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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拍案 壹 无头东哥

2020-01-22  本文已影响0人  杯尽弓长
恍然一瞥  满目惊奇

引言

临近春节,腊月的天气格外的冷,台州已然不属于江南了吧?不然往日的新年我怎么觉的天气还好呢?

碰上这个神经质的老板,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反正自己一个男人,而且现在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男人,也没什么好怕失去的,只要他给工资没有什么不能干的。何况是这么轻松的事,尽管这听起来显的多少有些荒诞。

本来在料理店干的好好的,由于附近确诊了一例冠状病毒感染者,街道管理处鼓励各种店铺尽量提前放假,尽可能减少人群密切性接触,对于那些急于回家过年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喜讯,,而对于我们这些不能回家,指望着春节加班赚三倍工资的人来说却是个令人失望又头疼的消息。

整个宿舍的人几乎都是迫不及待的连夜去了火车站或者飞机场了,只有我和云南的小胡没有走,俩人商量着去超市扫点货,屯点方便面,饼干饮料什么的 。管他窗外多少风景,世事变幻莫测,这个春节就打算窝在宿舍里玩手机打游戏来度过了。

去超市的路上就发现了这家店,黑色的招牌黑色的字“拍案,惊蛰”。这种风格和其他店的装饰极不协调,也不知为何,平日里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我俩正准备就这店名吐槽一番的时候,便发现门口的木门上贴了一张招聘启事“招店员两名,年龄学历性别不限,工资日结,每小时三十,春节期间正常营业,工资按法定标准加倍……”。台州虽说也属于经济发展比较好的城市,但是对于我们这种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来说,在这里这个待遇还是比较有诱惑力的,关键还是工资日结,也就是说如果不愿意干了随时可以走人的。于是我俩硬生生把满肚子准备贬损人家的话给憋了回去,推门进了店内。

店里此时没有一个顾客,只要两个大姐和一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坐着聊天,后来知道两位大姐姓尤,是亲姐妹,一个四十八,一个四十五,就是负责做饭和厨房的一切工作,算后厨吧。而小姑娘叫王小花,刚满十八岁,是收银员兼服务员。得知我们是来应聘的,小姑娘说老板不在,让我们先坐会儿或者随便看看,他打电话给老板,一会儿就能过来。

店面不是太大,只有十来张桌位,店里也只提供简单的十余种菜品,主食就是米饭和面条,也就是一家家常小饭馆。我和小胡一边打量店里的布置,一边直犯嘀咕,这生意也不好啊,整条街连许多大的酒店今年都提前放假了,这小饭馆为什么还照常营业,而且还开出这么个比较不错的条件。

反正来都来了,先干两天看看,大不了是虚假宣传,干两天走人呗,至少每天能混几顿热乎饭吧。我俩正相互打气,以此来消除彼此心里的疑虑的时候,这时候老板就到了。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子,微胖,明明就是一副常见的中年油腻大叔的样子,可是偏偏给人一种看上去很有气质的感觉,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知非常奇怪和不解。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如我们所预想的那样招聘启事都是忽悠人迈进第一步的幌子,老板说的条件和招聘启事上完全一致,而且说如果能干的时间比较长的话,报酬还可以提高,当然如果不愿意干了,随时可以走人。

“怎么干不长,本来我俩还打算不管什么条件,反正干到过了年等料理店正常营业了就走,现在这种待遇还走什么走,干脆在这干得了。”我俩正在心里感慨撞上狗屎运的时候,老板一句话让我们傻眼了。“你俩是谁能过来上班”?

“这几个意思,招聘启事上不是说招俩位吗?”

“是的,开始是缺两位,可是现在已经招了一位了,就是那个小姑娘,本来是我自己在收钱的”老板指了指那个小姑娘说,“现在只缺一位打杂的,就是换换煤气,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这样啊”。虽说我俩都有点不甘,但是也相处两个月了,关系比较不错,也不能为了这份工作撕破脸吵起来吧,再说虽然口头上条件是不错,具体情况还不一定呢。

于是我俩就互相迁让起来,虽说有点不舍,但是挣点钱还是其次,本来说好的出来买些吃的,都是农村人出来的,再怎么穷困潦倒,也讲究过个好的新年,不能搞的惨兮兮的,好歹给来年图个吉利。这个春节就像亲人一样相依为命的过了,现在如果把其中一个人扔宿舍里总有点于心不忍。迁让了好一会也没有结果,“要不老板我俩就都不在这干了,你再重新找人吧,不好意思啊”。

老板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我俩如此义气,可能有点被感动了“你俩文化水平怎么样?会写故事吗”?

啰嗦了这么半天,长话短说吧,小胡应聘了打杂的活,而我由于能写点东西,编织一些文字故事,接了一份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工作。在饭馆里听人讲故事。什么意思呢?就是当有人不愿意给钱或者想少给钱,或者说身上压根就没有钱却又想吃饭的时候,那么怎么办呢?请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的发生了的也好,胡编乱造的也罢。亲身经历的也好,道听途说的也罢,总知是越离谱越惊奇越与众不同越好,就越有价值。而我就负责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并根据这故事的精彩程度来判断其价值。于是在二零二零年的春节期间我经历了一段非比寻常的岁月,一切皆由那些古怪的人物,离奇的故事开始。

第一篇    无头东哥

东哥全名叫刘向东,因为之前经常去我打工的那家料理店吃饭,所以比较熟悉。因为出手大方,为人仗义,大家都叫他东哥。之前刚去料理店上班的时候,店长有些欺负我们这些新来的外乡人,东哥还替我出过头,所以对他比较有好感。东哥是搞物流公司的,家境殷实,只不过听说有点好赌。以前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去店里一两次,不过最近一个多星期好像没看见他了。今天却在这见到他了。

东哥推门进了饭馆,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脸庞竟然有些汗珠。衣服上也搞的脏兮兮的。一开口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显得底气不足“有人在吗”?

虽然说没有了往日的精神焕发,但我还是一眼从门外的时候就认出了东哥,所以我拦住了本来准备过去招呼的王小花,自己迎了上去“东哥”。

东哥不由的一楞,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我,不知为何,本来打算往回朝门外走的,想了想还是走回来,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然后有点吞吞吐吐的说“你怎么在这里,换工作了?那个店长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早晚我替你们收拾他,狗眼看人低,刚才我从那里路过,本来打算还在那吃的,想到你们,澳,不是,那个倒霉店长恶心的样子,我就没有食欲了,这不,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跑这里来了”。

东哥显然是撒谎了,他肯定并不知道街上好的多店都已经放假停止营业了。他还以为我是跳槽过来的呢。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原因吧,我也没有必要戳穿他,只得含糊的应着,问道“东哥,吃点什么?喝什么酒?这里只有几种普通的酒,如果不行我替你去超市买好的”。

东哥摆了摆手,脸竟然有点红了起来“今天不喝酒,随便炒两个菜,再来两碗米饭就行”。然后顿了一会,终究还是倾过身体,压低声音说“我今天忘了带钱”。

“没带钱有什么关系,有手机就行”。刚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也察觉到东哥的语气不对,显然没带钱的意思是手机上也没有钱。这店里也就是普通的饭菜,值不了多少钱,东哥在附近也算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总不会说赖了这一顿饭钱,再说他以前帮我出过头,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就算我替他付这一顿饭钱也没什么,大不了今天的工资抵饭钱了。

想了这些,我也压低声音跟东哥说“没事,东哥,这顿饭我请”。转头冲着厨房喊道“尤姐,给我炒个韭菜鸡蛋,炒个洋葱猪肝,来个炖牛肉,再烧个干丝汤。是熟人,份量足一点啊”。自己身上也没钱,估摸着这几个菜二百块钱也差不多了,也不敢多点,心里还在盆算着待会儿怎么说呢。

东哥眼里充满感激,显然没有料到我能这么上路子,一个劲的道谢,然后又吞吞吐吐的说“那个这饭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不过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想办法还给你啊,啊”。

“没事没事,你别放在心上”。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不免犯了嘀咕,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哥身家不霏,就算经营上遇到了什么挫折,或者说手机钱包都给弄丢了,也不至于说连顿饭钱也拿不出来了,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有办法。

我也不便追问,只说,没事,算我请。忽然一拍脑袋,怎么把自己的职责给忘了。也不好跟东哥明说,怕他脸上挂不住,故意显得不经意的说道“东哥,这顿饭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我们店里现在倒是有个活动,就是讲故事抵饭钱,只要你讲个比较有意思的故事就可以不用付钱了,如果这故事足够曲折离奇,以后还可以免费来用餐”。

“真的吗?你不会是怕我不好意思,故意这样说的吧”?“是真的,小胡也在这里,不信你待会可以问他”。

东哥这才相信,舔了舔嘴唇,这时候王小花刚好送了一杯水过来,“我们的菜都是新鲜的,新拣新做,所以要稍等一会儿,你先喝点水啊”。东哥接过水杯,猛喝了两口“那个张老弟,既然这样我就不怕你笑话了,我就跟你说说这几天我自己的事吧”。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许多的酸楚,自己深有体会,我想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哪怕这个故事说来平淡无奇,但必定在自己的心底掀起了波澜。“嗯,东哥,你慢慢说,我听着”。

“你知道我是搞物流公司的,前几年的确是挣了点钱,这些年由于经营不善,表面上运作的还不错,但是其实已经处于亏损的状态了。但是怕丢面子,也不甘心,所以一直咬牙坚持着。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上个星期有两辆物流车接连出了大的事故,赔偿了好些钱,银行贷款也到期了,你知道公司正常运转着看不出什么问题,一单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造成连锁反应,各种催款的要债的就接踵而来了。先是拆东墙补西墙,想各种办法搪塞,到昨天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躲起来”。

“躲哪里去呢?我平时有个爱好,就是赌钱,其实自己也知道十赌九输,无非是排遣压力而已,附近有一家秘密赌场,我经常去玩,就在昨天,我鬼使神差的带着家里仅有的五万现金又去了那个地方”。

“说实话,我本没打算指望赢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希望躲几天再说,开始压的注小,到零晨一点多的时候竟然还赢了两万块钱。这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个魔鬼”。

“魔鬼”?

“他就是个魔鬼,不,魔鬼都没有他那么疯狂。那个人我之前从没见过,他自称是新加入的赌场股东,他说他知道我遇到了难处,至少需要五百万才能度过这次危机,与其在这小打小闹的浪费时间,何不赌点大的以图东山再起。于是我就笑了,大的?怎么大?不瞒你说,我除了身上带的这几万块钱以外一无所有了,家里的房子车子都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没想到,那个人说如果不要你用钱跟我赌呢?用其他的,比如身体的某一部分。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我们赌大小,我如果没钱可以用身体的任何一处代替现金跟他赌,比如一根手指算五万,一根脚趾算两万,一条胳膊算三十万,一只耳朵算十万……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鬼迷心窍吧,心想就是少了几个手指脚趾又能怎么样呢?当及一口答应了下来”。

“规则很简单,一颗骰子,轮流掷,谁点数小算谁输,至于压什么我自己决定。当我输了的时候如果之前赢了钱可以用钱代替,可以豁免身体上的压注,但是只有三此豁免机会,也就是说三次以后,就算有钱也不行,必须付出所压的身体部位为代价。说来奇怪,开始运气特别的好,不知不觉竟然赢了二百多万,而我刚好只输了三把,刚好用完了三次豁免权”。

“本来我打算收手了,有二百多万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起码能给我喘息的机会重新来过,可是……”。

“可是他们耍赖,不给你钱吗”?

“不是,他们把钱一分不少的装好,并表示可以帮我送到家里,但是就在我已经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又叫住了我,刘先生,你就这样走了吗?难得今天运气这么旺,你就不想乘胜追击再赌一把大的吗?这样你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知道赌徒的心理吗?虽然自己也明白那时候选择离开是最理智的做法,但是自己的腿偏偏不受控制,偏偏迈不出去那近在迟尺的门坎,忍不住问道:怎么个大法”?

“这样,刘先生,我想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比较累了,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一局定输赢,这把如果你赢了你一共可以带着一千万离开,而如果你输了就……”。

“就怎么样,要我的命吗”?

“怎么会,规则我说的很清楚,只取身体的某部分,当然赌的大肯定相应的这个部位也要特殊一点”。

“那,那是哪里”?

“那就是刘先生你的项上人头,当然我们都知道人没有头是活不了的,这里说的人头是指万一刘先生你输了,我亲自用刀来取你的头,你可以随便自然的躲闪,而我也只砍一刀,如果一刀取不下你的头,刘先生你照样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去。当然如果只是砍伤了,或者划破皮了也绝不再砍第二刀。然后他就取出了一柄半尺长,一指宽,薄如信筏的刀来”。

“你现在还好好的,是你没答应,还是答应了但是赢了,还是说输了,但是躲过了那一刀”。

东哥又舔了舔嘴唇“怎么说呢,虽然我也害怕,也担心,但是作为一个赌徒,终究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我想有了这一千万不单能解决问题,而且完全可以打个翻身仗从而东山再起。今天运气这么好,一定不会输的,再说就算输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赌场里还有这么多其他人,他真敢砍我的头吗?法律可不会管这狗屁约定,杀人偿命他不懂吗?再退一步讲,就算真砍,这么小的刀也不至于一刀就能砍下我的头吧,说好了我是可以躲的”。

“那就是说,你接受赌头之战了,那是输了还是赢了”?其实从东哥的脸色和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应该是输了那关键的一局。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后来呢”?

这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东哥显然是饿了,迫不及待的夹起菜就往嘴里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大部分菜没有塞进嘴里,而是洒在了桌上,东哥索性放下筷子,端起汤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才停下,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

“其实当最后那个人端起筛盅的眼神起了变化,我就知道坏了,这一局以然必输无疑,但是当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当然还有几分侥幸心理。直到对方摇出一个六点,自己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哪还有心思把骰子掷出去,趁他不备,撒腿就跑”。

“从赌桌到门口不过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却是我此生觉的远过天涯海角的长度,所幸直到我一只脚迈出门去,他们好像也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我还暗想,虽然赌场是个不合法的所在, 但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纵使他们来头不小,果然也是不敢当众杀人的。便在此时,就听到那人高呼,刘先生也是赌场的老客了,难道就不明白愿赌服输的规矩吗?说好了砍一刀的怎么能够不算数呢”?

“话音刚落,我回头一瞥之间,便看见那人抄起桌上的刀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向我抛来,刀身旋转着向我飞来,破空之声竟然呼呼作响。这个距离,这种方式平常人是断然不可能砍的了我的头颅的,但是我心里还是莫名的害怕,骇的要死,索性不去看他,扭转头来,弯腰垂背,发足向外奔去。只感觉刀风划过,脖颈一凉,心中不免一沉。但是感觉思想还在,应该头颅还在,用手一摸,方才放下心来。但是也是不敢再作停留,来不及辨别东南西北,只顾一路发足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才敢停下,这才到了此店门口,又才感到饥渴难耐,这才推门进来打算吃点东西。一摸衣袋,才发现手机钱包都没有了,可能是跌落在赌场或者路上了,也不敢再回头去寻,只好……”。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慢慢再去找寻,虚惊一场就好”。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东哥。

“你这汤里放了很多辣吗,我怎么感觉脖子上都辣的冒火呢”?

“应该是吧,我记得东哥你是喜欢吃辣的啊”。话没说完,我忽然发觉到了东哥的不对劲,喝下去的汤竟然从脖颈处漏了出来,东哥的脸开始变的扭曲,双手在脖子上不停的抓扯。

这时候听到门口一声喊“刘先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哎呀,怎么能够喝汤呢”。老板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店里,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不紧不慢,文质彬彬,可是东哥听到以后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不禁嘶吼一身,欲起身离去,无奈竟然支撑不了身体站立,无法迈步,双手愈发用力地在脖颈处拉扯,只听的噗的一声,整个头颅都被扯落了下来。

此时店里的工作人员,两位尤大姐,收银员王小花,同事小胡,还有三男一女几个客人听到之前的异常早已围了过来,刚好赶上近距离目睹这无比惊人而诡异的一幕。胆小的已经吓瘫在地,胆大的几欲夺门而逃。而此时店门口的防盗门不知何时已经落下。老板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各位稍安勿躁,留下来听几个故事再走不迟”

而此时的东哥已经完全失去平衡,身体扑倒在地,右手还不忘指向老板。头颅也已跌落在地,脸部扭曲的已经看不清面庞,嘴里尤能含糊不清的说话,声音颤抖而嘶哑,惊恐且不甘,顺着充满怨恨的目光可以看出这都是冲着老板说的,断断续续只是重复着一个字“你,你,你,你……”。

    (第一篇 ,无头东哥完,敬请期待下一篇        血再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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