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一定要分离,希望能够好好告别
龙应台在《目送》里写到:“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是这样啊,时光的车轮没有人能拉住,不管你是否能够接受,我们与父母终究要分离。只是希望,能够来得及告别,能够好好的告别。
1
“悲伤真正来临的那一刻”
人在骤然失去至亲时,也许是麻木的。
不能理解,无法接受,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叠加,身体机能形成了自我保护,于是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停止了,不去面对,就等同于没有发生。他看起来好好的,心却空了。
记得量大有篇文,故事中吴泽的父亲去世了,他沉默着料理了一切。
过了几天,在打开冰箱做饭时,看到冻牛肉的那一刻,他毫无征兆的哭了。阳光照在他的背上,细细抖动,他没有哭出声,死命压着声音,耳根通红。
就在别人以为他已经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却再也撑不住了。
作者写:“抢救的时候他没哭,殡葬的时候他没哭,甚至在推遗体火化的时候都能忍住不哭,现在看到一袋冻牛肉却忍不住了”。
生活总在细节里磨人。
小时候,我看过一本文集,忘了作者是谁,大约是毕淑敏吧,有个故事让我记了很久。
作者有天自市集路过,看到一个摊位人头攒动,她挤过去,原来是卖布鞋的,看样子很是舒适,便左挑右选,给母亲的,给自己的,给女儿的...买好付了钱,一边盘算着一边往家走。
走着走着,她突然定住了,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母亲已经不在了...挑选的那一刻有多用心,这一刻就有多悲伤。她握着给母亲买的布鞋,在人来人往的街,失声痛哭。
那一刻来的猝不及防。
2
“那是生命里别人看不见的雪”
《请回答1988》里这样说:“听说神无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即使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的妈妈仍然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也觉得喉间哽咽,只是叫一叫,也感觉充满力量。”
谁说不是呢。
剧里的阿泽是个幼年丧母与父亲相互依靠的孩子。有天深夜,好朋友德善的爸爸下班回来,在巷口看到了阿泽,这个内敛平和的小孩,独自坐着,身影孤寂。
对德善的爸爸来说,也许是因为没见过每天笑脸迎人的阿泽的这一面,也许是因为阿泽的爸爸内向深沉少与孩子沟通,也许是因为这个幼年没有妈妈的孩子太可怜,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刚刚离世。总之,他放下一身疲惫,想与这个少年喝一杯。
聊天中,德善的爸爸问:
阿泽久久沉默,红了眼眶,他只回答了两个字:每天。
然后,他流着泪说:每天每天都想念妈妈。
是啊,没有哪个孩子是不想念妈妈的。只是你无法看见他深夜疯长的思念和强忍的泪水。
刘亮程在《寒风吹彻》里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对没有母亲的孩子来说,那份绵长深刻的悲伤,就是生命里别人看不见的雪。
3
“如果一定要分离,希望能好好告别”
有次看《奇葩说》,辩题是“该鼓励病危者活下去吗?”通常处在这种情境之下的,都是至亲。
绝症,病危了。怎么办,该不该鼓励。
其实,不管鼓不鼓励,这都应该是一个自由意志的选择,到底是为了家人的牵挂和不舍再撑下去接着治疗,还是珍惜人生不多的时光干脆做些想做的事情,都无可厚非。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开始认真练习好好告别这件事。
不要留下遗憾。
采访中,有个女孩说,如果到那一天,我希望,你们不是鼓励我,而是珍惜我。
我们从来都吝于表达我们真正的情感,往往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在还来得及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多一些陪伴,多一些回忆。因为,真正需要被安抚、被治愈的,不正是那些留下来的人吗?
就如站在不必挽留辩方的黄执中所说,不要鼓励,不要鼓励我需要勇气,我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你们才需要勇气。
是啊,是留下的人,才需要勇气。
无需回避,请认真的做好告别这件事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