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62）：命如蒿草的女人

今天继续阅读散文集《浮生自在》。

其实这本书我早已看完了，今天想再挑一两篇自认为需要好好琢磨的文章来细读一下，领略一下这些名家名作，体会一下作家们对作品的谋篇布局，以及人物的刻画描写等等。

顺着目录看下去，目光最后定格在赵殷写的《命如蒿草》上，好，我今天就要重读这篇文章了。

再次读完《命如蒿草》这篇散文，心情依然是很沉重的。文中一共讲了七个乡村女孩悲贱贫苦的命运，她们在与命运顽强地抗争着。七个女孩的名字都有一个相同的“蒿“字，她们分别是银蒿、艾蒿、白蒿、麦蒿、水蒿、桐蒿和黄蒿。

单单看这个"蒿“字，就让人感到这几个女孩的命，是一点都不值钱的。蒿草，一种贱生贱长的野生植物，分布较广，乡间地头，随处可见。正因为贱生贱长，所以蒿草的生命力极强，把它割掉，很快又长出来了。这生命力顽强的品格，在这七个带"蒿"字的女孩身上，也有所体现。

下面，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七个女孩吧。（书中人物介绍的年代始于1979年秋天，她们刚刚升上初中）

银蒿，一个长得漂亮又十分爱美的女孩，但她学习不是很用功，初三即将毕业时，居然敢在校长的课堂上照镜子。这么爱臭美的丫头，最后连高中也考不上。

未能考上高中的银蒿，几年后变身时髦女郎回到县城，引起小县城的轰动。但好景不长，贪图虚荣的银蒿未婚先孕，遭人抛弃，最后嫁给了在山沟沟里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成为了生儿育女的机器。

艾蒿，这是一个聪明伶俐，有着百灵鸟似的嗓音，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女孩。她有一个傻子哥哥。就在高考前的三个月，艾蒿却突然得了精神分裂症。

疯了的艾蒿每天在大柳树下叫“爸爸"。后来在她班主任的帮助下，她考进了信用社，父母又为她招了一个比她小七岁的男孩做上门女婿。

即使有了工作，成了家，艾蒿的疯病也是时常发作，以至于单位让她不用上班，单领工资。她的首任丈夫也被她打跑了，父母又为她招了一个比前夫还小两岁的上门女婿。

这艾蒿的命运，比银蒿更悲惨！

白蒿，这个女孩的家境不错，父亲是县里的干部，母亲是村里少有的高中生。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她一路顺风顺水，高中一毕业，就在公社卫生院上班了，后来接连调进县医院、机关单位当干部。

这个从小没吃过苦，一直顺风顺水的女孩，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了吧？其实不然。

因为父亲的突然暴亡，本已订婚的白蒿，被迷信的母亲做主取消了婚约。白蒿另嫁他人，连生两个女孩。在计生极为严厉的年代，白蒿为了偷生一个男孩，不惜把二女儿送人。如愿生下儿子后，白蒿却在39岁的壮年，身患胃癌晚期，在除夕的早晨离世。

从小生活如意的白蒿，成年后，并没有过得一帆风顺，依然是命如蒿草啊！

麦蒿，这是作者用最多篇幅介绍的一个女孩。

麦蒿初中毕业20年后，才找到了从小玩到大的作者赵殷，哭诉她20年来的遭遇。她被父母许配给一个从来不懂关心老婆的男人。

麦蒿从出嫁第一天，就开始和所有的农民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下孩子后自己照顾，男人不干活还要打老婆。后来男人去天津打工，另找女人，不给麦蒿和孩子寄钱。麦蒿到天津找老公要钱，被男人从二楼阳台推下去，摔坏了两根肋骨。

孩子渐大，在家务农的麦蒿已经供不起儿女读书了，只好到县城找到了作者，希望得到一些帮助。

在作者的建议和弟弟的支持下，麦蒿摆起了麻辣粉小摊。不善经营、不懂人情世故的麦蒿，并没有从麻辣粉小摊上获取生活来源，反而让自己和女儿都被人打伤了。从此不敢在县城谋生。

勤劳的麦蒿，也未能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改变自己奔波劳碌的命运。

水蒿，是一个短命的女孩，阳寿不到20岁。初中毕业的水蒿与未婚夫订婚后，就跟着未婚夫进城打工，不到半年就死了。据水蒿的爸爸说，水蒿是被人用啤酒瓶打死的。这个女孩的命，连蒿草都不如。

至于桐蒿、黄蒿的命，按麦蒿说的，桐、黄、麦、银四个"蒿"，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命运也好不到哪里，依然如蒿草一般贫贱。

作家赵殷，用沉稳朴实的语言，把这七个生活在农村底层的女性，为了生存，与命运抗争的历程展现在人们眼前。面对命运的波折，她们无可奈何，就像那些野蒿草一样，任凭风吹雨打，自生自灭。这大概就是当时山村女性生活的缩影吧。

算算时间，赵殷笔下的七个女人，只比我大四五岁，她们命途多舛却无力抗争。与她们相比，我是何等的幸福啊！小时候虽然也生活困难，可父母一直支持我读书识字，对我的婚姻大事也十分的开明，支持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今天的中国女性，早已是生活自由，就业自由，婚姻自由，不再有赵殷笔下那七个女人那样命如蒿草的状况。今天的中国女性，只要肯努力，每个女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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