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Mill

Red Mill-红磨坊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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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语篇

你究竟想从中获得些什么呢。我亲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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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里克家的磨坊又多挂了把锁，上面没有红铁锈的印子，款式也新得很。大概是从镇郊五金店花大价钱买进来的城里货。

这并不像是巴托里克的作风，镇上的人都晓得。

巴托里克是不会在任何东西上下这么大的工夫的。

廉价酒和Red Mill除外。

当然，像是这样没什么价值的杂事,自然也成了维系镇子里妇人们日常社交的纽带。

玛莎莲娜：“说实的，巴托里克即便是得了金矿，也都不会去做这个。”

杰西：“他若是得了金矿，准会第一时间到Red Mill挥霍个一空。”

伊尔贝克：“他能留下些来买酒都是奇迹。”

杰西：“可不是吗，伊尔夫人。巴托里克就从未为将来的事儿打算过。”

玛莎莲娜：“是啊是啊。”

伊尔贝克又过去端详了那把锁子，对玛莎莲娜和杰西说。

伊尔贝克：“若是我没有记错，镇警署最近买了一批这种锁子。我先生说这是城里的新货，镇上那群毛贼撬不开。”

玛莎莲娜：“难道巴托里克的磨坊遭了贼，镇警署的人要来调查？”

杰西：“说是他们来调查巴托里克还差不多。”

杰西夫人一脸鄙薄嘲讽的样子，道。

杰西：“那种人啊，怜悯都是浪费！死了都是该！”

杰西夫人越说越激昂，颇有几分用这句句真言刺穿他胸膛的意味。玛莎和伊尔两位夫人有些担忧，互对了个眼色，由玛莎莲娜先道。

玛莎莲娜：“别气慌嘛，杰西夫人。他那种人哪有善终的机会嘛。”

伊尔贝克：“可不是吗。恶人有恶报。总还逃不了的。二位，我昨日买到了不错的红茶。来尝尝看吧。”

杰西：“我就不必了。我还要去面包坊一趟，顺路把西莱礼拜穿的衣服从洗衣坊取回来。”

伊尔贝克：“需要帮忙吗？”

杰西：“谢谢了。但不用麻烦的。我先走一步了，回见。”

玛莎莲娜：“回见，杰西夫人。”

伊尔贝克：“回见。”

目送杰西夫人离开，玛莎莲娜道。

玛莎莲娜：“那我们走吧，伊尔。”

伊尔贝克笑了笑。二人向伊尔贝克家走，迎面撞见着黑色礼服的浅井。

伊尔贝克：“早上好，浅井小姐。”

浅井听到伊尔夫人的声音，忙换了幅笑容，应道。

浅井：“早安，二位夫人。”

玛莎莲娜上下打量过浅井的黑色长礼服，狐疑地来了句。

玛莎莲娜：“浅井你怎么穿这么丧气的颜色？莫不是……”

伊尔贝克扯了扯玛莎莲娜的衣角，道。

伊尔贝克：“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浅井：“没什么。夫人们不必担心。”

浅井：“奥维去她想去的地方了。这也勉强算是件该为她庆贺的事啊。毕竟那可是她的选择。”

玛莎莲娜：“奥利维亚？她怎么了吗？”

浅井才是知道镇警署对此事保密，便三言两语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浅井：“没甚大事，不必担心的。夫人们有什么事需我帮忙吗？”

伊尔贝克：“噢。也没什么要紧的。昨日买了些不错的红茶，要来尝尝吗？”

浅井：“我就先不了。多谢伊尔夫人的邀请。回见。”

伊尔贝克：“那路上小心，浅井小姐。”

浅井：“回见，夫人们。”

浅井又行了礼，加大步子向先前的方向去了。

伊尔贝克望了阵子，感叹道。

伊尔贝克：“也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呢。温婉善良，待人接物也得体。你也这么想吧，玛莎。”

玛莎莲娜附和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却反有些轻觑。

玛莎莲娜：“嗯。只是可惜是个Red Mill出身的。”

伊尔贝克笑笑，倒也丝毫没有怨怅的意味。

伊尔贝克：“别这么说嘛，玛莎。Red Mill 的姑娘也不都是卖的。”

玛莎莲娜并无信意，只是勉强笑笑。

伊尔贝克：“玛莎。浅井是个好姑娘。她是迫于无奈才被阿提拉夫人收去Red Mill的。”

玛莎莲娜仍是一副轻觑的样子，伊尔夫人又道。

伊尔贝克：“她倒也是一个惨字难了的。玛莎，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阵子常有商船来？她就是那时候随船来的。后来啊……”

伊尔贝克吸了口气，像是回首起什么曾经的不堪似的，慢道。

伊尔贝克：“本来都还好好的，忽就看见大半边天都……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那艘船被烧了，只有浅井一个人被从火场里救出来。大人们都出去了……都……”

她忽变得极端防备起来，以一个略显复杂的动作抱缩在地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直着，心跳把旁人的脚步声掩去了。

伊尔贝克：“他……”

她的声音极度颤抖着。远处的风崩落塌陷，配以那些不单单属于她自己的，亘古不变的悲哀。

伊尔贝克：“不。这儿……不……dd……ki……”

玛莎莲娜：“伊尔。”

玛莎莲娜半蹲下来，一手按在伊尔贝克肩上，唤道。

玛莎莲娜：“伊尔，别去想，没事了……没事的……没事的。”

她拍着伊尔贝克的肩，直至伊尔大呼了几口气，强撑着站起来。

玛莎莲娜：“抱歉。我不该让你回忆起这些的，伊尔。”

伊尔贝克：“这不是你的错，玛莎。我也应该直面它了。谢谢你，玛莎。谢谢。”

伊尔缓了口气，挽住玛莎的手，道：“走吧，玛莎。我们回去吧，先喝杯茶。”

【本段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