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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2019-05-02  本文已影响6人  饼子啃书

导言:一篇文学作品,暂且先不谈语言,往往还有两个最重要方面,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对这部作品的阅读和理解。一个是意象,另一个就是叙事。意象往往给予我们的是一种象征性的时空感,而叙事影响到的是我们,对文本的直接阅读体验。

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陈忠实的《白鹿原》是那个时代,比较早的脱离对意识形态的抒写,而重点放到了人与家族的时代变迁之上,对史与诗(艺术)完美统一的结合叙事。我们这篇讨论的内容,主要依托于叙事空间理论来对作品进行一个艺术赏析。

白鹿原》的意象群:

但我们不做理论的堆砌,我们可以先抽象的把整部作品,看做一个叙事空间开始,那这个空间里,却有着不同以往的内容和结构组合。意象与时间是这个空间最具艺术性的内容,我们先从意象说起。

我们读鲁迅的作品,读张爱玲的作品,都很容易读出作者特意营造的意象空间,比如鲁迅的“铁屋子”意象,张爱玲的“月亮”意象等等。可以说意象是组成了文学作品艺术生命力的重要部分,陈忠实也在《白鹿原》这部作品里,构建了多处意象,从而可以对庞大的内容做象征性的文学价值传递。我们读者通过意象的联想与理解,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作者的一种创作意义指向。

首先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祠堂”的意象。祠堂是我们最具传统象征意义的一处空间,它是我们过去传统文化中,重要的精神归宿。也是白鹿原上,白、鹿两家的重要文化传承载体。但就是这样一个祠堂,在作品中却经历了几次重要的变化,作者把它赋予了特殊的象征意义。

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从一开始白嘉轩联合鹿子霖修复祠堂,但之后,黑娃在“风搅雪”的运动中又损毁了祠堂的“仁义”石碑。事情过去之后,白嘉轩又对其进行了修复。就这样在作品里,一个小小的祠堂经历了:修复-损毁-再修复,这样一系列事件、变迁。

祠堂在作品中呈现了重要的叙事空间构建任务,与其说是祠堂,其实更像是作者对传统文化的一种象征。在这个意象的象征系统里,浓缩了太多的题旨。白嘉轩的威望建立是通过修复祠堂开始的;白孝文(被责罚)成为“真男人”也是从祠堂开始的;最重要的是不让田小娥进祠堂,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事件”;还有黑娃他们在祠堂毁坏了“仁义村”的石碑,都是在祠堂完成了叙事。

依托这个意象空间,我们看到了如此多的题旨,和意义的填充,让这个意象空间在读者阅读的过程中,体会到它所具有意蕴深厚,回味无穷的感受。除了祠堂,我想大家最熟悉的还有那个戏台,大家也都应该熟悉那句话:你方唱罢我登场

从时代的变迁中,戏台的意象是极具讽刺意义,在这个意象之上,作者用鏊子来与之呼应,翻来覆去的鏊子与戏台,构成了作者对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历史往复,做深刻的讽刺性揭示。开始,从铡老和尚,到之后把田福贤也推上了戏台,后来又戏剧性的,田福贤在下,把黑娃同伙,那些硬汉子推上戏台......。作者借小说中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朱先生的话来说:

这下是三家争一个鏊子,原先两家争一个鏊子,已经煎得满原都是人味!而今再添一家来煎,这鏊子成了抢手货……。

阅读这样的作品,瞬间拉短了历史的时间轴,仅仅在戏台这一角,就能看出这种戏剧化的空间效果。这和一些文人眼中,过去千百年的封建历史,只不过是二十四个姓氏家谱一说,有着极其相似的反讽意义。这就是戏台意象的艺术展示意义。在这样的叙事空间里,形成了作品极具耐读性的基础,是作品具有大开大合的艺术审美享受。

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意象,一直就是我们传统古典文学的重要艺术审美元素,是主观情思与客观之象的完美结合。作品中还有很多成功的意象构思,但唯独“白鹿”的意象较为模糊,是作者有意还是无心,在这就无从得知,我之前在文章中对“白鹿”做了解读。

作者通过几个人的梦,暗指了白鹿魂指向了三个人,一个是白灵,一个是鹿兆海,一个是朱先生。其实文本中还提供了与白鹿对应的意象,那就是“白狼”,它在作品中似乎有指与儒家文化呈相反的,具有破坏的意象特征,在此就不做展开讨论,大家可以在阅读的过程中不断的进行挖掘赏析。

作者能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很好的构建好意象系统,不但会很好的衔接故事前后,呈现纽带的作用,并且会让作品呈现极其立体的艺术世界,打破一种枯燥的阅读困境。同时,读者也可以通过意象的组成,形成一种意境投射到读者心里,完成一种作品的整体性感悟和理解,这不同于意义的抽取,而是一种联想与艺术的共同营造,而实现的阅读图景呈现。

《白鹿原》的“逆时序”叙事:

除了意象,作品中还表现出独特的时间艺术,虽然作者在开篇,有一种对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致敬感,但他并没有借用马尔克斯的叙事底本,而是仍然延续了传统小说,那种中规中矩的叙事策略,但作者巧妙的运用这些常规的叙事手段,完成了一种关于“时间”的艺术构建。

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大家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那些倒叙预叙吧。时间是叙事艺术的一个重要维度,把握好时间的艺术,是一个优秀作家必须具备的叙述技巧。

《白鹿原》的故事时序跨度前后达五十年之久,然而在具体的作品中,叙事文的时间时序并没有按照故事时间的正常时序进行,我们理论上把这称之为“逆时序”,其特征就是不按时间的正常线性做顺时的推进,而是呈现正向与逆向交错的方式,完成时间轴的排列

很多悬疑的效果就是需要这种“逆时叙”的方式来完成,还有就是给人一种阅读期待,也是需要逆时序中所说的预叙。预叙这种方式我们在之前的作品中相对比较少见,在《白鹿原》这部作品中,主要运用在白灵身上。我们看原文(白鹿原第十三章):

此后多年,白嘉轩对一切问及白灵的亲戚或友人,都只有一句话:死了。甭再问了。直到公元一九五零年……

作品关于白灵的叙述还有几处,大多都是采用预叙的方式,来完成她一生故事的拼接,通过多次的预叙来完成了白灵故事的完整叙述。而倒叙就是在第九章第一次出现,来对黑娃和田小娥恋爱故事的描写。之后如在十五章,黑娃对黑娃逃走之后的一段描述也是倒叙(原文):黑娃总是忘不了从白鹿原逃走时的情景……

倒叙对于作者,就像他们把几个未知之谜放在口袋里,等待一次一次的给读者以惊喜和神秘感。他们可以自由的,游刃有余的随时抛出来给读者,在适当的时机,通过这样的情节插入,完成作品情节高低起伏的节奏感。

赏析《白鹿原》意象与时间的叙事艺术,构成了史诗般的叙事空间

尾声:对比过去传统的,所谓史诗般的话本小说叙事,陈忠实的《白鹿原》采用的这种时间的艺术构思,并构建相对完美的意象艺术系统,完成了一种艺术到另一种艺术抒写的跳跃,使作品具有了空间感,从而淡化了人物决定历史进程的局限历史视角,给我们呈现出一种不同的史诗抒写方式,也是一种不同的美学呈现方式。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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