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双“十二”

我们家的双“十二”

  明天就是双“十二”，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在不知不觉中，女儿淇淇已满两周了。在目睹着女儿淇淇一天天成长的日子里，我和妻常常回想起两年前，一家人还在犹豫着生与不生的情景，为此我们真的还争论了好一阵子。这当中，也有好些持反对观点的相识人士，他们因为听说了这把年纪的我们打算生二孩，在边上揶揄道：“哎呀，你们这个岁数怎么有勇气生啊？”“两个小孩相差太大了吧，16岁啊。”他们脱口而出的话语，令我们羞涩地底下头，有时竟好生怀疑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但对新生命的渴望，超越了许多世俗的眼光，化去了遮掩在头顶上的雾霾。正如杨绛先生所说：“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也正因为我们心头还有着一股热忱，我们的淇淇也随着这一股热忱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我们非常弱小，根本无法去抵御外界的风险，但我更相信在风雨中成长的岁月更具有诗的美感和意义。我想，终有一天，我们或者孩子他们都会围坐在炉火旁，将所有不愉快的过去笑着说出，伴着周旁闪烁跳跃的火花。

我们家的双“十二”

  其实，淇淇来了没多久，我们遭遇尴尬的境地还是有那么几回。记得淇淇才六七个月，我每天清晨早早抱着她在大榕树下的早市里溜达。卖豆腐的阿婆每次都会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宝宝，你这么早啊。”淇淇总是报之以灿烂的笑容。有一天，我抱着淇淇依旧在早市里晃荡。路过豆腐摊前，阿婆老远大声说：“宝宝，你爷爷又抱你出来玩了。”我顿时哑口，过了好久才支吾着：“是爸爸，不是爷爷。”回到家里跟妻提起这事儿，妻哈哈大笑：“应该是这几天女儿吵着没睡好，看上去苍老了。这不是很好嘛，说明你这么老的岁数，还捡到一个宝贝女儿。”更尴尬的还有一次，一个小女生听说我们两个小孩相差16岁。竟低低叹口气，说：“你们这个年纪很快就老了，那当大哥哥的很辛苦啊。”我坐在椅子上，一下被呛住了。内心自我安慰，这年头总有些人不太会聊天。私底下，一逢周末或空闲时间，我更加勤快地去运动场、绿道跑步。是啊，面对时光，大家终将老去，但我们一定要健康优雅地老去，不给外人增加过多的麻烦。

  妻的心思跟我一样，在淇淇的成长中，我们尽所能自己去亲力亲为。能够麻烦的就是她的母亲和几个妹妹，往外的人情尽量不去欠着。今年春节回乡下，隔壁的婶婶见到淇淇，死活要塞一个红包过来，我和妻令母亲退了回去。理由是：人家那么老了，我们没包给人家都失礼，还去收人家的红包怎么行！结果第二天，婶婶又送来。我们又让母亲退了，第三天婶婶又送来。母亲说，那是婶婶念及我之前帮了她女儿几次的忙，想等着给淇淇做满月却落空，心里过意不去。后来跟妻商议，我们收下了小红包，回了花生油等物品送去。这才算让双方都安了心。

我们家的双“十二”

  儿子小溥在妻的几个姐妹中的孩子当中是属最大的。当时他一出生，填补了大家没小孩的空白，妻的几个姐妹都争先恐后来照看帮忙。同样的，女儿淇淇是妻几个姐妹中的孩子当中最小的，大家都将心中对小孩的怜爱之心倾尽给了她。今夜我坐在窗前，只要稍稍一闭目，几个小姨子为淇淇奔走忙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今年五月，淇淇咳嗽住院挂瓶，她们甚至比我们夫妻俩还更上心，轮流着到医院里陪护帮忙，直到淇淇康复出院。她们平时对淇淇的疼爱之情，似乎已经超过了对自家孩子。阿香姨姨教训龙成、伯成的口头禅就是，不行，这是给淇淇的，你们谁都不许动，谁敢动试试看！阿美姨姨常常责怪安然姐说，你这样怎么行，妹妹都没看好，她摔倒了怎么办，下次你就别去姨妈家了！阿桂姨姨对奕绅说，你要安静、乖一点懂不懂，不然妹妹就不来我们家了！迫于大人的压力，小孩子们自然将淇淇的开心欢笑摆在第一位，有什么淇淇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都让给她。安然、龙成每天中午一下课，就背着书包上8楼我们家，陪着淇淇捉迷藏、抓跑跑、看电视，玩各种各样的游戏，逗得她哈哈哈大笑。尤其是安然姐自己也才11岁，在对淇淇的照顾中体现着女性天然的本色，她居然一个人能够给淇淇喂牛奶、换尿不湿、哄上床睡觉……真正担起了姐姐的责任。有次她到宁波参加钢琴赛，去的一个礼拜里老是在唠叨，生怕回家时妹妹与她生疏了。

  其实在淇淇成长的看护中付出最多的，除了妻以外就是岳母大人。她周日从乡下拎着大包小袋的蔬菜瓜果，乘中巴进城，直到周五才返回。当中的五天里，每天都起早摸黑地洗衣、拖地、收拾家务，最累人的应当是照看淇淇吧。岳母腿脚乏力，不便上下楼。等到我和妻上班去，淇淇就跟着岳母俩人一起在家里消磨时光。她们一老一幼相处，更多的是打开电视机静静地观看。幸好淇淇这家伙，一发现我们夫妻俩不在，就出奇的安静和乖巧，这倒让岳母省心不少。

我们家的双“十二”

  如今两岁的淇淇已经懂得很多东西，她已经有了初步的空间、时间观念，懂得从一数到十，会背诵唐诗《鹅》及小片段的《三字经》，断断续续唱处《小燕子》《数鸭子》歌曲。见到人懂得打招呼、握手、告别，喜欢跟我跳《小苹果》，会自己吃面条、喝汤。每天晚上睡前，她要翻看下自己的书，听一段小故事。不过这些真不重要，在与亲情相比之下。前几天妻对我说，淇淇这家伙还真暖心，好几回我发脾气后，她居然跑到我身边爬上来亲亲我，还说妈妈好乖哦。我忽然想起，也有几次我抱着她下楼，她主动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我低头时，她正嘴角浅笑，双眼盯着我，低声叫道“爸爸”。

  “爸爸，明天是妹妹生日，你们在哪里吃饭庆祝？”夜深了，儿子小溥从漳州打来电话问候。

  “对啊，你记得这么清楚。读书很累，早点休息。”

  “嗯，是双十二嘛，祝妹妹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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