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执拗的是时光31心碎的玻璃
晓婵嘴里吃着饭,却光顾嚼不能下咽,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了下来,落到碗里。
林如海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我说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不变。晓婵起身哭着拎起包往外面走,林如海便跟了上去,等她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哭得泪流满脸,殷勤地递上纸巾,一次次帮她把眼泪擦干,最后找准时机,把她搂在怀里。
和余书忱缠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名字叫蓝汐。
那次余书忱坐公交没带零钱,逃了票,被一位多管闲事的女生逮着。
她说她叫蓝汐,蓝汐的蓝,蓝汐的汐。
这事过了几天,余书忱便淡忘了,没想到几天后他们又阴差阳错地碰在一起。
那天余书忱去g大看一位老乡回来,坐在公交车上。前面坐着一个女生,卷而黑的长发,看起来就像方便面,弹性十足。
余书忱被车子摇晃得有头昏脑胀,后排那个脸上一颗黑痣的男生戳了戳他的背,递了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指了指前排那个女生。余书忱立马会意,这小子可能是春心荡漾,看上了前座的那姑娘。
余书忱把纸条递给她。
待她回头来拿时,余书忱发现她就是蓝汐。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讶不已,指着对方:“你!”
她狐疑地展开纸条,扫了一眼,突然眉开眼笑:“你真是锲而不舍啊,你是不是一直在故意跟踪我?”
余书忱从她手里接过纸条,看了一下内容:前排美女,我喜欢上你了,可不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回头朝我微微一笑。
余书忱一脸窘态,连忙回头去指出元凶:“是他要我递给你的。”
可是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看着他十分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轻蔑道:“这种事情说别人指使你做的?有胆做不要没胆承认哦。”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余书忱只能将错就错了,于是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你回头笑了,那算你答应了。”
“跟我做朋友你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为什么,我是好人。?”
“你是好人,可我是个坏人啊。”
“那你有多坏?”
“比你想象得要坏。”
那次余书忱和蓝汐在东区食堂大庭广众下抱在一起,实在是上天的一个恶作剧。
当时他俩一前一后排队打饭,排队的人推推嚷嚷,蓝汐的头发不小心挂到余书忱上衣的拉链里了。当她正准备扭头来和他说话时,感觉头发被猛地一扯,疼得本能地扑到他怀里。他们纠缠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只好一直拥抱着到静僻的地方慢慢把头发从拉链里取了出来。
林如海这时趁人之危,感觉有如神助,在对晓婵愈演愈烈的柔情攻势中,晓婵面临着选择。一个是原以为值得她信赖的社长哥哥,可是目前看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朝三暮四的风流才子。一个是林如海,在阿茹眼里是一个花心大罗卜,但是现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执着。
她的选择徘徊在两者之间,难以决断。
2006年4月7日,星期五,天气阴。
“眼看春天所剩无多,一连几天,我们没有见面,甚至没有联系。最近一次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他说在忙毕业的事。他或许正沉溺在温柔乡里,无暇顾及其他,我感觉我已经被他遗忘了。母亲说,这样的男生,不值得依靠,因为他自己都在浮尘里飘摇。如果不是刘可那个混蛋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做出违心的选择。社长哥哥,如果那天及时赶来救我的人是你该多好。”
W城的春天转瞬即逝,又是一年桐叶沃若的时候。天空时而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时而阴沉沉的,闷雷隆隆地在密云中翻滚,像是在和谁赌气。
暴风骤雨往往在夜里横行无忌,电光频闪,雷声轰隆由远而近,震得窗户璃哔哔啵啵地响。雷声间隙里,是大雨哗啦啦洗刷树叶的声音。狂风揪着树的枝叶来回的翻理,大雨将它们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迎接新的阳光。
次日清晨,路面湿漉漉的,梧桐叶子鲜绿刺眼,树叶的间隙漏过艳阳的倩影。路边一颗枇杷树,一条枝桠被狂风掰下,掉在地上,伤口犹新,青色的枇杷果撒了一地,让人叹惋不已。报亭的玻璃橱窗,也被风剥落了一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像是这风雨交加的夜里,谁人碎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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