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伯乐推文汇总鸟伯乐当日推文专题书香澜梦第三届积分大赛

雪山之巅

2025-03-04  本文已影响0人  翟睿中

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三届爱情主题积分赛活动。


两座山,神秘,终年积雪。

看山不似山,似人。

永恒不变,隔空相望。

是山、是仙、是梦、是幻……

山下,四季如春。孤独的木屋住着孤独的人。她经常坐在小院的吊篮上,从太阳初升晃到晚霞纷飞,有时难过有时笑,泪水偶尔从俏丽的脸上滑过,打湿了故事盒的一角。

她叫蝶儿,喜欢山,喜欢花,偶尔唱起悲伤的歌,山下众人如痴如醉,泪水缓淌。她望着远处两座山,说着悔恨的话,流着伤心的泪,如果时光倒流,她愿放下执念,祝福那段情缘。

小山村,村很小,只有几户人家;山很小,更像土岗,花木丛生。一对恋人被朝阳送过山岗,出现在村口。他们走到那片野菜花坡上,轻嗅芬芳。两人相视微笑,菜花能感受到他们的温柔,轻轻摇摆,花香四溢,醉了春风。看他们的装束,不似普通人。男的有七尺上下,身材魁梧,一介书生气息,剑眉星目,高高的鼻梁侧有颗小红痣,看着有种亲近的感觉。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袍,显得风度翩翩,看向身边的女子时,脸上柔情似水,满目疼惜。女子身着浅黄色长裙,站在花间像春天里的诗歌,不施粉黛,脸上的笑容融入花的海洋,如天仙下凡,让整个村子显得更加灵动。

正当他们欣赏美景,远处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坤哥!”随即一个人影从村口飞奔而来,脸上的喜悦在阳光下盛开,笑声像挂在村口的铃铛,让闭目养神的老人微微翘起嘴角。男子转身笑着看向奔来的身影,疼爱的眼神跟太阳一样炙热。人还没到,一阵香风袭来:“坤哥……蝶儿想你……”近身后,她看到坤哥身边仙子般的女子,停止久别重逢的喜悦,拉住坤哥的手,皱了皱眉问:“她是谁?”

“三年不见,蝶儿长高了,长成大姑娘了。”坤哥没有回答,说着看向身边的女子。

身边女子微微一笑,如晨曦温暖心田,又如同繁星点亮夜空,惊艳了山村,就连自命不凡的蝶儿也黯然失色。她点点头,看着蝶儿柔声说道:“坤哥说蝶儿漂亮可爱,是他心里最美的山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女子夜莺般声音在花间萦绕。

“你是谁,谁是你的蝶儿?”蝶儿一点也不领情,拉下脸,吓走了正在采蜜的蜂儿。说完她一掌拍向云裳。坤哥脸色立变,伸手一挡把蝶儿震退三步,剑目含愠道:“蝶儿,不得无礼!”

蝶儿刚见坤哥,兴奋激动的心像山涧溪流一样哗哗流淌。但是,此刻,她像不认识坤哥一样,双眼雾气腾腾,顺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流出,掩面而泣,转身飞奔。

“蝶儿……”坤哥向蝶儿的方向走了两步,伸手想拉住,但已跑远,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歉意地对身边的女子说:“云裳,对不起。蝶儿任性,你别怪。”

云裳轻轻摇摇头,满脸理解,微微一笑轻启红唇说:“坤哥,你不该发脾气,蝶儿还小。”

“我们俩都是师傅捡来的,师傅去世后,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打小宠坏了,你别介意。”坤哥有些伤感地边说边回忆着,想把最难忘的事和师傅翻出来晒晒,怕哪天会忘记。

云裳靠近,拉着他的手,玉脂柔软的手让坤哥精神一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走,我们去看蝶儿。”云裳点点头,并肩而行,两人郎才女貌,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走近山坡上那间小木屋,蝶儿趴在床上哭着,伤心的眼泪打湿了被褥,也打湿了以前的记忆,那个爱她,处处让着她的坤哥变了,三年没见,一见面就呵斥她,不再是背着她在花海里到处跑的坤哥。她拿以前和现在相比,心里的不平衡刺痛她的神经。轻轻的敲门声,她没理会,只听吱呀一声,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坤哥轻轻拍拍蝶儿,沉声说:“蝶儿,对不起,你是哥唯一的亲人,为支持哥,三年来苦了你。别哭啦,都是哥不好。”

坤哥不说还好,说完蝶儿哭得更加厉害。听得云裳心里酸酸的,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理解蝶儿对她的抵触。她走上前,搂着蝶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出声。蝶儿没再抵触,哭声在安抚中慢慢消失。

坤哥离开房间,蝶儿哭声立止,猛地一下推开云裳,云裳不备,被推到门边,差点撞到门上。蝶儿站起身来,双眼通红,咬牙恨声道:“别在坤哥面前装高尚纯情,你想嫁给坤哥,门都没有,你给我滚,滚出山村。”她说话的样子像饥饿凶狠的狼,龇牙咧嘴,惊呆了云裳。

云裳调整心情,温柔的神情消失,平静得像桌上的铜镜,淡淡地说:“哦,滚?你没这个资格。”说完她缓缓走出房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消失了。

蝶儿脸色铁青,丝丝杀气从眼里冲出,云裳背着的身子能感受到。

坤哥在师傅房间,抚摸着师傅的床铺,想起老人家的临终遗言,让他照顾师妹,他无法完成。他把师妹当亲妹妹一样,当他遇到云裳后更加坚定了想法。他心里只有云裳,天下可以不装,但不能少了云裳;一生可以不爱,但不能不爱云裳;此生可为云裳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他想着入神,轻轻叹息时,蝶儿怯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坤哥,对不起,是蝶儿没礼貌!”

坤哥轻拭眼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笑着说:“没事,哥不对,应该哥说对不起。”坤哥说着走到蝶儿面前,溺爱地揉揉蝶儿的头,轻声说:“蝶儿,我们去祭拜师傅吧, 我好多年没祭拜师傅,想和师傅说说话。”

“好的,坤哥。”蝶儿享受着坤哥的爱意,情绪好转。她没像以前,似小熊般挂在坤哥的脖子上,顽皮地问东问西。

云裳静静地微笑,她淡淡的性格中带着高雅,这种气质让坤哥着迷。坤哥拉着她的手走出小屋,蝶儿把祭品装进小篮,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手牵手恩爱的样子,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下来。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一起,心里就难受,嫉妒几乎要化成利剑把云裳碎尸万段。

师傅安葬在长满野菜花的那片山坡上,想天天看着他们生活,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坤哥摆好祭品,跪下,把酒轻轻倒在师傅坟前,说道:“师傅,大仇得报,九泉之下您可安息……”纸钱燃烧着,把倒下的酒喝干,火苗像喝醉的人,随风摆动。坤哥一直在讲述他三年的经历和受到的苦难,燃烧的纸钱像师傅的回应,蓝色的火苗一会大一会小,晃动着身影。身边的蝶儿听得哭成泪人,心疼坤哥九死一生的经历。

正当蝶儿沉浸在坤哥讲述的悲伤中时,坤哥转头对云裳说:“云裳,你来拜拜师尊,我向师尊介绍一下。”他的话,让痛哭中的蝶儿身子一僵,硬生生把悲伤收回,压在心里。云裳走到坤哥身边向坟头拜了三拜。

坤哥又倒一杯酒说:“师尊,我找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如果不是她,坤儿早死在外面了,她既是坤儿的恩人又是坤儿的爱人,此生她是坤儿的唯一。”坤哥说完,向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坤哥说完这段话,蝶儿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波澜再起,胸口随着粗气颤动,白玉般的脸气得通红,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大声哭道:“不不不……坤哥,你明明答应师尊要照顾蝶儿一辈子的,你……你为什么变心?”本来严肃的祭拜,被蝶儿这哭叫声给打破,坟前的纸钱随着一阵风飞向坡下。

坤哥赶紧站起来,对蝶儿说:“蝶儿,我是说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他的话没有说完,蝶儿大叫道:“我不管,你不能爱她,不能……你只能娶我……只能娶我……”

云裳惊愕地看着蝶儿,淡雅的笑容消失,冷冽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坤哥来不及欣赏,想向蝶儿说明,但是她已飞奔跑回木屋,远远地能听到摔门的声音。坤哥很尴尬,讪笑着说:“云裳……,蝶儿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会处理好的。等处理好,我们就萧遥策马,仗剑天涯。”坤哥望着远处,真挚的情感流露,暖烘烘地跟太阳一样。

云裳听完坤哥的话,恢复了以前的淡然,出尘得像天上的仙子,让坤哥神情舒缓,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让我死,我绝不皱眉,这辈子除了你,我宁愿化成山上的石头,守在你身旁。”云裳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被感动地伸手去捂坤哥的嘴,可能跟她生性有关,她只是摇摇头,阻止坤哥,那种优雅的神态连山上的野花都含羞舞动。

木屋内,蝶儿伤心欲绝,十几年的泪水不到半天的时间几乎流完,她感觉师尊去世后没人疼她,师兄已有爱的人,自己该爱谁?还有谁值得自己爱?她真想化成一只蝴蝶,在菜花丛中无忧无虑。但是,师兄已偷走了她的心,现在正一刀一刀割着,痛得全身痉挛。

坤哥和云裳回来,拍拍房门,里面除了抽泣没有其他回应。

“蝶儿,今天师兄来做饭,以后师兄和云裳姐一起照顾你。”坤哥不知道如何安慰蝶儿,干巴巴的话如同门前木桌,裂开几道缝。

坤哥离开,云裳推开房门,淡淡地坐在床上,看着蝶儿抽泣。蝶儿擦干泪水,狞恶如鬼,咬着牙,瞪着云裳,轻言细语说道 :“得意吧,咯咯咯…… 也许哪天我让你跪在我面前,咯咯咯……”恨意让蝶儿的笑声变得特别难听,比鹅叫好不到哪儿去。

“好好好,为了不让你失望,你说,我该怎么配合你呢?”云裳淡然,神情像山上的清泉,淡淡的。

饭菜飘香。等待中,云裳和蝶儿一起走出房间,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完全看不出刚才在房间里的一番争斗。

蝶儿娇声说道:“坤哥,我饿了。”

“快快快,饭好了,正等你呢。”坤哥连说几声好,忙起身给蝶儿盛饭,刚才被夜染黑的脸上,像盛开的野菜花,放出喜悦的光彩。

三人坐下共同吃饭,云裳不失热情,不停给蝶儿、坤哥夹菜,还叮嘱:“多吃点啊,难得咱们亲人相聚。”

“坤哥,蝶儿太任性了,对不起。师傅不在,以后你和云裳姐就是我的全部。”蝶儿深情、诚恳,感染两人。云裳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停给蝶儿夹菜,让蝶儿恨无所恨,只能跟饭菜拼斗。

白天的不快被夜色掩埋,轻松和感动占据整个空间。蝶儿回房间,坤哥和云裳手牵着手在月光中漫步,春风中飘荡着温馨、幸福、浪漫、甜蜜的味道,月亮嫉妒得一时躲入云层,真不想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蝶儿靠在门边,望着两个在菜花中依偎的人,眼睛快要滴出血来。她抓住门栏的手,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指甲破碎,渗出血来。

她恨!那个女人凭什么,短短二年让坤哥如痴如醉,将她十几年的情感化为泡影。嫉妒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精致的小脸因为嫉妒而有些面目狰狞。

“蝶儿!”

菜花中的女人朝她招招手,她立马换成一副乖巧的模样。

“云裳姐姐。”她乖巧地如同天真烂漫的邻家妹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嘴角边还露出一双梨涡。

“来,到姐姐这边来。”那女人又说。

她双手紧握,悄然用手帕抹去指尖的血,那钻心的痛也只是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来了!”她的笑容更甚,手却握得更紧。

“美景怎能少了蝶儿。”云裳起身拉着蝶儿走到山坡顶上,刚到山顶,蝶儿把云裳的手使劲甩开,双眼发出骇人的光芒,几乎刺穿云裳。云裳淡然笑着,转身又走回山下,让蝶儿一人在风中零乱。

云裳走到坤哥身边,两人相视一笑,往远处漫步,看云月变幻。

光阴像骗人的孩子,过得让你知道也无法阻止,只能任其在身上、山坡……留下痕迹。快乐的时光总是让人陶醉,山坡上到处都留下坤哥和云裳的欢声笑语。蝶儿总是那副可爱乖巧的样子,每当她看见坤哥和云裳恩爱,心里的恨意如细长的绳子拴在心上,扯着痛。蝶儿经常外出采购,生活像风车一样旋转。

春日阳光迷人眼,蝶儿和云裳在溪边洗衣服,一边洗,蝶儿双目喷火,恨不得把云裳按在水里灌饱,再也不想看到她那种高高在上,冷冷的一句话不说的样子。两人无语,等衣服洗完大半,蝶儿有事回到木屋。一盏茶时间,云裳洗完、晾完衣服,走进木屋客厅时,听到蝶儿哭泣的话语声:“坤哥,不要,不要……啊,坤哥,住手……”这些声音从蝶儿的房间传来,瞬间让云裳心沉谷底,他认识的坤哥不是小人好色之徒,他们……云裳不敢想,满脸通红,泪水一下汹涌而下,她生来淡薄的性子在此刻彻底爆发。一脚把门踹开,看见二人光着身子那不堪的模样,她的心如刀割,痛不欲生,身上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冲破了窗户。惊得蝶儿大叫,用双手把被子使劲往自己怀里拉;坤哥刚才像野兽一样猩红的眼睛稍稍平抚,看到蝶儿赤身被自己压在身下,他大惊失色,一瞬穿上衣服,一边扣一边抵挡门口云裳恐怖,嘴里说着:“云裳……对不起,我……我……”越急越不知道说什么。

云裳一个转身向远处飞奔而去,泪水洒落在山坡那片菜花上,像他们共同在哭泣。坤哥顾不上凌乱的衣衫,一个纵身跃向半空,跟在云裳身后。房间里的蝶儿不顾自己赤条的身子,走到窗前,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咯咯地笑个不停,刚才哭泣乖巧的样子消失,满脸是仇、恨、怨、得逞和快乐,完全没有刚回来看到的那种天真、可爱、活泼、温柔……此刻面目狰狞,满身阴寒,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盛怒之下,云裳失去了理智,不顾坤哥的呼喊,几乎要消失在天边。当那片云朵围在太阳周围时,坤哥终于拦在云裳身前,脸上急切迷茫悔恨不安的神情让他几乎变形。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云裳,对不起,请相信我,我……”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此刻他能清晰地记起自己把蝶儿强行推倒在床上,撕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云裳失去了往日的平淡,死死盯着坤哥,面色冷得如同万里寒冰,隐隐有片片雪花跃跃欲试,让坤哥打了个寒战,之前赤红的眼睛褪成正常。

“云裳,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你信我吗?”坤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云裳冰霜般的脸色微微红润。

坤哥看云裳神情,知道有戏,向前一步走到她身前说:“云裳,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我……”正当坤哥要伸手拉云裳时,云裳把手一抬,止住坤哥,冷冰冰地说:“罢了,罢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却蝶儿一桩心愿。”说完转身往回走。正当云裳转身时坤哥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双眼又开始变得赤红。

回到木屋,准备进蝶儿房间时,云裳使劲瞪了一眼坤哥,坤哥讪讪笑着转身离开。

蝶儿坐在床角,把头埋在被子中,无助地抽泣着,伤心的样子让云裳难过。她不知道坤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虽跟蝶儿争夫,但是污人身子后,蝶儿还怎么嫁人?云裳似丢了魂一样,看着哭泣中的蝶儿,默默拿来衣衫,帮她穿上,对蝶儿的疼爱一览无余。蝶儿抱着云裳大哭:“云裳姐,坤哥怎么了?是不是蝶儿不好,不该单独回房间?呜呜……”云裳一改之前的蝶儿斗嘴的样子,拍着蝶儿的背,叹口气说:“蝶儿,坤哥污了你的身子,让他娶了你就好。放心,姐再也不跟你拌嘴,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我的出现是个意外,让他好好补偿你吧。”

蝶儿马上仰起头,满脸羞愧,真诚的泪水缓缓流下,说:“云裳姐,你真好,你不恨我吗?”

“蝶儿,我们短暂相处,我喜欢你的天真、可爱。哪怕你生气,和我拌嘴,姐也欣赏。你是坤哥唯一的亲人,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们一起过隐世的日子。”云裳眨着黑宝石般的眼睛,安慰着蝶儿,温柔得像母亲,以前的争斗她彻底放下,想安静地过日子。

“谢谢云裳姐,你的大度让蝶儿羞愧难当……”蝶儿诚恳的神情感动着云裳,云裳把蝶儿搂在怀里。蝶儿别过脸去,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得逞和自豪的微笑,眼中带着无法察觉淡淡的凶光,完全没有一点受到伤害的模样。

伤心已成往事,一阵波澜没有把日子打翻,三人跟往常一样。山坡上的野菜花慢慢凋谢,蝶儿经常拉着云裳在山间穿梭,冰冷平淡的云裳慢慢变得活跃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铺在山间林野。

溪水清澈,他们在这里玩耍,有时二女戏水,让坤哥远远放哨,把坤哥馋得口水直掉。一天傍晚,云裳回木屋拿衣服,准备再次戏水,返回溪间时听到蝶儿和坤哥的轻声笑语,她有意停下,悄悄躺在山坡侧面,想给他们留点空间。一会儿,山坡后面传来阵阵不可描述的喘息声和呻吟,让生性平淡冰冷的云裳身子一阵燥热。自从他们有那一次后,经常放纵,时常能听到这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云裳未经人事,经受不住他们如此,忍着给二人创造空间。两盏茶时间,蝶儿婉转的声音才停止下来,只听坤哥说:“蝶儿,师兄爱死你了,师兄一刻不想离开蝶儿。”蝶儿面红耳赤,依然享受快乐,好半天才娇滴滴地说:“师兄,云裳姐怎么办?”

不知为何,当蝶儿问起此话时,坤哥本来温和的面孔一下狰狞起来,双眼赤红,刚刚还快乐的空间变得阴森可怕,坤哥使劲在蝶儿身上蹂躏着说:“她怎么能跟蝶儿比呢?等我把她娶到手后,她、她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等他爹死了,我就是新的武林盟主……嘿嘿嘿……”云裳听到这里吓得冷汗直冒,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她再也没有以前的平淡和温柔,身边的空气开始凝结成雪花,四处飞扬。坤哥和蝶儿立即感知,迅速穿好衣物,赶到云裳面前。云裳变了,变成冰雪玉人,她周身雪花舞动,美,但没有人敢欣赏,怒火化成朵朵雪花几乎冻住了整个空间。冰冷的声音响起:“狄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小人,你是什么东西,敢觊觎我爹的位置?你配吗?”说完泪如雨下,还没落地就变成了冰粒,砸得地面簌簌作响。

狄坤的面色一下变得煞白,他知道云裳是真怒,这次跟上次不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云裳,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狄坤已失去了底线,要杀她父亲,那就是仇人。爱不再,狄坤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这才是自己内心的声音?但是,此刻呢?为什么心会疼痛,为什么?狄坤内心一直在问自己,回到木屋后他就变了,变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自从上次他强暴蝶儿后,他的思路会跟着蝶儿走,他的心天天在蝶儿身上,每天的索取,每天对云裳的冷落,为什么?他站在原地,内心正在天人交战,运足功力,引导气旋从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扫过。云裳的质问,他没有回答,没有讨好,没有安慰,只是在拼命运功。云裳看在眼里,失望地看着他,怒火已冰封了溪水,并且还在往远处扩散。

忽然,云裳大笑起来,笑得更加冰冷,白霜挂在她长发上。她看到,狄坤在防备、运功,被知道真相后开始恼羞成怒吗?她轻喝一声:“准备动手吗?来呀!”狄坤没有动,继续运功查找经脉和五脏六腑,他想知道真相,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云裳的轻呵他没有动,正在内视五脏六腑。云裳对狄坤的无视心里抓狂,想起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云裳一个转身向天边奔去,哪知没走多远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山坡,她知道身体出问题了。转身怒骂狄坤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下毒?”她已无泪,后悔没听父亲的话,会因为自己害了家里的亲人。

狄坤依然没动,拼命运功,引入识海,正是关键时刻,他索性盘膝而坐。

“云裳姐,坤哥不想理你,他让我给你下的毒,怎么样?高贵的云裳姐?你就是我们的工具,等坤哥神功大成,杀了你爹,他就是天下盟主,我就是盟主夫人,谁都得跪在我们面前,必须跪下,哈哈哈……我不会看谁的脸色,我喜欢的东西谁也拿不走,哈哈哈……我会把你当狗一样拴在床前,天天看我和坤哥恩爱,哈哈哈……”蝶儿的话像把利剑,一剑一剑切割着云裳身上的心脏、灵魂、肉身。前一刻还在娇滴滴呻吟的蝶儿,身披轻纱,趾高气扬地大声笑着、叫着,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应声而起。云裳连吐了几口鲜血,像不认识蝶儿一样,平时娇里娇气的姑娘变成了魔鬼。云裳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如果落在他们手里,估计连狗都不如,家人都会受到连累,父亲一世英名付诸东流。看着蝶儿缓缓走来,她把嘴唇咬得鲜血直流。云裳狠下决心,猛地抬起头,咬舌尖,逆转功法,一个纵身向天边飞去。蝶儿戏谑地看了看狄坤,不紧不慢地向云裳追去,不忘嘲讽道:“我的蛊虫是那么容易解的吗?哈哈……坤哥,你就是我的奴隶,哈哈……”

顷刻,云裳绝望了,她越来越慢,蝶儿离她只有十几米,如果蝶儿想抓她,瞬间即可,显然,她在玩猫捉老鼠。云裳停下,转身问道:“我想知道,你何时对我用毒?”

“何时?哈哈哈……笑死我了。第一次外出,我查清楚你的底细,我不甘心,就因为你有个好爹,好家世吗?哼,你不觉得我每次做的饭都很香吗?要不是为了怕你发现,你早死一百次了。”蝶儿大吼着,头发在吼叫乱飞,她恶狠狠地说:“我的男人被你抢了,我要剥光你的皮,把你身上的肉切来喂溪水里的鱼,哈哈哈……”说完一个纵身冲向云裳,抓住游戏也就结束了,说时迟那时快,云裳用尽力气,整个人脸色惨白,避开蝶儿抓来的双手后,又吐几口鲜血。蝶儿把云裳身前的衣服撕破,腰间的五彩香囊和半袭衣衫被抓在手里,她看着云裳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好像还有好东西啊。云裳姐,这香囊不会是坤哥送你的吧。不好意思,现在我手上,呵呵呵……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太好玩儿了。”蝶儿边说边打开香囊,笑声中她的兴致越来越高。

“把香囊还给我。”云裳擦掉嘴角的鲜血说。

“看来是坤哥送你的,紧张啦?哈哈哈,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是我的,知道吗?”蝶儿双眼通红恨不得要喷出火来,厉声吼叫,边叫已取出香囊中的物品。当她看到物品时,整个人像触电一般,猛然抬头,急切地问道:“这个玉佩是谁的?是谁的?你怎么会有……”她开始语无伦次,快速从自己腰间拿出一个荷花香囊,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死死地盯着云裳,不停地问。

云裳看到蝶儿同样的玉佩惊叫道:“你是妹妹云蝶?你……你……噗……”她不敢想象,蝶儿是她亲妹妹,她竟然如此狠毒。但是见到亲人的喜悦,让她忘记了一切,激动中她又吐一口鲜血。

蝶儿呆住了,看着云裳,说:“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越说越激动,开始大吼起来:“为什么,不可能,你的演技太拙劣……但是为什么我们玉佩都一样,师傅说过,那是揭开我身世的唯一物件,为什么你是我姐姐?为什么……”刚刚还追杀、疯癫的蝶儿像泄气的皮球,泪水满面,浑身颤抖,不知所措,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痛哭流涕。

云裳摇摇晃晃,强撑着说:“十六年前,娘刚生下你,我们全家被强敌追杀,娘亲被杀,你也丢失,爹当上武林盟主,杀掉仇家,派人四处寻你,一直没有音信。今天见到你,姐非常开心,我告诉爹,找到你了……”说完咳着血。

蝶儿冲上前扶着云裳,悔恨如蚂蚁啃噬着她的心脏,痛得难受。亲姐姐被自己毒得快要死去,她赶紧拿出解药准备喂云裳,云裳没有动,用双手捧着蝶儿的脸,流着泪水轻声说:“见到你真好,真好……你再也不会受苦了……你和狄坤好好生活……”

“姐,你别说了,吃了药,我们……”没等她说完,云裳一掌打出,把蝶儿送到十几丈开外。

她大喝一声,疯狂运功,身边大雪飞扬,空气几乎都要被冻成冰块,震得蝶儿再退十几丈,她大哭,叫着姐,但是以她的功力无法走近,吐出一口鲜血……

云裳是姐姐,她要成全妹妹一生的幸福,从小妹妹丢失,吃尽了苦,现在,她要呵护妹妹,云裳的决绝被蝶儿看出,但她无力抢救,转身对着狄坤大声呼喊:“坤哥,快救云裳姐,快……”狄坤已查到识海中蛊虫,他怒不可遏,轻轻用一团神识包裹着它拉出识海,放在自己手上。此刻他已明白,想起云裳,抬头看向天边,正是云裳运功冰封千里时,他目眦欲裂,大声叫道:“云裳,不要,不要啊!”飞身向云裳冲去,泪水横流。云裳听到他的声音,嘴里连吐几口鲜血,笑着摇摇头,闭上了双眼,拼尽全力大声说:“照顾好蝶儿……”话音在寒风中向四处飞散,像一颗钉子钉在蝶儿和狄坤心上,痛苦,难受。云裳周身十丈,大雪慢慢堆起来,身体随着她紧闭的双眼缓缓升高。

狄坤冲近十丈范围后,身体开始缓慢,他依然冲向云裳,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害了你。他的脸上慢慢结霜,雪落身上,几乎冻住了他的思维,但是他义无反顾地冲着。他恨自己没有防着师妹,一次次伤害云裳,致云裳于死地。他在运功去蛊时,听到他们两人对话,他不知道恨谁,只能恨自己愚蠢……随着寒气越来越重,他手中的蛊虫变成寒冰,站在外层的蝶儿连吐几口鲜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失魂落魄。

狄坤感觉深陷泥潭,行动越来越难,离云裳还有五丈、三丈……他大声吼叫着“云裳……”泪流满面,慢慢泪水结成冰柱挂在脸上。

蝶儿的呼喊被冰雪冻住,消失在他们两人身旁。大雪,漫天大雪,遮住天穹,冻住了时间,狄坤全身已失去知觉,满脑子是和云裳一起行走江湖开心快乐的时光,他们手拉着手,身上装满了星辰阳光,彼此心动的样子,羞红天上的霞,他一直笑着,幸福地笑着,向云裳靠近……

从此后,村里的人惊奇地发现天边有两座高山直耸云端,被冰雪覆盖,纯洁神圣,远看像两人轻语,在阳光下诉说情怀,等待山下花儿盛开。

山下,四季如春。孤独的木屋住着孤独的人。她经常坐在小院的吊篮上,从太阳初升晃到明月当空,有时难过有时笑,泪水时常从俏丽的脸上滑过……

2025.3.4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