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疫情,现在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

2022-10-02  本文已影响0人  茈情岢待

        2020年的大年初一,当我在家里一边看着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边无聊的刷着朋友圈的时候,隐约听到,“待家了吗?习伟,什么时候家来的?”这极为亲切且熟悉的家乡口音,似乎刻意间还提高了嗓门。

        嘿……这不是我发小嘛,“赶紧屋来,屋里暖和,我刚起没多久。”我起身,挪了挪椅子,示意他入座。

        “没什么事,我是专门来给你送口罩哩,医用的咱没有,不过这个好歹也能用。我一想,你这一过了年,还不就得快回重庆了,我麻利的给你送来……”一边喝水,一边抽烟的他若有所思的说,略有紧张的同时,又带有几分镇定。

        ……

        过完年初二,我就踏上了回重庆的火车,由于不太放心,爸爸、姑姑还有阿姨执意要来车站送我。“你可得戴好口罩,到了重庆往家里来个电话。”在阿姨的嘱咐声下,在爸爸略带担忧与焦虑的眼神下,以及姑姑的茫然无措下,我进了车站。

        车上的人很少,本来应该容纳六个人的半开敞的硬卧包间里,却只有我一个。由于是恰逢春节,一进车厢我就注意到了贴在玻璃上的窗花,具体上面写了什么字,我已记不清了,大概总是些常见的“万事如意,阖家欢乐,新春大吉,身体健康……”字眼。

        一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透过那象征着美好与幸福的窗花望出去。突然,“汉口到了啊!汉口到了啊!有到武汉下车的旅客抓紧时间下车了啊!有到武汉下车的旅客抓紧时间下车了啊!”事实上,这并不是列车员喊的话,而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因为,每到一个站,列车员都会扯着嗓子喊叫出类似的话语。

        空无一人的武汉,让我唏嘘不已,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脊背发凉的我,顿时,心中升起一丝恐惧感。我起身往列车的走道望去,依然空无一人,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韩国电影《釜山行》的一幕幕,我渐觉事态的严重性超乎了我的想象。

        到了重庆,我才发现轻轨停运了,不过幸好,还有公交车可以坐。

        “请你把口罩戴好,把口罩戴好。”一个穿着浅红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由于不习惯,也由于憋闷,我把口罩扯到了下巴颏上,不料刚出站,就被迎头呵斥了一顿。

        那似乎是我唯一一次“一个人”坐公交,不对,还有公交司机。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虽然,每一站都没人,可是,司机还是每一站都会停下,然后,打开车门,稍作停留,关闭车门,继续行驶。直到今天,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着车内空无一人的座位,看着窗外雾蒙蒙一层,灰暗暗一片,没有行人,没有亮光,孤独感,饥饿感,恐惧感在那一刻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回家过个年,怎么重庆就如此冷清了?”我心里想着,也仍然抱有侥幸的心态望着,我不相信一个什么叫做“新冠病毒”的东西,瞬间把一个直辖市变成一座空城。“难道,只有我,也仅有我才想迫不及待的投入工作中去嘛?大家都这么不积极的嘛?今天可都初四了啊,也该忙活起来了啊……”

        后来,我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打趣道,“辛亏你初三走的,再晚一天,你就走不了了……”

        不现实,不应该,不可能,我不解,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春节后的火车站应该是人挤人,人挨人啊?

        火车上应该满是打牌的撇撇声,零食的嗑嗑声,扯淡的嗯啊声,小孩的的哭啼声,以及行李箱的滚轮声啊!然而,那一刻我好像失去了听觉。

        我本应该在火车上闻到泡面的香辣味,咸蛋的酸腐味,脚丫的熏臭味,民工的汗腥味,女人的香水味,然而,那一刻我好像又一次失去了嗅觉。

        坐在公交车上的我,自觉不自觉的往外望去,送外卖的小哥,开出租的司机,背书包的学生,嬉戏的儿童,跑步的青年,跳舞的大妈,匆匆的白领……全都消失了。然而,那一刻我好像又双叒叕的失去了视觉。

        虽然,啼哭声,熏臭味以及会与我抢电梯的外卖小哥,与我抢篮球场的大妈都曾经让我大动肝火,但是,当疫情来临之后,我才意识那才是人们最向往的世界,也才是最真实的世界。

        如果没有疫情,我们可能从未如此珍重过我们与生俱来视觉、听觉与嗅觉,如果没有疫情,我们也绝不会停下脚步,放下手机,去好好的审视我们自己,心中默想着,等疫情走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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