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释怀被认作成长的借口，你不再是我记忆深处的九月九

当释怀被认作成长的借口

你不再是我记忆深处的九月九

不再是田埂上日渐枯黄的荒草

不再为终日与胡茬的争斗而泪流

当夜晚被灯火遮掩了伤口

忘了许多年前母亲手中一块糍饼的温柔

忘了父亲烟熏沙哑了的喉咙

也忘了牛群斜坡上每一个甜美的梦

多年以后，我怯懦地试探一个城市的冰冷

包括一条忍着讥笑的河流

包括一个女人撕裂的伤口

然后用勉强的微笑把孤独囚住在陌生的人流

我曾以为，拥抱会如村庄一样宽容

赦免蝴蝶不太安分的歌舞

容忍一只鄙陋的飞蛾对于光和火

甚至牛群对于那片土地的贪婪和占有

那我也曾固执寻找自由的种子啊

我也勇敢去爱过一只疲乏的酒瓶

我也曾日夜追随一个不懂得思念我的姑娘

或者去过一座偶然路过的村庄

那我也仅愿是村庄里最后一只善良的蜂

把河流最后一支歌曲，玫瑰最后一滴眼泪

筑起六面坚韧的墙壁

抵御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森然的刀口！

尽管我终究倒下了，那么我祈求

别放弃一个村庄对于我的怜悯

别唾弃一只故去的蜂

对他所钟爱的蜜，廉价的问候

我也看见

村庄里有着一位年迈的父亲

把他厚茧生长的茱萸草儿

一遍一遍，插在孩子儿时眷恋的房间上

告诉他

今夜，村庄里所有甘醇的美酒

比一个女人的爱恋来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