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爱情小说‖连载心情随笔文学空间

花叶寄朝云23

2019-02-22  本文已影响30人  米垛
花叶寄朝云23

看来不会消停了,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过了初五,便收拾好行囊坐上了飞机。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罗马呢?

很简单,有人出钱。

起因还是我三嫂,那位总把:六儿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

还是朝云开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她有一天发朋友圈感叹尼罗河畔灿烂辉煌的艺术品,我颇有些不以为然,随手把朝云壶拍了几张发给她,有图有真相。

谁知她就此穷追猛打,天天要图片,最后竟发展到土质、火候以及气温、湿度对成壶的影响有多大,我没办法只能一遍遍查了资料,打电话给孔师傅,孔师傅又介绍了一些烧壶的师傅,当然也和隋云交流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曾经很享受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总之,三嫂居然借此写出了洋洋洒洒一大篇论文,她很有气度的把我列为第二作者然后投了罗马每年一次盛大的国际艺术论坛,居然还被获邀请出席且发言。

她那天打电话说:“六儿,来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包你吃、住、行一条龙星标级待遇。”

三嫂即使邀请人也透着豪气冲天的气势,我很痛快答应下来,又追加了一条:“别的绝对不能掉标,但是飞机我只坐经济舱。”

三嫂,要知道我给三哥扛下多大一颗雷,你就知道你的钱花得不能再值了。

就这样,我戴着眼罩安静地睡了九个多小时后到了菲乌米奇诺。

达芬奇机场还是拥挤杂乱不堪,工作人员一贯的懒洋洋,让我还没开始享受行程就怀念我们民航工作人员宾至如归的工作作风。

三嫂见了我,拉着我转了一个圈,颇为美式地拥抱我:“六儿,多少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心想,你昨晚还视频碎碎念问我给你带了发夹、皮筋、压缩袋、云南白药、金嗓子没有。

“六儿,真是女大十八变,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吗?你三哥是不在,要在也一定认不出你来。”

三嫂真是说笑了,我几乎每星期都要跟三哥视频的好嘛。

总之三嫂和我在一起三句话就要暴露出我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不管说什么都能绕到这上面。

这不,酒店大堂遇到一位深棕发的帅哥,站着还没说两句话,帅哥就频频点头,然后看我,然后再点头。

“Questa e 'La Mia sorellina,”她拍着我的腰,“Ho Visto crescere……”

帅哥夸张地摇着头让她更激动了,我嘟囔一句:“自己生个孩子养大多有成就感啊。”

帅哥忽然冲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着实令我吓了一跳,让我有错觉以为他能听懂。

不过这帅哥长得真是好,棕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向你的时候就像恋人温暖的手拂过脸庞,五官立体有型,尤其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要不怎么说意大利最不缺的是帅哥呢。

三嫂到了房间还是批评了我:“六儿,你看帅哥的时候能不能含蓄点。”

飞机上睡的时间长了,我趁三嫂给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下到大堂,准备要一份地图,然后自己出去逛逛。

“你好,”猛然在国外听见字正腔圆的国语,我回头,诧异,竟然是刚才那位帅哥,心想他或许也就会说一半句打招呼的中文吧。

“你好,”他又微笑着说,“美丽的姑娘,你准备去哪里?”

我震惊了,抑扬顿挫咬字清晰,只是咱们从不会这么说,好比以前老师总爱讲的中式英文一样,幸亏我平时喜爱欧美大片,很能理解他们这种看似深情款款的表达方式。

“你中文说的很好,”我还是决定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提点他一下,“但是,不能这么说。”他很认真听着,“我们一般不会这么称呼年轻的女士。”

“你就是美丽的姑娘,甚至比美丽还要美丽。”

“那你可以简单的叫成美女,中国人比较含蓄,一般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

“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不能表达出来呢?”

是啊,我抬头望着他也迷茫了,他笑,我也笑,简单又明快。

“我有个中文名叫唐英俊,你叫什么?”

这是谁这么不负责任把人孩子给耽误了?我忽然想要不要告诉他我叫叶美人?

“叶维盛,我叫你小唐吧。”英俊这个名字分分钟让我跳戏。

好在这次他并没纠结,要不然我该怎么解释这个本来寓意甚好的两个字其实并不适合做名字。

小唐的热情恰到好处,让人只能觉得他的教养良好,而没有半点生拉硬拽的不适应。

阿诺河上那座老桥是游人心中的圣地,青苔遍布,显现岁月的侵袭,但丁在这里得遇一生挚爱,阳光下它如梦似幻,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唐大概吓了一跳,连忙问:“叶,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抽抽嗒嗒说:“这座老桥太美了。”

小罗耸耸肩,回身指着远处说:“可是亲爱的,老桥在那边啊。”

我愕然,张大嘴,忘记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怎么会?这座桥明明看着很有年纪啊。”

所以阿尔诺河上不止有老桥。

坐在那沃那广场街角的咖啡屋,看着四河喷泉,听小唐讲贝尼尼,他说:“罗马为贝尼尼而造,如果没有他,罗马不值得你赞美。叶,你喜欢贝尼尼的哪部作品?”

我看着他无懈可击的盛世美颜脱口而出:赫尔马佛洛狄忒。

他一下愣住了,保持深情款款的注视长达数秒,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微不可察地往后挪了挪。

说实话,我对贝尼尼提起兴趣的就是从卢浮宫那尊卧着的双性神开始的,美到令人窒息的胴体饱满流畅,绕到前面赫然出现的男性生殖器令人猝不及防,当时给我很大的冲击。

“叶,你是我的知己。”他握着我的手忧郁而真挚地表白,“我时刻想像自己要是有那具优美的肉体该多好。”

天呐,这委实让我不能承受,我颇有些吃不消地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谁知他站起来把我拉到怀里几乎喃喃自语:“叶,我爱的人是一位男士,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我想给他这世上最好的爱。”

想象一下从高处垂直坠落的那种眩晕和冲击,我好容易使呼吸顺畅了,慢慢拍着他的背想着怎么安慰这个彷徨无助的美男子:“我了解,只要是发自肺腑的爱都不应该让人指责的。”

他又恢复了深情款款,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说:“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

我顺口说:“你们要是有朝一日喜结良缘了,记着告诉我,我给你做伴娘。”他又一次感动地凝视我。

我被他真情打动,抬手拍着他的肩膀慨然说:“爱一个人就要表达出来,最多是他没这方面的意思,可你不说,他永远不知道。”

小唐大受鼓舞,我想他虽然在风气开花的欧洲,也不见得会坦诚到和别人谈起自己的取向,但是和素昧平生的我就没有这些负担:“叶,你真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

他越发深情,我望着他深情的双眸深觉可惜,可惜得很。

我们临风而立在夕阳西下的广场估计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旁边居然有人拿着相机一通猛拍。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