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邻居
隔壁的邻居搬走了。
因为孩子长大了,需要独立的房间,老老少少,那小两居已经住不下了。于是,去对面小区租了个三居室,把自己的这个两居室出租了。
昨天晚饭后,我和悠悠下楼去做核酸,一开门,就遇到了正在等电梯的新邻居。
悠悠先出门,童言无忌,她站在门外对我大声说道:“妈妈,这是新来的邻居吗?”
问我得我一脸尴尬,我正低着头换鞋子,听她一说,我赶紧抬起头望外面瞟了一眼,说是的,并朝她示意不要说话了。
然后隔着我家半掩的门,我听见一阵极不耐烦地争吵声,一口家乡话,大概的意思是男人问什么东西带了吗?女人说没有。于是,“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宛如隔了一座山。
此时,我已经换好了鞋子,推门而出了,刚好撞见被关在门外的女人。
她看着我,一脸地尴尬。下意识地用手拉了拉门把手,应该是想进门,结果拉不开。于是,烦躁地上下来回地压门把手。最后,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而此刻钥匙似乎也不听使唤,左扭右扭也打不开。然后,她极不耐烦地一顿乱扭,接着气急败坏地拔出了钥匙,嘀嘀咕咕地说,什么破门……
她转身看见电梯口站着的我和悠悠,似乎更加尴尬了,继续嘀嘀咕咕说门怎么怎么样。我没有看她,倒是悠悠,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男人还是没有开门,女人只好走到了我跟前。
继续描述她的尴尬,“之前这个房子是出租的吗?门怎么是坏的?”
我看了她一眼,平淡地回了一句:“之前是房子主人自己在住。”
她接着不依不饶:“那门怎么是坏的……”
此时,电梯门打开了,像一道救命的光,我拉着悠悠赶紧进了电梯,感觉他们戾气很重。
没想到,初次见面的新邻居,是这个样子。
我想起了那天隔壁搬走的时候。那天我带着悠悠去拿快递,一出门,发现隔壁的门打开着,正在搬东西。我没有打招呼,看见他们正在忙着打包,门口横七竖八地堆着好几包已经打包好的东西。
等我回来的时候,门还是敞开着的,只是没看见人,听声音,好像在房间收拾呢。
回家后,想着他们大热天的忙乎,东西乱七八糟的,估计家里喝水都不方便。于是,把刚买回的西瓜,选了中间的切了两大块,给送过去了。之前出去,听讲话是婆媳两人在里面。
我在门口喊阿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看见我拿着西瓜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很乱,也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媳妇送东西去了,只有她和孙子在。
阿姨说了很多的不舍,这里虽然不大,但是自己的房子,这么多年的邻居和玩伴都在这;而那边,是租的,虽然房间够住了,但是总觉得缩手缩脚,怕破坏了别人的东西……
考虑到孩子在楼下上学,他们租到了马路对面的另一个区。还是我们保利的小区,只是不是同一区了。虽然近,但以后碰见的机会基本是没有的。
从刚买房、到交房、装修、入住,已经十年了,而隔壁的邻居,也是一样。
虽然做了那么久的邻居,但是没孩子之前,都是早出晚归,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基本不认识。
后来,有了孩子,在家的时间多了,进进出出总能遇见,算是熟络起来了。但即使这样,女主人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没看清过。
阿姨和男主人,倒是经常见面打招呼。他们每次遇到,都要夸悠悠穿得美,头发梳得好看,都要跟她聊上几句,虽然大部分时候悠悠并不说话。
尤其是每年过年后返汉,他们从老家带了特产什么的,阿姨和男主人会送一些我们。礼尚往来,我们也一样。
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是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大城市的邻里之间,我觉得是刚刚好。
如今,他们搬走了。今日,看到新来租住的邻居,竟然有点想念他们了。想念我们并没有很多的交集,但是每次那扇门打开,每次都能看见宛如春风拂面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