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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微课:难忘冬天的烤红薯

2020-02-10  本文已影响0人  柳兮读书

文/柳兮

立冬,天气一下子变得湿冷。下班路上,我又看到那位卖烤红薯的大爷。记不清从哪天起,他在这里支个摊,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用长长的铁钳子,把一个个红薯夹进烤炉里。厚厚的军大衣,火车头帽,一辆旧三轮车,一个生锈的大铁炉,头顶枝叶婆娑,夕阳西下,远远望去,像一幅久远的画。

下班路上的年轻人被香气吸引过来,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挑着烤红薯。大爷娴熟地包好,又迅速把生红薯放进炉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烤熟的红薯卖光了,剩下的就是半生半熟的,有嘴馋的人,干脆直接在旁边等,一边烤手一边和大爷聊天。

他们的笑容在天光下盛开着,火炉里的木炭红红地烧着,红薯的香气弥漫着,寒冷仿佛被驱走了几分。

在我老家,红薯又叫地瓜,哪家人田里不种上几亩呢?家家餐桌上都有它,蒸地瓜,烤地瓜,地瓜粥,地瓜干,地瓜糕……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人们变着花样吃。而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烤地瓜,因为通过文火慢烤,水分蒸发后,地瓜瓤结构松软,皮薄里嫩,颜色也变成橙黄色,香气浓郁,口感绵软,吃起来很香。

按季节不同,地瓜又分春地瓜和秋地瓜。春天的地瓜是打春后栽的,因为春天雨水多,气候温和,最适合植物生长。此时的地瓜,发芽后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根系也越来越发达,枝叶茂盛。

植株越大,地瓜越小。

这时候人们主要吃它的叶子和茎,用来做蒸菜或面食,茎用来做凉拌菜。至于地瓜嘛,人们很少吃,用它来喂猪。因为这时的地瓜口感不好,不甜而且里面的须多肉少,吃起来塞牙。

秋地瓜就不一样了。俗话说,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秋冬之交,昼夜温差大,阳光充足,这给地瓜的生长提供了良好的条件,经过几个月的秋风雨露,地瓜吸收了日月精华,蓄藏了很多能量。秋风乍起的时候,人们收割后藏在自家地窖,用土把它们埋起来,想吃的时候就去地窖里扒一棵,新鲜,水灵,和刚收割的时候一样,而且口感越放越好。

记忆中的岁月,老家的人们最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围着炉子烤地瓜。

我家也不例外。母亲也经常给我烤地瓜。每天烧晚饭时,她习惯把地瓜放柴灶里,饭烧好,地瓜也烤熟了,外皮灰扑扑的,有的还渗出了蜜。

我放学后第一件事是去柴灶里扒地瓜。掸掸灰,吹吹热气,掰开一个,香气扑来而来,金黄色的瓤细腻绵软,用指尖轻轻捏起一块薄皮,吹了吹,不怕烫就往嘴里送,香气溢满口腔,细腻软糯。母亲在旁边劝我“慢点吃”,可是小孩子心急,哪能听得进去,一边哈着气一边往嘴里送,烫得鼻涕都流下来了。

寒风呼啸,夕阳渐隐。暖暖的灯光,冒着热气的食物,一家人的欢声笑语,让我感觉那个冬天不再寒冷。

在学校上课时也会烤地瓜。因为教室简陋,没有暖气,我们冻得直打哆嗦。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的时候,学校就允许我们在教室生炉子了。

等到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就把我们带来的地瓜、土豆等放到炉子上炙烤。蜂窝里时不时冒出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快下课的时候,一顿美餐诞生了。

冷冷三九,我们最后一节课是在食物的香气中度过的,朗朗的读书声在温暖的炉子边回荡。

那时红薯根本不稀缺,乡下也很少有人卖。现在,很多年轻人不喜欢种地,却喜欢吃烤红薯,有的从网上买,有的在超市买来自己烤。但无论怎样,都吃不出曾经的味道。

城市的街头,卖烤红薯的都是赋闲在家的大爷大妈,他们闲不住,就想到了这个生财之道。不用花很多本钱,不用压货,只需要一个炉子,一把钳子,一辆车,一筐红薯,就能开张做生意,何乐不为?

他们的烤红薯越来越受欢迎,为了那香气馥郁的口感,也为了儿时的回忆,更为了抵御寒冷,怎么也得买个吃呀。

从小就钟情于烤红薯,只要看到有人卖,我一定会买个又瘦又甜的吃。似乎冬天,总有一种味儿和食物有关,少了它,感觉整个冬天都不暖和,过得很失落。

张嘉佳说:“美食与风景,可以抵抗全世界所有的悲伤和迷惘。”我很庆幸,两者我都爱。

齐帆齐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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