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乘坐240公交车的你这颗呛人的洋葱头
致乘坐240公交车的你这颗呛人的洋葱头
文/番禾
呀!先容我深吸口气,然后再气沉丹田,否则恐怕我没有一颗安静的心去找回我们早已远去的记忆。最近糟心事不多,却莫名积了一口怨气,如今郁结于心,实在难受!只好归于年事已高,而心智单薄。
在走过很多条路,跨过很多座桥以后,我也试着用文字记录过一些感慨,但大都只是停止在即时的小情绪,而关于青春、关于回忆,不敢触碰太多,因为它们真的就像一棵大葱那样,剥开了也就被呛得鼻涕眼泪一把抓。
青葱呛人眼,洋葱更甚之,而你就是那四年里最呛人的洋葱头。(感谢我所有的语文老师,我也可以比较煽情。)
客观来讲,你的脾气真的有够……呛。此时此刻我在努力回忆你很不屑于某些事、某些人的表情,以及嘴里发出的那个同样很不屑的“切~”。不得不说对于一些看不惯的事情,你怼起人来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原谅我浑噩日子里心不在焉的状态,我真的忘掉了很多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尤其那些不愉快的,所以栗子举不出来!但当初,就是你这种被我一度认为“真性情”现在看来很“二逼”的性格让我奉上了双手——“同志你好,我们是一路人!”
后来你说,我经常挖苦嘲讽你,因为你太爱学……我实在不愿意敲出这一行字,因为它不仅反映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更从一方面映衬了我这个学渣的本色。(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不是真的不予说明,但学渣是真的学渣。)
说到学习,我自愧不如,我放纵了高中三年,继续纵容四年大学。而你,后来的你,就像我嘴里的“高考生”:临近毕业又开始了考试冲关,你和老二携手成双入对的来回在宿舍与教室之间,真正达到了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废寝忘食的无上崇高境界,这种奋发图强的精神是我高考阶段都不曾有的。
现在想来,我似乎当初并没有全面且细致地放在显微镜下去研究你,在我眼里你只是那个知道山下很多美食而又精神自由、思想跳跃、目标明确、性情略显古怪的人。因为你隔三差五地下山省亲,促使你对山下人间风俗熟知一二,跟着你,我们胡吃海喝了整条美食街,然后我们的阵地扩展到了东大街、回民街、小寨……至今犹记,你常年背着一个如龟壳的小包包,跃动着前行,犹如一个精神领袖般引领着我们穿梭于条条古巷寻觅美食。
学生,在任职期间可能除了学习就是吃与玩。当初的我们碍于money大叔的限制,穷逛是最常有的姿态。我们总是以惯有的形体姿势被压缩进唯一的240路公交车,然后心里想象着和尚下山化缘的场景,一路被颠簸下去。到如今,240路都是我心里的阴影,也是一份欢乐的承载,无论走过哪个城市,看到这个数字的公交车都是五味陈杂。
我说过,我忘了很多大学时的经历,所以我的文字写到这里都很是苍白,我找不到具体的、深刻的往事来证明我们曾经是为了第一食堂那美味的砂锅粉带而一起逃课的同学;是为了看到喜欢的电影连买两场无缝衔接的电影爱好者;是为了释放压抑、感受自由深夜“买醉”的酒友。
说到酒,同学,还记得那瓶在寒冬的晚上,我们在操场顶着寒风、耗费一个小时,毁掉一支笔,最终靠砖头打破酒瓶,却十分钟便喝光的红酒吗?
人与人的接触,久了总会彼此影响。你对我的影响就是:即便毕业很多年,在新媒体迅速发展、报纸行业勉强度日的岁月里,我依旧会去买一份《南方周末》然后慎重的翻出里面那页带有“数独”游戏的报纸,安静地玩下去。
我是那种过了便忘的人,所以我记不住很多东西,而我所能记住的又大多与你相关,我的记忆里关于大学总要盖上你的影子。我说我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大学四年合并同类项以后其实也就一个星期,而你占据了三天。
记得上次你从你的城市拖家带口来到我的城市,直到看到那个齐腰高的孩子,我才想起来你已不再是那个被我嘲笑“en”、“eng”不分的兰州姑娘,可你还是会用我记忆里的笑来笑,用我记忆里的语气去批判,样貌依旧,性格不变,气场仍在,还是我记忆里的女孩。
我不喜欢,也不善于用罗列事实的方式讲述和形容情谊这种东西,或许是因为我对情感的把握总是易于对事情本身的理解。所以,每次当你还像往常一样用我熟悉的声音和方式讲述你现在身边的林林总总时,我都有种往昔不曾变的深刻感受,总是会在结束谈话后,湿润了最柔软的那根弦。
所以,你就是我那不知所以的四年大学里最呛人的洋葱头,轻易就会呛了我的眼睛。
谨以此篇短而虚的文章,致青葱岁月里的你这颗洋葱头、拥有着绝美爬床姿势的睡在我上铺的家伙——如今顶着个大妈头的老曹。
2018年11月15写于青岛
作者介绍:番禾这个名字其实用了很久,起源于最初“火星小说”发文的需要,当时就一直在想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喜欢,然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饭盒。饭盒,吃饭的最基本工具。吃,人最初也是最基本的生理需要。而我不求太多,满足温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