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
我站在小屋里,那些墙上悬挂的镜框里,一幅幅舅舅跟阿姨的照片,泛黄。还有我小时候和哥哥在庙沟的山路上照的照片,放下了手中的活。母亲晚饭时的倾诉回响起来,“我不要为了你们是我生的两块肉,我早就走了,我离开他哪里不能生存呢?”
我以前不成熟,狠不得马上结束这学业,好让母亲离开令人讨厌的父亲,可是
母亲和父亲又吵了起来,母亲是为了我们的婚姻而牺牲了自己,父亲是一个很爱母亲有很恨母亲的人,母亲做这些一来为了他自己的后路,二来为了我们的婚姻需要钱或者他自己也需要财产,母亲是最勇敢的人,父亲是最窝囊无奈的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者在梦里,青春的感觉,唯美灵动那些时刻,下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有一种孤独又美好幽静的感觉,走在田间的小河或沼泽边,小雨哗啦啦下,听取蛙声一片,同时小溪汩汩流淌,百草丰茂。
母亲是为了逃离父亲的控制,念书和干农活真是一件矛盾的事,听有的人说现在会干农活的孩子没有出息,可家里既要我念好书,还要我干农活。
父亲要打死母亲,要打死任何和他犟的人,稍微不顺意就大骂起来,令我不可思议的是,父亲打母亲,他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父亲每年都要打母亲好几次,母亲没有离去,“我是为了这个家啊,不然我早走了。”母亲被父亲狠狠摔倒在地,脚狠狠地塌在母亲的腰上大腿上,他在后背里狠狠的打着,为的是让她长长眼色。
打女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男人打女人打惯了,只管打就行了,女人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哭闹的,只能认命。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把我摔倒在地,用脚狠狠的在我腿上大腿上踢着,第一脚下去我还能忍着不出声,害怕隔壁的邻居笑话。”
“到第二脚塌下去,我疼的只能用手抓地上的土,我疼的叫了,我不反抗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呀。”
我真的太反感她这一点了,她想错了其实,我们到时候结婚,不一定能靠上你们俩,再说了你这样不反抗也不躲,被人家打死了怎么办?
人家打你要说呢,我们现在都工作了远在天边,要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担不了责任呀,还有如果父亲打母亲,母亲要说呢,能喊叫求助的时候要求助呢。
还有你给我们说起不了任何作用,这话我是亲口说的,我很清楚父亲他不听任何人的,他一向打母亲打惯了,打了快三十年了,已经改不了手了。
母亲是否有一种感觉就是每当他打你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一种厄运临头,或者是赎罪的一种观念,每当疼痛降临,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遇到好人,遇到了上辈子的冤家或仇人。
或者是上辈子我欠他的了,这辈子老天爷把他派给我来消罪的。
父亲打人时有一种苦大仇深,暴力蛮狠粗野的控制欲望,也有一种刽子手行刑的悲壮。
他会在你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吼你一句,然后眼红脖子粗,大嗓门“头昏了吗?”
然后抡起拳头,这时候伤人之心已起,再不可收手了,他在我们小时候犯错时,就把那种憋屈的恨铁不成钢和传统的父权的权威要发泄到顶峰的那种,不可控制的打在我们身上,最后打的满身伤疤。
父亲周身散发着那种恐怖暴力因素,他生气了就会大吼,像极了发怒的日本太君,下一刻就动了杀心。我真的觉得他比日本人还要狠毒,他会抡起铁锹打自己的老婆,抡起棍子打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久而久之我和哥都长大了,我们觉得他更加得寸进尺,下手更恶毒,而且喜怒无常,这种人是最可怕的,此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我已经对他没有说教的必要了,纯属浪费口舌,母亲也愿意挨打,父亲也愿意伤害他,最后母亲也不买药,父亲也不关心,就那样耗着,我也不妨碍他们的心愿。
父亲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摔东西,或者砸东西,尤其在吃饭或不开心的时候,我要被吓死了反正,这样的人真的令人受不了,他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我的心理健康。
我会被他催眠,变得冷漠易怒,变得暴力粗野吗,反正我现在夹在这夹缝中也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