畿米和他的“小人”
故事的开始,都是因为好玩,好玩才有动力创作。
然而创作像一趟旅程,最后抵达的终点,未必是当初设想的目的地。
如同生活一样。
01. 故事的开始
“一九九四年春天,我辞掉工作,开始在家专职画插画。”
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要画,画很多不同的‘小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矮胖瘦不一,小猫小狗、动物怪兽也画。但一开始对画里的任何‘小人’都未投入感情,它们只是赚钱谋生的工具。
“我就像是一个面色苍白、冷血无情的驯兽师,挥舞着皮鞭,日夜鞭打训练它们,期待它们表现出众,可以早日将它们推上表演的舞台,为我赚钱。我从未觉得必须对它们付出关爱。
它们是它们,我是我。”
直到有一天,累得病倒了。
02. 战胜病痛
一九九五年,畿米什么也没做成,他得了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躺在医院的单人房,与世隔绝,不能会客,深刻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悲哀。
那个时候,甚至偶尔驻留窗台的寻常鸽子都会让他忍不住激动落泪。
“我开始疯狂地思念我的‘小人’。”
当畿米的身体日益渐好,他学会感谢,他开始为‘小人’编写它们的故事,同时也编入自己的心情。
这些故事有些甜美,也有些感伤。‘小人’就这样不断被创造出来,“它们已变成了我,我也变成了它们。”
“我看见一只鱼,一直对我微笑的鱼······”畿米翻开《微笑的鱼》这本书,才念出第一句就已经泣不成声。
从别人的眼中看这个故事,或许只看到一个寂寞的男人,遇见一只会微笑的鱼,让他重新思索人生。
但对畿米而言,这是本书更多隐藏着他病中的心情:那段日子,只能隔着玻璃向探访的朋友招手,他就像那只鱼,囚游在寂寞鱼缸中,再怎么努力挣扎,也游不出这透明的界限。
《微笑的鱼》是从残酷现实中产生的美丽故事。
生命的变化太快,太残酷,来不及准备,也无法预料。所有的美好都在当下。而所有的变化也会变得美好。
感念那一段饱受折磨的伤痛时光,让人变得感性而敏锐,许多平凡的小事变得重要,而许多非凡的大事又变得无足轻重。
03. 奇妙的创作
“他们彼此深信,
是瞬间进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
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
波兰诗人辛波丝卡(w.szymborska)的这段诗句贴切的描述出畿米的《向左走,向右走》的主题,这本风靡一时的书深受读者的喜爱,而这本书的创作过程也充满着缘分的巧合。
创作就是这么奇妙,也许所有的素材都齐全了,就是缺少了一个串连的点,但这个点何时出现,大概只有天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等待,就像故事中习惯向左走的她和习惯向右走的他,会在某天在缘分的指引下相遇。
当你和作品“纠缠”很久,即使不再去想它,它却已经埋进了你的潜意识里,偶然间看到一个画面,听到一句话,或读到一组文字,就像是有人按了某个神秘的开关,突然之间,原本难解的问题都豁然开朗了。
创作不单纯只是线条和色彩的组合,更为重要的是作品背后的“思想”——创作者的人格特质,才是创作中优于一切的元素。
不管是《谁是幸运儿》中背后长出一对小小的翅膀,别人眼中羡慕又嫉妒的幸运儿——董事长,还是《地下铁》中寻找自己生命答案的盲人女孩,在看畿米的作品时,会被他的文字感动,会被他的图感染,会忍不住去想:
作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经历过怎样的生活?
他又是如何创作出这些直达心底的图文?
“当我创意满满时,觉得好像头上开满了花。画画这件事就像园丁照顾花园,必须每天辛勤地工作,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才会突然繁花盛开·····可以将脑袋里的想法完全画出来实在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我想,创作中的畿米是快乐的。
你正在过什么样的季节?春、夏、秋、冬?心情冷暖有是由谁决定?上帝?自己?还是路人甲?
不如在夏初,选择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走进畿米的故事。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