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从何说起!(二)
文/拂晓亮剑
第二章 家族没落
1969年4月1日,中央政府还在四人帮的笼罩下进行九大会议,东子家的大油坊却响起了唢呐的哀乐,尖锐嘹亮的唢呐声伴着2个女人的嚎叫,33岁的东子爹的哮喘病,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这一年,东子刚满6岁!
东子爹,人秀气,从爹手里接过油坊,在58年闹灾荒之前,东子家也算是个不缺吃穿的大户。东子娘,人俊俏,城里的姑娘,爹娘家境宽裕,无所出,抱养回族邻居的小姑娘,以至于东子的后代都有大鼻梁的遗传。东子爹踏实能干,少言寡语,东子娘脑子活络,能说会道,两口子感情甚笃。虽然东子奶奶常常搞封建婆媳的老规矩,有东子爹护着,东子娘倒也过得安稳。东子爹咽气的时候,对东子娘说,找个人家嫁了吧,要好好活着,肚子里的孩子要留着,这辈子生了俩小子,缺个闺女,不管姓啥,和你都是个伴儿!
东子爹终是放心不下老婆孩子,还是走了!东子娘哭了七天七夜,眼肿的像油坊屋的油灯瓶,蓬头垢面,没了血气!过完东子爹"五七"的忌日,婆婆就开始使唤东子娘了,不管你是扛着大肚子,还是精神恍惚,总是要吃食。连年庄稼缺收,油坊的收入是越来越不济,东子和东子哥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是常有的事情。
夜深人静时,东子娘看着昏黄摇曳的油灯芯儿,摸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想起了东子爹临终的那番话。要活着,油坊就要关张了,领着孩子讨饭吃,不是长久的法子。老王庄的远方表侄子的姑父,老婆死了3年多,家境殷实,对东子娘心生爱慕很多年,一个念头在东子娘心里定了。
跟了老王,没有别的要求,肚子里孩子要生,还要在油坊街另一头置办个院子,方便照看孩子。东子和东子哥,娘不带,自己跟着奶奶守着老院和油坊院。
过街的夏风依然凉爽,一个曾经欢声笑语的家随着东子爹的离世,成了村里“爹死娘嫁”的笑话。
年幼的东子还不懂娘的苦楚,和别人一样嘲笑娘,不吃娘送的馍馍。东子娘只有趁着夜色,端掉老式的木栓门,把米面倒进缸里,让东子觉得是自家的粮食。就这样10多年,娘在街东头,儿在街西头,不入娘亲怀,不唤儿乳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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