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伴】司马迁不喜欢商鞅

【书伴】司马迁不喜欢商鞅

司马迁不喜欢商鞅，是不加掩饰的——

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於秦，有以也夫！

大意是说：

商鞅，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他用帝王之说取得了秦孝公的信任，凭借的是他的口才，而不是他的本领。他靠着一个太监的推荐，一旦被重用，就刑罚公子虔，欺骗魏将公子昂，不听赵良的规劝，这些事情都可以证明商君就是个刻薄寡恩的人。我曾经读过商君开塞耕战的文章，他的理论和他的行为是一样的。最终，他在秦国落得个谋反的下场，这是有原因的呀！

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司马迁对商鞅的指责集中在以下几点：

1刻薄寡恩

“刻薄寡恩”是法家人物普遍的性格特点，不是商鞅的专属。司马迁对吴起也用了“刻薄寡恩”的评语。

这源于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情社会”。“人情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靠各种关系来维持，而法家恰恰排斥这种关系。就是在今天，人们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不是律师，而是各种人情关系，这就是法治的最大障碍啊！

人们在需要公正的时候呼唤刚直执法和廉洁自律的官员。可真正遇到这些官员时，又抱怨他们是不通人性、不近人情的怪物。像海瑞、于成龙这些清官，人们在有口皆碑的同时，也对他们敬而远之。所以就有了贪官“闻着臭，吃着香”，清官“闻着香，吃着臭”的俗语。

2嬖臣推荐

司马迁说：推荐商鞅做官的人是太监，这很丢人。这就是司马迁有偏见了。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有好人，非太监也有坏人，这就不一一列举了。

3刑公子虔

新法在民间施行了整一年，数以千计的秦国老百姓都到国都去告状：新法不方便，原来多好啊！能不能改回去啊——正当这时，太子触犯了新法。卫鞅说：“新法不能顺利推行，是因为上层人触犯它。”于是处罚太子。可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不能施以刑罚，于是就处罚了他的老师公子虔——割了公子虔的鼻子。第二天，秦国人就都遵照新法执行了。

今天看来，这很公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当时的人们还不能接受罢了。只是公子虔受此大辱，事后报复，车裂商鞅。

4欺魏将昂

秦国魏国打仗，欺骗魏将公子昂，只能说公子昂傻——

5不听赵良

大家彼此看重的东西不一样，多说无益。

商鞅的功绩不用争议，弱小的秦国在商鞅和孝公两个巨人的带领下，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奇迹般的壮大起来，为秦统一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司马迁依旧说商鞅没有真才实学，评价的确有失公允。司马迁指责秦法严苛，但考虑到战国时期的大环境，也许这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司马迁本人深受刑罚之害，理解公子虔的痛苦，他对商鞅有成见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