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呼吸 (1)
文/Flyingstraw
呯,随着他一声摔车门的声音洁子心里一闷。一当他生气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没有风度; 当他口出糙言时,就尽显了骨子里的粗俗。洁子心里骂道,臭德性男人。
天下着小雨。这样的天气太让人沮丧,洁子的心情象发霉的奶酪,酸臭起来。本来想去买两个花蓝,然后赶着去约好的家庭医生那里。老公不陪她了,花也不想买了,洁子想着直接将车开到家庭医生处了。她发动车子,拧开爱听的古典音乐频道,一曲忧伤的曲子迷漫了开来,她的心情就无以复加地跌落。想到自已拧巴的婚姻,她突然就悲从心起,一种愤怒的冲动就象钳子抓起了她。为什么要将生命浪费在这样的婚姻里,这样不合拍的人身上。她责问自己,也责问着生活。
洁子今年六十二岁了,已经活明白了整个人生。刚刚送走母亲,自己也刚从大病中恢复过来,她已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人事烦心了,她想开开心地活,按自已心愿地活。人生真的不是太长。
她现在真想离婚了。
忍了这么多年,她真受够了在任何事情v上给她挫折感的男人。她选择食物他要管,买什么衣服他要管,反正她做什么事他都要反对一番,那怕事后所有的事都证明她是对的。她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和用凡事反对她来证明自已存在的男人生活了—辈子。他们吃不到一起,想不到一起,什么事都各自有想法,谁也不让谁。
唉,她当初惧怕什么呢?没人关心?啍,以牺牲所有心情,自由自在来换取一点可怜的关心,他只在心情好时对她的关心,不在点子上的关心,可有可无的关心,值得吗?
她还犋怕了什么?对,孩子那块,对孩子的影响。为了孩子她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孩子大了,女儿已自立,儿子也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她没有必要再在这种名不符实的婚姻中忍受下去,虚假下去,痛苦下去。
这那是她要的生活!那种酣畅淋漓,尽心尽性的生活。
洁子又想起教会一个姐妹那句不能深究的话: 一切神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为什么认为我的婚姻一定是神安排的呢?我结婚时,选他时不是基督徒嘛。也许神让我选那个忠心可靠的老乡,或者那个同学,或那个。。。我选他是我自己世俗虚荣的结果, 与神无关。
想到男人刚才摔门那个劲,洁子就知道他对自已没有真正的关心。她的心脏不能容忍噪音, 他不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是内心柔软良善的人,外表的温和只是性格懦弱的折射。
洁子知道他不缺喜欢他的女人。和她同岁的丈夫看起来远比她年轻。身边总有些大婶大妈围着他。他也知道如何用他那大大叔的谈吐阅历去搏得眼球。而这么多年的生活,她也帮他提升了许多。听到他在别人面前用她的观点想法她就想笑。无论在家里如何反对她,一出门,男人揺身一变就成了她的代言人,这让她哭笑不得。
那次在教会聚会时,他对着一个抱怨女儿发育太早的父亲说,不要给孩子喝一般的牛奶,只能给她喝有机奶。我们的孩子只喝有机奶,发育期推后一到二年。她在侧面听到他的話,顿时想给他一掌。想当初为了給孩子喝有机奶,他给了她多少难受:没完没了地引证据点,指责讥讽。现在居然篡改历史,为自己邀功设奖。
洁子停好車,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拔通了女儿的电话,边说边往诊所大楼走去。她越说越激动,抖落着丈夫的不是,声讨着他的讨厌可恶,直到声泪俱下,悲凉凄苦。知道自己眼睛红了, 无法马上走进诊所,她干脆移步到大厅面对街道的角落痛快淋漓地对女儿倾诉起来。
女儿又一如既往地对她表示同情和理解。女儿问,妈,你是离了婚自已过呢还是再找人。
洁子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自已过,我才没有兴趣再找什么人。洁子说的是实话。一个男人已够她痛苦一辈子了,还需要作茧自缚吗?而且她早就当自己是老太婆了,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儿躲起来了。
女儿听后说,妈,你作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是该开开心心地活了。
三十岁还沒有男朋友的女儿永远是洁子的后盾和支持。
和女儿讲完话后,洁子感到心情不那么悔闷了,揉了揉肿胀的眼睛,进了医生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