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孩子

街角的小土堆上多了两个深窝，不用问这准是那个孩子的杰作。

那个爸妈都外出打工的孩子，整天被奶奶牵着手去放羊、捡柴棒。有时候自己坐在街上哭，脸时常像花猫一样五颜六色的。小手伸出来看不清皮肤颜色，却有时被附近的街坊塞给什么东西吃着，没什么可吃的会啃指甲、刨土、发呆。

后来知道这个小孩叫壮儿，只有三岁。平日没有父母的呵护教导，没有伙伴。街角刘花匠存的一堆种花草的土成了他的乐园。他的爸爸妈妈每年回家两次，每次都带回大包小包很多吃食衣物，奶奶总会眉飞色舞的说：壮他爸爸呀，挣钱了！

壮的爸妈的确是挣了点钱，至少比在家时强些吧！而且夫妻两人同时发福，齐齐的粗了一大圈。可是壮却未见发胖，却比去年黑了许多，那小脸蛋颜色比宋小宝还深一度。

今年年后因疫情关系，壮的妈妈也曾在家滞留数日。我偶与她闲聊问及在外打工可记挂着孩子，不如等壮壮大一些再出去，或者在家干点啥也好的。她说壮壮和奶奶在家很好，结实着呢。

是，确乎结实，可是小孩子只结实就够了么？

疫情缓和后壮的爸妈又出门去了，壮在街上的日子又多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奶奶竟哄不回家去了。他现在不仅在街上挖土、吃东西、发呆，还喜欢跟行人打招呼：

“哪里去呀，买东西去吗？”

“吃饭了没？”

“赶集去呀？

他张着小黑手冲行人摆动着，却没有人为他停下脚步。

壮的爸妈可否知道：钱永远没有赚够的时候，孩子缺失的童年也再无法弥补。

壮儿，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