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严颜：在我这里没有投降这个选项

严子独何贤，谈笑傲碪几。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选择，对于尽忠职守者，世人未必会认同他们的理念，但经常赞叹他们的品行。本篇来聊聊断头将军，严颜。

关于严颜的记载很少，但他却成功让后人记住了他的名字。案《华阳国志》，严颜是益州巴郡人，巴郡有两个严姓大族，一个是阆中县严姓，另一个是临江县的严氏，这里产盐，豪门家中都有盐井。《三国志·张飞传》里提到严颜是巴郡太守，但《华阳国志》提及巴郡太守是巴西人赵筰zuó，严颜只是郡中将领，这里有些矛盾。

“又严、甘、文、杨、杜为大姓”——《华阳国志》

“大姓有三狐、五马、蒲、赵、任、黄、严也”——《华阳国志》

依照东汉时期的三互法来看，严颜作为巴郡人是不能担任巴郡太守的，就像孙权这个吴郡人担任不了吴郡太守，也担任不了扬州太守一样。在三国时期三互法还有些反例，比如建宁郡人士李恢就担任了建宁太守，可能是因为南中叛乱太过频繁，需要李恢这个当地豪强去治理。

“刘主至巴郡，巴郡严颜拊心叹曰：‘此所谓独坐穷山，放虎自卫者也’”——《华阳国志》

与黄权、王累、张任等人相似，严颜也是不支持请刘备入蜀的一员，他抚心叹息“这就是所谓独自坐在没有出路的深山中，放出老虎来护卫自己”，言下之意是感叹刘璋引狼入室。不过严颜还是坚守在岗位上，他拿出了实际行动在巴郡抵御张飞的进攻。

严颜是在巴郡江州被张飞击败的，还被张飞生擒了。张飞拿下严颜后就开始呵斥他“我大军已到，你怎么不投降还敢前来交战？”严颜回答得很硬气“你们毫无缘由地入侵益州，我州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这也惹怒了张飞，当即下令要把严颜拉出去当断头将军，严颜面无惧色“要砍头就砍头，发怒有什么用！”这种轻生死重气节的豪情也打动了张飞，不仅释放了严颜，还要把他引为宾客。但与《三国演义》情节不同的是，严颜没有明确给出答复，他不一定同意当张飞的宾客，也不一定为张飞接下来的征程提供了帮助。

“飞壮而释之，引为宾客”——《三国志·张飞传》

严颜凭借自己一张嘴，既惹恼过张飞，也触动过张飞，在生死之间来回徘徊。就“断头将军”这个典故来说，后人经常引用这个典故，也都很感慨严颜的气节。最著名的一句当属《正气歌》中“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这里的严将军指的就是严颜。文天祥还在“可怜杜宇空流血，惟愿严颜便斫头”再次提及了严颜。

顺便提一句，赵筰后来担任了益州别驾从事，这个刺史副手的位置也挺符合他巴郡太守身份的。如果严颜顶着巴郡太守的身份，还被张飞收为宾客，那张飞就有些膨胀了，又不是曹操的霸府，哪能把郡守级别的官吏收入府中呢。

斫头不屈，强项风雪。