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起雾了,薄薄的一层,象劣质的口罩笼在新年的第一天。
开了大门,街道上无人,只有两溜小车一直排到村东口,如龟一样缩着。
如果不是家家户户门上的红春联,檐下的红灯笼提醒,你不会感觉到今个儿是大年初一。
年气是冠状病毒禁锢了,年在家中,年在锅的饺子里,年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
镇上那条通往终南山脚下的柏油路比往日更干净,清洁,显然环保车及保洁员已完成了今天的第一轮工作。早上八点,看不见行人,只偶尔有一辆车疯了似的而过,车尾的红灯在薄雾中慢慢发晕。
十字的超市刚拉起了卷扎门,那个每天摆串串的行动车摊已占据街上最好的拐角的位置,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的水果摊子的那个最勤劳的男人在从车上卸水果,再有我,往日,不昨日还车水马龙的街道就这样冷冷清清的。如何我不是去接下班的妻子,又会少一个人。
有点世界末日的味道。但却是大年初一。
十三点多,一个人回看春昨夜的春晚,四个孩子在一旁打麻将,我兼负责烧水倒垃圾为娃们服务。
极无聊,就骑自行车转一圈。
东祥路两旁的超市都把红箱子的软香酥桃核酥点心加多宝摆在门外,以增加吸引客人的眼球,但是除了超市服务员几乎再没人。
昨晚被封的疑似带走武汉发烧者的酒店依旧被警界线隔离者,安保在路两端值勤,几个白衣人在酒店大门口兑消毒剂。
街上唯一最多的车是公交车。车上要么没人,要么有一位乘客傻子一样看着窗外。
孩子们休息了一会,热了饭菜,吃完坐在沙发上休息。我赶尽撤了餐桌,拖了地,又给把麻将桌支好。
女子在一旁笑:“伯,咋这么支持我们打麻将?”
“一年只给伯一次服务的机会,伯,要珍惜啊!”
电话响了,是丈母娘。
“病毒这么严重。明天就别来拜年了……”
这是老人第二次拒绝拜年了!
有这样明智达理的老人支持,冠状病毒一定会被我们战胜。
大儿子在襄阳丈母娘家做陕西麻食子,那样的食物会惊呆了丈母娘的。“这,咋么吃?啥味道?”
我想,亲家人肯定会是:开始很期待,吃了直摇头。
晚八点,妻回来了!
吃了麻食,精神状态不错的儿子及媳妇,想他的老娘视了频。
安心了。
儿子可以安心继续待在襄阳。
当娘的心安儿子及媳妇都好。
庚子年一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