弱。幸运的是,有的人遇见了是一辈子的人,有的人是相互折磨,相互欢悦之后,还是你看见她搂着另外一个人,有说有笑的,就像你跟他一样。但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你会发现,最终你想要的,只是他能快乐,哪怕不是与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是啊,想哭就哭吧,想笑就笑吧。不要因为世界虚伪,你也变得虚伪了。或许静静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的很多,然后就难过很久,但你别忘了怀念永远走远了不会来的人,即使他再好,再温柔,他也回不来了。

坐在红酒杯的后面,我看到的全是隐约的,大片大片中蕴藏着的人生的泪水。他爱他,也许,那才是最揪心的地方。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这个人,眼里满满都是寂寞。

“忘了他吧。”

他回头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街上都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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