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童趣

上一章：初生 文：雲墨寒

傍晚时分，邻街的乡亲们总会盛上一碗饭，蹲坐在街道两侧的石墩儿或是木桩上，互相传告自家伙食如何，要是谁家做了什么稀罕的，定要取来一一分享。

调皮的孩童此时根本无心吃饭，几个人闹作一团，而父母长辈总会寻到办法哄着他们乖乖地把饭吃干净。

“臭小子，你还不去吃饭，再不听话，一会山头的鬼怪下来把你抓走了，他专吃不听话的小孩儿嘞！”这个哄孩子的方法也不知从谁那学来，也不知流传了多久，但总是十分有效。

“哈哈……”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安生下来，几个大人相视而笑，他们小的时候应该也如此吧！“快吃吧，吃完再去玩儿。”年轻的母亲端着一碗面走到了孩子面前。

“哼……”他似乎有些生气，看了看那些“嘲笑”他的大人，撇了一个白眼。

“哎呦呵……脾气不小嘛！哈哈……”这些大人闲来无事总会找几个孩子来逗乐，在他们看来算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事情了。

“真不懂事儿，没大没小的！”母亲赶忙训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脊背。“去玩吧，不要乱跑！”终于自由了，他此刻一心想着找同伴玩耍，刚刚被“嘲笑”的事情早已抛之脑后。孩子们的天真、纯朴是多么美好啊，大概有些街邻会想起些什么往事吧！

“舅舅，我们去玩了哦！”他满怀期待地向长辈打着招呼，希望这些虽没有血缘的近邻可以允许。

“去吧，不要跑远了。”舅舅答应了，他们几个扭头就走，十分着急似的。

“这些孩子，成天就知道玩儿。”舅舅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他们像是脱缰之马，肆意在铺面石子的巷子里奔跑，时而迅捷，时而松缓。对于游戏的“法则”他们再熟悉不过，一会儿玩着“木头人”，一会又去“躲猫猫”了。

“看，这是什么？”二奶奶家的妹妹指着一台录音机站在她家大门高高的石阶上。“我们跳舞吧，快回家拿“武器”去。”这时有人出了主意，并且得到了大家都认可。他们各自奔向自家的小屋，取来了他们口中的“武器”。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伴随着歌声，他们开始扭动了起来，像模像样地舞动着双手，倒也像那么一回事儿！他们有的拿着手帕挥舞着，有的抡着一条长长的枕巾，终究还是缠裹成一团。这倒与儿童节时那些上学的孩子们表演的不同，他们的更像是“秧歌儿”。

夜越来越深，那些调皮的孩子们也都回了家，已经躺在了床上，等着父母的故事入眠。今天会讲些什么呢？

“宝宝，快点睡吧，别闹腾了。”母亲喊着他的乳名，他任性的在床上翻滚着。是的，这是他的乳名，是爷爷给他起的，“宝军”是他现在的名字。从出生到现在家里的长辈都这边叫他，直到升中学时，父母才告诉他应当以哪个名字写在本子上，毕竟户口本上写着的是“晓平”二字。每当有人问起此事，母亲总会说道：“本来只是想家里人这么叫，结果喊了出去，大家也都随着叫他“宝军”了。”

“你快躺下，妈妈给你讲故事。”他一个机灵就窜进了被窝，眼巴巴的等着母亲的故事。母亲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开始了她的演讲：“从前啊 ，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小男孩，男孩在爸爸妈妈怀里不哭也不闹，他慢慢的长大，有一天，这个小男孩在妈妈身边玩耍的时候，看见爸爸妈妈在“打闹”，以为是爸爸欺负妈妈，他啊就把自己手里的小茶缸丢了出去，正好打在了爸爸的脑门儿上，然后呢，爸爸就生气的走了，不管怎么喊他都没回头，你说他是不是小心眼，和一个孩子生什么气呢？”他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吧，毕竟他们玩闹了半天。

“睡吧。”母亲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父亲，笑着说道。“净讲些没有用的！”父亲似乎有些不愉快，他瞪了母亲一眼。“孩子都是跟你学的，瞧瞧你这白眼翻的。”年轻的夫妇经常“埋怨”着对方，这是他们之前的玩笑，温馨而又甜蜜。

孩子已经熟睡，父亲小心翼翼的帮他盖好了被子，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不安生。父亲总是如此不善言语，却一直在身边。有时候，父母也会像孩子一样会有小情绪，这是他长大之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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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