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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连载(19)

2023-12-08  本文已影响0人  江苏穆春桥

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是作者呕心沥血十年创作的近百万字的长篇世间红尘游记,是一部散文体,也是一部游记体。先后在简书、头条、知乎连载。

《食色记》有声作品,由这有声工作室制作,主播团队阵容强大,正在喜马拉雅热播!

不管有多少故事发生,过了一夜,太阳照常升起。

微姐今早穿一件短裙,明眸皓齿的,露着直直玉腿,很是清凉,简直要谋杀所有男人目光。早餐时,范婷夸奖微姐腿美,说:“不粗不细很是受看,我要是男人也想摸一把。”昨晚,她穿了微姐凉鞋出去约会,到现在,心里还对微姐充满感激。

陈碧真在旁损她道:“一大早的,就放彩虹屁,腿是好看,还不是天天看。”

美女姜走到多张大圆桌子中间,通知大家道:“上午游览计划临时取消,大家就地休整,自由活动。但大家不要走远,下午四点整来会议室集合,参加‘首届炎黄杯全国诗歌大奖赛’颁奖仪式”。美女姜还特别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庐山省疗养院给大家送来一只野山猪,中午给大家上一道大菜--野猪肉烧嫩笋。”

闻者一片欢腾!

潇潇提前知晓,诗歌大赛一等奖颁给了范婷,心里很不服,觉得这个小贱人是拿身体换来的。她现在看到范婷,处处都用极鄙夷的目光,觉得这小贱人全身上下都是贱骨头。本来,小组气氛颇尴尬,两大阵营之间大小眼,但主将陈碧真和雨蛙尚能维持塑料友谊。潇潇属于小肚鸡肠之人,吃不得一点亏,餐桌上早把脸拉成过季老丝瓜子,带着脸色摔碟子掼碗的,弄得圆桌上“劈里啪啦”乱响。饭桌上下起了雪,寒心。大家见状,都冷着脸不说话,只顾蒙着头吃饭。

那“菜冰凉”没话找话,可没人搭理他。他吃完饭,送碗筷到水池去,一边走一边敲,嘴里诵着:

                        床前明月光,

                        地上鞋两双。

                        不荤又不素,

                        竹笋焖猪肉。

大家笑成一片,都喊好。商朝小眼睛睁圆了使劲鼓掌道:“啊,长江真他妈的长;啊,黄河真他妈的黄。”赵安邦附和道:“狼好,狈好,狼狈好;大好,叔好,大叔好;蚂蚱好,苍蝇好,一山一水好。一切都好!好,就是好!”

打油诗并不是“菜冰凉”专利,有诗人拿铁勺子敲着空盘子唱和道:

                        吃饭不写诗,

                        写诗会变痴。

                        不饱也不饿,

                        写诗变小资。

好不容易有自由活动时间,我和微姐对了个眼神,彼此刹那间秒懂。微姐先走出宾馆,随后,我跟了出来。微姐大口呼吸着外面的阳光和新鲜空气,欣喜道:“丑石,屋里太闷,还是外面山青水秀。”我道:“还记得上次去过那家‘庐山恋电影院’吗,我们去看《庐山恋》呀?”微姐道:“好!”

我和微姐往坡下去。

路上,我道:“现在,我还记得男女主人公那深情一吻。”

微姐道:“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我道:“怎么乌七八糟的,人家那是改革开放后第一吻,代表着打破顾忌追求天性,标志着时代的进步。”

微姐道:“算你有理。想不起哪部作品里有个主人公,叫常有理,你应该叫常有理。”

电影精彩情节并没有吸引我,眼前老闪现微姐两条玉柱般的美腿,非常诱惑。我正襟危坐,脑海里驱赶着不洁念头,因为这样,将是对我们之间纯洁情感的一种玷污。

微姐沉醉在情节里,转脸问我道:“女主人公很时髦。墨镜,贝雷帽,高腰喇叭裤,几乎每换一个场景就换一套衣服,这女主角换衣服未免太频繁了点。这些衣服今天眼光看,也还算新潮。”

我道:“女主人公是华侨身份,所以为了表现她时髦,就给她来回换时装。那年代,塑造典型环境里典型人物,都爱高大全。”

微姐道:“只脚上那双凉鞋今天看起来有点土。”

我故意刺激微姐道:“人家归国华侨,高干子弟,难道比你这山里野丫头土?!”

微姐道:“你好讨厌哦,那个年代还是有年代烙印的嘛!”

当电影中标志性第一吻出现时,我道:“这哪里是吻,那些评论家说得石破天惊的,这不就是女主人公在男主人公脸上蜻蜓点水一下,没劲!要我吻,可不会这样。”

微姐道:“你看你都看些什么想些什么,无聊!”

说句真心话,那个年代,让我拉一下女孩子的手,都是不敢的。

看完电影,我和微姐步行往芦林河。

路上,微姐道:“我们这个小组成员都很有才华,可为何不能和谐相处?庐山如此美丽,大家坐车坐船跑这么远,不会专门跑来呕气找堵的吧?这样想来,多不划算呀!”

我道:“是呀,这帮人吃饱了撑的!”

在我眼里,微姐是一位优秀倾听者。一般人,对不同意见很难保持耐心,微姐则不然,她不爱表现自己,待人接物含蓄宽容,对别人始终保持着热忱和善良的期许。

芦林湖畔湖光山色,绿波粼粼。我们倚着芦林湖边栏杆,尽情欣赏着眼前美景。

微姐道:“好远,11路走了好久,脚咯得疼。”

我拿右手食指放嘴里哈出一口热气,作出欲咯吱微姐的胳肢窝动作道:“我来给你加加油。”

微姐红着脸躲开。微姐贤淑文静,突遇我这等油滑与调皮不太适应,可内心并不讨厌,甚至隐隐升起一丝欢喜。

 “这次来庐山,最遗憾的是,不能去一趟白鹿洞书院!”

离白鹿洞书院这么近,组委会却没有这个行程安排,微姐自然懊丧。微姐父亲是宁都大书家,德高望重。微姐学前,父亲教她描红写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自小受家庭熏陶,写得一手娟秀好字的微姐,特别想去白鹿洞书院看看古碑。

“微姐,不然我陪你单独去一趟?”

“算了,这样不好,毕竟一个集体,中午还要点卯。”微姐又道,“昨天,两位还在打趣我,说我们五里一徘徊,孔雀要双飞。”

微姐话一出口,惊觉失言,脸羞得通红。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我们”两个字让她娇羞难耐。那夏季的风正从背后悄悄吹来,轻拂着她微微发烫的耳廊。

微姐说出“我们”这人称代词,让我开心,表示她内心正在把我们两人“趋一化”,无意间把我们归纳为“同一命运共同体”。异性之间如此称呼,预示着彼此即将拥有男女之间的某一种特殊权利!

“你对婚姻怎么看?”微姐问我。

“钱钟书先生说婚姻是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我倒有自己观点,忘了在哪本女性杂志上看到过这样警语:谁都会一辈子干上一两件蠢事的,结婚是一辈子都在干蠢事!”

“你这个家伙,天天歪理邪说。”

我指着群山环抱的芦林湖,学着大评委赵安邦口吻,咏他写在诗集扉页上献媚陈碧真的诗:“修竹沉思呈画卷,芦花暗忖动心旌。寻幽探胜人还是,山水为媒诉我情。”

    “你真讨厌,真刻薄。不过,还真有三分神似!”

我从脚下捡起一块小石子,侧身使劲扔向芦林湖,打出一串水漂漂。小石头好像正砸在赵安邦脸上,砸出一团团不断向外发酵的暧昧涟漪。微姐学我,捡起来一颗小石子打,可她力气小打不成串,石头一下水,“嘟”的一声沉底不见。

“微姐,你这石头苯得可以,像一头猪。”

我扔出一枚五彩的小石头,小石头乘风破浪,经过之处卷起千堆雪。我又扔出一颗小石头,在河面上轻盈地蹦跳着,像只奔跑在草原上的小梅花鹿。我打得最长的一串水漂漂,有十几个旋,像一串糖球穿梭在水面上。微姐看得禁不住拍手叫好,拿起石头再试,还是不成,无论我如何手把手教她,仍然打不成串串。

“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都不会,苯死!”

“晕,你不会教,还说人家苯,岂有此理!”微姐很有挫折感,噘嘴“哼哼”。

我骄傲地打出一颗石头,激荡起蝴蝶效应--涟漪一圈一圈扩散,整个水面都在荡漾。水面上,我和微姐并肩的倒影随着波浪泛起,散乱开来。

我停下来,问道:“湖面无风,何来波浪?”

“哪有波浪,尔心太浪!”微姐道,“对了,明天集体游览静潭。听说,静潭上有湍急溪流,但只要流入静潭,立马风平浪静,任那潭上的云和鸟、人的影子,只要一落到静潭里,都立刻安静下来。”

“微姐,你这辈子都是我的静潭,任我躁动的心,一投入你的湖心,立刻找寻到心灵之静谧。”

 我说的大胆而露骨。微姐黑潭一般眼睛一阵羞涩,突然光亮起来。那黑黑潭水里,映现着两个风清云淡的小人人儿。

微姐依偎在桥栏上,目光注视着蓝蓝湖面,她沉浸在对未来甜蜜的梦想中。草在结她的种子,风在摇他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这时候,除了美妙的感觉,全世界都不复存在。看微姐不说话,我醉醉地看着微姐好看侧影,不敢说话,怕一有声音,就驱散她落在水面上的美丽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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