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残章（三节）

诗@半岛雪

1.重病与猜测

我想他一定重病在身
不然他的喉管怎能长满铜锈
不然他的肺叶拍打湖水怎能寂然无声
不然时间之锤怎能砸碎他掌中的核桃
不然他的医嘱怎能杂草丛生
不然钉在他体内的家属怎能突然蒸发
我想他一定重病在身
如同小院那棵梧桐在流干我脉管里的血。

2.死亡与墓碑

时间空空，旷野寂寂
墓碑在陈死人的颅顶空目四望
像竹笋将疼痛拔高
像哭声扶起的一面旗
但我相信它终将跪倒或瘫痪于荒野
就如我推倒一堵墙，将砖石塞满腹腔。

3.灾难与哭声

或许这声音过于仇恨或敌对了吧
不然为何鸟儿折断尺骨？
不然为何虎豹自毁双耳？
不然为何樟树向下生长？
不然为何群山断腕挫骨？
不然为何江河临阵倒戈刺倒稻禾？
不然为何稚嫩的眼睛如星陨落？
不然为何重生的希望胎死腹中？
一定是这声音太过暴戾血腥
有声之声才病变无声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