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性,却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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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性?
七情六欲是人性。爱是七情六欲里最简单却又最难的。
爱到深处自然情难自禁,于是便有了性。
世间万物,无论是高级动物还是低级微生物,都需要繁殖。性是本能。
万物,除了人,都将性酣畅淋漓的展示在天地之间。
人,道貌岸然的东西,追逐性,却掩藏对性的追逐。
于是,性便成了隐晦的代名词。
二十二岁前,我是道貌岸然的东西。
二十二岁后,我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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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繠,一个自认为渣女的文艺范女神经。
表面单纯无害,骨子里却住了一个浪荡不羁的妓女。
后夏曾问我,你笔下的妓女是谁。
我想了一天后回复他,我笔下的妓女,就是我。
然而,可惜了。
我并非《喜剧之王》里柳飘飘那样爆粗口却清纯的女人,也不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玛莲娜那样气质非凡的女人。
我丑陋不堪,也当不了“怡红院”的头牌。
我粗俗不雅,也成不了男人意犹未尽的妓。
可是,我的骨子里,住了一个时刻想要冲破这幅皮囊,裸奔于世的妓女。
我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她,却又深爱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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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第一个和我说幻想和我做爱来自慰的男生。
我是在某个社交网站上遇到九月的。
闲来无事,写了几个短句,发个帖,希望有人读给我听。
九月读完,我并没有被他的声音撩到。
作为一名合格的声控,我偏爱低沉富含磁性的男性声音。而九月的声音很干净,一听就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随意互动几句,九月私聊我了。
他问可以撩我吗?我听着歌,漫不经心回复,你可以试试。
我并不喜欢别人撩我,我只喜欢撩别人。男女不限。这也是我自认为我最渣的一点。
我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望向窗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月发了几句语音给我,我听得漫不经心。
第二天,他问我可不可以和他处对象。
我正在听歌,看到这句话,想到一个词:快餐式爱情。
没想太多,回复: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不喜欢网恋,更不喜欢异地恋。
偏偏,九月比我小,又是没见过面的网友,更是隔了千里的距离。
九月说:“你都没试过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不会喜欢呢。”
我半躺在床上,这日子快发霉了。正好需要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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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爱好喊麦,擅长伪音。
深夜十一点,我躺在床上听他唱歌,越听越兴奋。
于是,便让他每夜都唱歌给我听。
他笑,我唱歌不好听。
我忍住内心一阵阵触电般的快感,很不矜持的说:“这叫听听声音就高潮。”
九月妥协。
闲来无事,总要和九月开玩笑,说日子过得太寂寞了,我需要看看小黄片解解闷。
九月信以为真,让朋友给他分享几部动作片,然后发给我。
我乐了。
这小男生真的是很单纯。
我哪里是需要看那玩意儿,我不过是想逗他。
如此便聊开了。
某个深夜,九月给我打电话。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
我惊讶,这是要干嘛?难道这小屁孩儿此刻正在某个女生身边?
“兮兮,我想你。”九月压低了声音。
“哦,有什么可想的。”我一边抖被子,一边和他说话。
“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九月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压抑什么。
一种奇怪的感觉产生。
“好。我陪你说话。”我钻进被窝,关了灯。
“那你像我这样说话。”
我想了想,似乎也无关紧要。于是,便压低了声音,和他说话。
安静的夜里,除了耳机里传来的九月那小声的声音,再无其他。
夜是寂寞的,如同隐藏在墙角里的蛐蛐。
寂寞难耐。
说了大概半小时的话之后,九月语气里带着一丝喘息。
和我想的一样。
“你在干嘛?你是不是利用我解决生理问题了?”我直截了当,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九月“嗯”了一声。恢复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对不起啊,不该这样。可是,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控制不住。”
是了,九月也是声控。
我所认为声控的最高境界,就是听听声音就能燃起快意。
“你会生气么?”九月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实话实说:“不会。”转而又问到:“听听声音就可以么?”
“不是,边听你说话,边幻想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我听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只是幻想一番,而我,不过是提供了声音罢了。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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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九月说:“我想揉着你的胸,亲吻你的耳垂,一边和你说话,一边抚摸你的下体。让你无力反抗。”
我轻唤一声他:“你可以试试其他的。比如,让我趴在你身上。从你的胸口开始,一路向下。直到轻轻含住它。”
“然后呢?”
“舌尖一点一点的从上到下的挑逗。”我也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会翻身把你压在身下的。”
我乐:“信不信我把你操进床头柜?”
九月发一大串苦笑的表情,再说一句:“我想要。”
然后,感觉自己又在故意惹火了。
九月说,又撩起他的火了。
于是,他又自己解决了。
如此一般,在很多个寂寞的夜里,便成了九月幻想做爱的对象。
他从不压抑,也不隐瞒。让体内的洪荒之力酣畅淋漓的爆发。
而我,从未怪他,也未觉得有何不妥。
我在他的思想里,和他用完了春宫七十二式。化为他身下一汪水。
我骨子里的那个妓女,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她在脱离我的掌控。
我想,她终究会替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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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说:“我去找你吧。”
我正在为怎么做图烦恼,漫不经心回复一句:“千里迢迢只为睡我?”
九月不高兴了,义正言辞:“我喜欢你,不是为了睡你。”
我左耳进右耳出。
又问一句:“那有什么可见的?”
九月着急,解释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娶你。”
我笑笑,“我不想嫁给你。我才二十二岁,我不想结婚。”
九月哼了一声,不说话。
“其实,你可以去嫖。”我关了Photoshop,喝一口水和他说。
“老子不去。”九月生气。
我冷笑:“来啊,嫖了我。”
九月来劲了:“嗯哼,好啊。”
“嗯~来,我脱光了洗干净爬上床,张开双腿等着你。你要用哪个姿势?”
九月恶狠狠的说一句:“骚不死你。”
我笑:“来来来,嫖我就好,别娶我。”
九月想了想,说:“你给我等着,总有那么一天,老子要让你在我身下向我求饶。”
我依旧冷笑:“好。你来。”
说完,故意呻吟两声。
九月先求饶了。
九月说他要禁欲。
我吃着提子,笑了笑,和他说:“要不要看裸照?”
“要。”九月倒是很积极。
“那你还禁欲吗?”
九月撒起娇:“看完你的裸照,打一炮然后禁欲。”
我去网上找了一张裸体女人的图片发给他。
九月大骂一句:“卧槽!看老子不扒光你。”
“嗯?来啊。”
波澜不惊,却极度有杀伤力。
男人都喜欢征服。
我再说:“要不,你处个小女朋友,然后,你们可以同居,或者结婚,怎么样都行。生理问题不就解决了。”
九月用好听的声音说:“我只想娶你。”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我咬牙切齿:“真想把你操进床头柜。”
九月便故意喘息。
每每这个时候,都有一万种想要让他欲罢不能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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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骨子里那个妓女浪够了。
某日清晨,我站在阳光里,突然发现自己清心寡欲。
她又回到灵魂里了。
我和九月说:“我们之间,除了说性,再无其他。以后我不想谈论性了。”
九月说:“一开始,我就是真的喜欢你的,并非你说的只是想要和你发生关系。我是真的想要娶你。”
我嘲笑他幼稚。
后来,忙碌的日子让我无暇顾及他。
我不知道,在他的手机里,也会不会有另外的女生,在寂寞的夜里,和他说着赤裸裸的言语。
也无需知道了。
那些未做完的春梦,随着那个妓女,一步一步早就迈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九月说感觉不到我究竟喜欢什么。
我是他见过最污的女生,却也是让他感觉一颗心漂浮不定的女生。
他生性敏感,只觉得抓不住我的心。
确实,抓不住我的心。
即便和我说完所有暧昧的话,说完所有挑逗的话,也没法抓住我的心。
所以,我决定删了他。
很多时候,我们说着性,却丝毫不谈爱。
男人将性与爱分得一清二楚,他们可以有性,但不一定有爱。
而我,渴望性,却惧怕爱。
我的性,只在我骨子里的那个妓女身上。
我的爱,藏在她身后的我的灵魂里。
所以,我们谈性,不用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