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庐随笔第41期／春江水暖“鹅”先知

原创 2017-10-26 刘德扬 个庐艺术空间

个庐作品  春江戏水

个庐摄影  春江水暖，定该鸭知，鹅不知耶？

东坡《惠崇春江晚景二首》之一，“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这是一首题画诗。

个庐作品  小憩

惠崇的《春江晚景图》没有流传下来，无福眼见。但是从东坡先生的诗中，却可以观照其大概：天地之间，春意盎然。一片嫩绿粉红中竹影婆娑，桃花嫣然。江水悠悠，逶迤河堤两岸满是蒌蒿、芦芽，几只鸭子潜水赴浪，自在其中。

个庐作品  蒌蒿满地芦芽短 

看到这里，好吃而颇善烹饪的东坡先生却在联想，这可“正是河豚欲上时”呀，接下来的饕餮大餐、大快朵颐情景不能不让读者想象得口水滴答，羡艳万分。

个庐作品  等着瞧

然而，东坡先生的这首诗特别是其中“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论断，却被后人给抬杠了。

个庐作品  无题

康熙年间大学者、大诗人毛希龄批评这首诗说：“春江水暖，定该鸭知，鹅不知耶？”

个庐作品  秤不离砣 公不离婆

毛希龄也不是非要跟苏轼过不去，他谁也看不上眼。据说他读《朱子》，身边就摆个稻草人写个“朱熹”贴上去，看到书上哪些地方说得不对，就要对其连打带骂，非得让这稻草人朱熹认错才行。其情其景，想来不觉莞尔。

个庐作品  羲之所爱

从这里，我们却可以看到一个艺术创作理念的问题。对于传统，总的讲必须传承（传递、继承），具体的一些东西却不能着相。要随时代、随观念的变化而有所突破、有所拓展，不能片面偏颇，执着于某物某事、某家某派。

个庐作品  阿哥追

以自己的审美取向，在不违背艺术规律、艺术之“道”的基础上，推陈出新，烙上时代的印记，这才是我们画画的正途。换句话说，就是要在“春江水暖”这个诗意的描述前提下，把“知”的内涵和外延都予以拓宽，否则必定会被人诘难的——“定该鸭知，鹅不知耶”？凡水禽均知也。

个庐作品  快看，那边过来一个美女

再譬如一幅绘画作品，“画什么”决定后，“如何”画就选择多多了。用油彩、水彩，抑或是中国水墨、炭精条等等，那只是形式问题，只要能为我们自己想画的内容服务，能高度表述画者“心话”的任何形式都是可以采用的——定该油彩，水墨不该耶？内容决定后，形式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这样的结果，才会真正有艺术可言。

个庐作品 款识：众皆所云蜀人悠闲，无敬业拼搏精神。窃以为谬也。其实蜀人好比水面鸭子，表面怡然自得，水下爪爪却动个不停的镐刨。

春江水暖，万物葳蕤，缘于太阳普照大地……

个庐摄影  鹅亦先知春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