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开心果――写给儿子

      现在，你两周零三个月。已经，两周零三个月了！

      现在的你，有了最基本的，日渐趋于完整的表达和需求。

      现在的你，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叫《汪汪队》，至于这部动画片的全名，对不起，我忘了。

      现在的你，每天必须的食粮，是金领冠普通装的奶粉。从九月份你大病出院到现在，粗略估计，你已经喝掉了二十多罐奶粉！是一罐九百克的分量，好家伙！若不是你娘和你爹还能挣来几毛钱，怎么能养活起你这个小毛孩！

      最近，奶奶腌了黄瓜条，家里人都喜欢吃，当然，也包括你这个小东西。一天，你拿到了一根黄瓜条，并没有吃，而是将它放在了地上，用虫虫一样的手指，摆了一个造型，美其名曰：“恐龙”。然后煞有介事地举着手指头，带着委屈的哭腔，告诉奶奶说：“恐龙咬手指头了，呜呜……”

      现在的你，好奇心随着你的年龄在增长，甚至有赶超你年龄的势头。一次我打开冰柜找东西，被你发现。你一个劲儿地央求我抱起你来“探探”（看看）。在那么大的冰柜里，在那么多的杂物间，你一下子就定位了巧克力。

      德芙巧克力和金帝巧克力，都是质地和味道比较纯正的巧克力。上好的巧克力，不是甜的，而是有微微的苦味。你吃到嘴里以后，很快就啖了出来。没有吃完的巧克力，不受你喜欢和亲睐的巧克力，就这样悲催地沦落成为你掌上的玩物一枚。某天，在无人监管，无人留意，无人在乎的情况下，你用巧克力做画笔，把墙壁做画板，在上面自由发挥，任性挥洒，恣肆涂鸦。等到家里人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了。看着雪白的墙壁被你涂画得不成体统，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是高兴的。

      我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想起了自己任性地“胡作非为”的幼年时光。

      小时候，也许因为是女孩子，骨子里有抹不去的爱美，臭美之心。一次，在邻居家见到一个女子，梳着特别齐整的刘海。当时，我就只是盯着人家的刘海，眼睛发瓷，心里混乱得溃不成军。

      回到家后，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刘海，那么整齐，那么好看！干脆我也留一个那样的刘海。

      自己找到剪刀，自己动手，在头上胡乱地剪了一通儿。头发是剪下去不少，不可惜。可怕的是，你姥姥――我妈妈在看到我的鸡窝一样的，甚至是麻雀窝，喜鹊窝一样的发型之后，我的屁股上就留下了火辣辣的，灼烧的痛。

      比起你来，我那时至少有四五岁。四五岁的我，还是淘气得要命，不懂事的要命啊！我用铅笔把家里的三面墙上，都画了黑色的铅笔道道。有的，是写了歪歪扭扭的“123456789”,有的是画了所谓的“娃娃”，扎着两条小辫，穿着裙子。总之，家里的白墙，因为我，从此惨遭毒手，永不能重见天日。

      所以，此刻，当你在墙上涂抹乱画时，我不生气，反倒觉得，真好玩。你拿笔的样子好玩，你涂抹时的姿态好玩，你画画时嘴里的自言自语好玩，你的淘气，你的天真，你的烂漫，你的无忧无虑……无一不是好玩的，无一不是可爱的，无一不是令人回味悠长的。

      现在的你，是淘气包，是搞怪猴，是贪吃娃，是精明的小狗子……没有你时，我的世界，是苍凉的冬天，荒寒萧索，四下里一片死气沉沉。你莅临后，我的生命，从此春光明媚，杂花生树，莺歌燕舞，蓬蓬勃勃，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2017/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