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升起之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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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灵心

我走出大厅的时候，那只白犀牛正在房前吃着草，见我出来抬头看了看我又埋头继续吃。我走到它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背。它背的正中央有一条半个手指粗的天蓝色的线，从它的犀牛角一直延伸到它的犀牛尾。它似乎觉得我的抚摸很舒服，嘴巴里嚼着草闭上了眼睛。

我打量着它，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当时小小的我还没有犀牛高，我们一起在一条森林和森林之间的溪流中玩耍，那时的犀牛也非常童真，玩性十足，时不时地跳到我身边，溅我一身水，而我也用双手掀起水花，报以同等的待遇。

“灵心。”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发现是之前带我到这个房子的人，于是向他微微地含了含首。

他回以同样的礼仪。“族长嘱咐我陪同你，以免你在这里迷路。”

我轻轻地笑了，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身旁这个房子还在，其他的都不见了，百步之外有一层厚厚的白雾像围墙一样将我们围在里面，除了我，仍在吃草的白犀牛，身旁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房子，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和事物了。

“这里是幻土吗？”幻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听说幻族人拥有着出神入化的幻化事物的能力，除了幻族人，没有人知道幻土真正的模样，即使是他族人与幻族人联姻了，他族人也无法踏入幻土境内。

“也许是，也许不是。”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看你怎么看了。”

对于他的回答，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你们打算把我留在这里多久？”

“我们没有任何把你留下来的打算，你想走可以随时走。”

我低头看了看白犀牛，“那它呢？”

“它是你的灵兽，如何处置它是你的事情。”

“但它是从你们这里出来的，也是它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灵兽有自己的意愿，我们无法指示它去哪里。既然它带你到这里来，就有它自己的目的。”

我再次低头看了看它，刚好碰上它抬起头，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一直听说灵兽有自己的意愿，但从来不知道它们的意愿到底都是什么。

“你也觉得我是那个沉睡了两百年的灵心吗？”我转头看着男子。

“我知道你是。”男子平静地回望我，声音里的笃定却比前面话语里的多。

“我以前见过你吗？”我微微地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男子的脸庞。

“只是前面带你过来的时候见过。”男子的声音回归柔和，没有了前面笃定的重量。

“那你如何知道我是灵心？”

“白灵从来只愿意让自己选中的人坐在背上。”

“你知道的好像挺多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男子笑起来，几条细纹浮现在眼角。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