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桃花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此诗句摘自唐代诗人杜甫的《江畔独步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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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意境深远、富有诗意，描写桃花绚烂、娇艳且多姿，深红和浅红相间，交相辉映，表现出诗人杜甫的赏春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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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几家泥土屋的后院，总会有几棵树身上长满寿斑的野桃枝条探出头来，让我身心带来异样的感受。那时候的人啊，绝没有今日年轻人那样的闲情逸致，会把桃花当作春天的使者来看待，把桃花作为岁月的佳人来歌颂。

桃花绽放，也许只给主人欣喜，却到达不了怡人的效果。于是，桃花也并没多大奢望，在春风几番吹拂下，悄然绽放，又悄然让蜜蜂在自己花心叮咬，让蚂蚁的细脚缠绕，连蜘蛛也不省心，高攀花枝，想在树杈间盘算着八卦房子，是否想收纳在后院嬉戏的小虫儿，然后，懒洋洋地饱餐一顿。

时光荏苒，长在外边的花瓣开始走失脂质，由姑娘家家一下子成了居家老太太，脸皮发白又发干，花蕊开始逐渐外露并全面凸出，蕊丝直接遭受风吹雨打，慢慢地低头，慢慢地卷曲，成了细鸟的干巢。最后，整个花蕊合上眼睛，把梦交给了细嫩的小尖桃子。

尖桃子像是毛茸茸的奶嘴，不断地吸收阳光与雨露，在小身子里铸造内核，保护渐渐长大的核仁，等种子慢慢厚实，变成椭圆形的胚胎的时候，桃皮由青转红，像少女的涨红的脸蛋，也像偷酒喝醉了的小儿绯红的全身。桃肉由生脆变松软的过程，就是内核脱离暖窝的过程，让躲藏在肚腹内的核仁提早感受夏天的酷热、秋天的白霜，冬日的寒冬，经过了九九八十一个磨难，感觉到自己足够强大，一遇到春水，日益膨胀，憋足一口气，弓起背脊撞开，离开襁褓，立即伸腿入泥，冒头胚芽，由灰白回到淡青转至黄绿，吐枝展叶。

如此细小的身躯，是经不起鸡飞狗跳者的折腾，但它并不气馁，先在根部下足力气，等根爪抱得更多土块，等身躯能抵挡住家禽家畜的无端撞击，它将在一夜之间长高，抖落下所有的稚气，迎接一串串蓓蕾的出现。

叶蓓和花蕾是献给春天的诗，叶蓓和花蕾是表达对泥土的爱，叶蓓和花蕾也是对自我生命的礼赞。

书画家尚廷震题，遇侵必删

陈水河撰写于2024年4月5日早上，补充于当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