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流中·一个人的心态

悠然游进

你的我的他的王府井

我们 

不是浪鱼

中国流

温厚地抚弄我们

几尾游自太平洋西岸的鱼

闪动茫然的眼睛

挤身于中国流中

消失于中国流里

像有一阵紊乱的潮流

无数眼睛飘来晃去

涌浪此伏彼起

公共汽车船似的搁浅了

我忽然不敢自称是鱼

游不动也

把手悄悄过肩举起

投降一名绣衣轻薄的少女

中国流拥着我嗅到

少女那初春的迷人的气息

我几乎停止呼吸

我不能停止呼吸

不知接到谁的指令

我身不由己

撑住汹涌而来的潮头

如一尊古老又古板的礁石

（如果少女靠上去轻轻喘息该有多妙）

让少女在涡漩的中心小憩

我忽然和太阳一样灿烂

忽然又感到若有所失

为一个美丽的女子

疏流

她不知道

已经远去

已经远去

不知道一个嗅到她息香的男子

怅然游在中国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